200 苏樱出丑(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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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苏樱非但不想收敛自己,反而更平添了几许恨意。

只不过今日元家死了人了,纵然是苏樱满腹怨气,也绝不会此刻言语无礼。

否则若是传出去,反而显得苏樱自个儿名声不佳。

苏樱那双眼珠子里面,却也是禁不住流转了淡淡的恨色。

旋即,苏樱却也是禁不住轻轻巧巧的垂下头去了。

她手指头轻轻的拂过了自个儿雪色的衣摆。

云氏瞧见了元月砂,也是气打不了一处来。

这女郎年纪轻轻,心肠虽狠,却竟似一点儿都不懂礼数,也不知晓感恩。

不过今日,人前也是不好失仪。

元月砂问过安,便是在这时候,人前也是生出了几许动静。

只见宣平侯竟踏入了元家灵堂,惹得人十分惊讶。

元周两家也算不上如何交好,纵然元老夫人没了,也只需周家送来礼品,差人问候,也就是了。周世澜侯爷之尊,身份也是极为尊贵,原本也是没必要亲身前来。

更何况,这京中之人无不知晓,周世澜这位侯爷,一向也不喜爱这些应酬。

苏樱轻盈的站在了一边,耳边听着后面低声细语的议论:“宣平侯居然来了,瞧来,昭华县主的分量可是不轻啊。”

苏樱听得脸色变了变,很有些不是滋味。

纵然别人不议论,可是苏樱何尝不是这样子觉得的。

元月砂水性,招蜂引蝶,所以逗到了周世澜这样子不羁的男子。

堂堂侯爷,却有些不知晓分寸。

如今元家可是死了人了,却不该是让元月砂用来*用的。

她不自禁有几分恼恨的瞪向了元月砂,元月砂一身素衣,未施脂粉。饶是如此,却无损元月砂的好看,反而是平添了几许的风姿。

纵然心生不悦,却也似不自禁的赞同,这昭华县主自有一缕说不出的韵味风姿,与众不同。

苏樱一双眸子,禁不住黯了黯。

倘若元月砂也是出身尊贵,是个贵族之女,那也还罢了。

可偏偏元月砂也不是极好的出身,身份也卑微,又凭什么能有如此富贵荣华?她连跟自己这样子苏家嫡女平起平坐的资格都是没有,更不必说那风头生生压了自己一头。

苏樱心忖,只恐怕不仅仅是自个儿这样子想,那些京城的贵女,只怕均是有这样子的心思。

就算元月砂是县主又怎么样,元月砂所得到的越多,越发令人不舒坦。

周世澜却不过是取了纸元宝,轻轻的为元老夫人用火化了去了。

那淡淡的火光应在了周世澜英俊坚毅的脸颊上,好似给这极俊朗脸容增了几许异样之色。

苏樱轻轻的瞧了周世澜一眼,其实周世澜眉头都未挑一下。

苏樱心里禁不住想,纵然周世澜是个极轻狂的,总算是富贵身子。她就不懂了,周世澜为什么会瞧中元月砂。如果周世澜没有瞧中元月砂,元月砂不见得能挑到个不介意她的。毕竟元月砂出身不好,又克死了好几个未婚夫了。就算元月砂那性儿挑动了这些高贵男子的兴致,人家也不会正正经经的娶了元月砂。就算纳了元月砂做妾,也是元月砂的福气。

