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9 当众陷害(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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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夫人眼中恨色愈浓。

苏颖面色变幻,那一双美眸竟似清澈如水,映照着天上朵朵白云。

好半天,她才好似回过神来了,唇瓣竟不觉轻轻的吐了一口气。

却又重新一派和顺纯善之色,绝美脸颊也好似染上了一层极朦胧的水汽。

“也难怪母亲居然会这样子的误会女儿,女儿心里,却也是凄苦万分。可是说起来,倒也是我这个做女儿的不是。若非女儿隐匿前几日阿樱对女儿的指责,母亲也是不会为人所欺。”

她竟没有动手,也没有唤别的人动手。

苏夫人盯着这一张芙蓉面,恨不得将苏颖生生给吞了下去。

而苏颖,却容色温婉,凄然欲绝:“可是母亲也该体谅女儿,那么些个难听的话儿,女儿当真是说都说不出口。阿樱糊涂,如此污蔑姐姐,我也是想给她留几分体面。”

体面?苏夫人恨极了苏颖。

她简直矫揉造作,也不知道做了许多恶毒事情!

一旁苏暖,不知怎么了,心中酸楚,却也是竟情不自禁的升起了一缕期待。

也许,当真有什么误会,也许苏颖是无辜的。毕竟,苏颖也没动手不是。

苏颖手帕轻轻擦去了并不存在了泪水珠子,她容色凝了凝,后背却一派沁凉。

她的手掌,在轻轻的颤抖,虽然是极轻微,可是却到底还是有的。

回过神来之际,苏颖已然是出了一身冷汗。

不错,是生生吓着的了。

就在刚刚,她当真险些被生生蛊惑,做出了杀人的事情。

那鱼钩之上勾住了香饵,只差那么一点,就生生的吞到了肚子里面去。

只差那么一点,自己就险些入局,中了别人的圈套。

她恶狠狠的想,好生歹毒的心思!

好在自己电光火石之间,忽而便想到了这极熟悉的感觉。正因为眼前场景太过于熟悉,她才觉得有些个不对劲。

她原本就是个极聪明的人,一下子就想通透,想到了那其中蹊跷,想透了这是一个局。

苏颖再抬头,看着苏夫人,看着眼前妇人极恼恨的面容,她那一双美眸之中却也是禁不住流转了讽刺之色。

苏夫人那股子极熟悉的烦躁之意却也是涌上来:“事到如今,你居然还装模作样!”

苏颖却笑了,她笑起来极美,可谓是倾国倾城,令人禁不住为之而砰然心动。

那样子的美,竟似有些咄咄逼人:“女儿知道,母亲无时无刻,便是想要我去死。只可惜,你偏偏没法子令我去死。你对女儿诸多污蔑,还说女儿是什么下贱妓女所出。这些话,由着你口中说出口,也不怕嫌脏。便算苏夫人恨透了我苏颖,你能拿我怎么样?刚刚你说的,全部都是污蔑之词!”

她竟一副极坦然,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反而声声锋锐:“那个黑牡丹,当年阿樱勾搭的那个相好,大约是苏暖动手不干净,没弄死这个戏子吧。如今这个戏子,编排于我,可是无凭无据,凭什么要相信于他?他是有什么人证,还是有什么物证?一个下九流的玩意儿,被男人玩烂的下贱东西,他要是张口攀诬,就能毁去我苏颖清白,只怕满京城的姑娘,没人能保住清白。若任由此等下贱玩意儿,随口说话,就能当真,只怕谁家女子都是会人人自危。”

苏夫人气恼的抓住了苏颖的手臂,面色气得发青。

“你,你——”

苏颖却狠狠的,一把将苏夫人推开:“母亲也不是那等无知妇孺,应该知晓,所谓捉贼拿赃。想靠着区区一个下作戏子,便要扳倒女儿,取了女儿性命,也得看你有没有这样子的本事。”

苏夫人不可置信的看着苏颖,简直不敢想象苏颖居然会对自己动粗。

她自然早就知晓,苏颖可谓是蛇蝎心肠,算计颇多,手腕狠戾。

可无论苏颖里子如何,这么些年来,苏颖面子却也是没得挑。

至少苏颖表面上,对自己十分恭顺,可谓是处处尽心。以苏夫人的心计,她嫌恶苏颖多年,硬是没找到一点儿苏颖的把柄。苏颖平素行事,滴水不