可是周世澜脾气本来就是有些古怪,他还肯当众说乐意娶元月砂,而且还主动来元家拜祭,可见对元月砂很上心。

正因为周世澜对元月砂不一般,所以才让这个昭华县主有了底气。

就算元月砂不嫁给周世澜,元月砂也是有了资本,说不准以后还会挑到一门很不错的婚事。

苏颖容色倒是淡淡的,那绝美的容貌间仿佛蕴含了淡淡的伤感,似乎正为元老夫人的死而有些伤怀,仿佛根本无心想别的什么。

而元月砂仿佛也察觉到了这平静之下的暗潮汹涌,一双眸子不觉有些幽润深邃。

元月砂行过礼,元家婢女领着她下去,送上清茶和素果,稍作歇息。

过一会儿,用些素斋,再晚些时候,元家还要做法事。

她没有坐上多久,却见苏樱居然盈盈而来。

元月砂不觉轻轻的一挑眉头,自个儿和这位苏家阿樱,可是谈不上要好。

不但不要好,几次下来,还越发闹得不痛快。

元月砂轻轻的叹了口气,自己可谓是不喜欢闹事的人,不过却偏生有那么些个不懂事撞上来。

若是往日,元月砂虽不会畏惧,可也是会觉得有些无趣。

不过今时今日,来的既然是苏家阿樱,元月砂却觉得很有意思。

她的眼神,仿若对苏家阿樱视为空气,却轻轻的穿过苏樱,不自禁的落在了苏颖身上。

苏家绝色佳丽,京城第一美人儿苏颖。

苏颖是元月砂如今的猎物,既然是如此,元月砂并不介意在苏颖身边亲近的人身上多花费一番功夫。

此时此刻,苏樱有几分淡漠的嗓音,却也是在元月砂耳边响起。

“听说昭华县主当初是被元老夫人挑中,一番提携,方才是来到京城。若非如此,只恐怕也是没这般的富贵前程。不过今日,昭华县主也未必当真为了元老夫人有什么伤心之情吧。”

苏樱已经是收敛了自己面颊之上的恼怒,转而流转了一缕高高在上的神采。

仿佛她是高贵无比的天鹅,而元月砂不过是她眼底下一块泥土与尘埃,根本不配让苏樱稍加垂顾。

而那言语之间,却也是蕴含了一股子的火药味道了。

元月砂精致的脸颊之上,却无一丝一毫的愠怒之色。

“老夫人素来是疼爱月砂的,想来纵然她便是没了,也是不忍月砂太过于伤心。逝者已矣,活着的人也是要好生收拾心情。如此,方才也是能让死去的人安心几许。”

苏樱却嗤笑了一声:“只怕,是昭华县主没什么情意吧。毕竟昭华县主这般性情,生来就是有几分凉薄。只恐怕不单单是对元月砂夫人,这整个京城元家,不过都是你的踏脚石。这用一用,用过了之后,便是轻轻的扔在了一边了,哪里还会有什么感情。元月砂,你不就是盘算着,赶着上着来到京城,嫁给一个好男人。”

说到了这儿,苏樱举起了手帕,掩住了唇瓣,似是失语:“是阿樱年纪小,不懂得说话,居然是如此没分寸。咱们京城的嫡出女儿,受了教导,便是要争,自然也是争不过。毕竟,有些姿态,正正经经的姑娘却也是做不出来。”

苏樱可谓是口吐恶言,而她一双眸子之中,却也是不自禁的蕴含了缕缕的冷意,竟不自禁的添了几分凉丝丝的味道。

这些话儿,就是她内心之中,真心实意的想法。如今就这样子给说出来了,苏樱也是禁不住隐隐有些快意。

当然,她也是知晓,元月砂如今有封号,也不是那等十分好相予的性情。

就好似在东海王妃的宛南别院,元月砂不是很会说话?咄咄逼人,言语锋锐,说得在场贵女脸上都是没了光彩。

元月砂不是爱争,今日自己就是要她争。

苏樱确确实实,也是想着要出一口气。不过今日她这般言语,也是有那么几分的故意为之。也就是为了,让元月砂这等眼睛里面揉不得砂子的性儿,就这样子生生的闹将起来。

这闹起来了,才是有趣。

元月砂却不动声色,莫说苏樱这些攻击之词对于自己而言是不痛不痒,她也没有愚笨如斯。

苏樱看似挑衅,可是自始至终,都是压低了嗓音,甚至面上也是没什么愤怒之色。

反而自己,要是激烈的还击,落在了别人眼里,只恐怕还是自个儿先行挑事儿的。

若是平时,也许也是没有什么。

可是今日是元老夫人办丧事,外人眼里,元老夫人还是对自己有恩的。

且不必提领着自己来京城,当初范蕊娘之事,元老夫人明面上也是护着自己不是?

苏樱也是吃准了自己身边,也是定然没什么可亲近的人,故而也是故意这般言语,不就是为了让自个儿言语激烈却无人证?

到时候,谁也是不能证明是苏樱先行挑衅的。

只不过这小小的手段,于元月砂而言也是几乎不算什么。

元月砂也没有发怒,玉容沉润,只是轻轻的笑了笑。

而苏樱反而是有些个不痛快,怎么元月砂今日倒是沉得住气了?

虽然自己也算是出了一口气,可是总不免是有些个不甘心。

元月砂就合该落入圈套,受些个苦楚。

而元月砂却也是禁不住低低的垂下头,伸手轻轻的抚平自己的衣摆。

元月砂心里面却也是禁不住冷笑,她是不会上当,只是她元月砂也不是那等会忍气吞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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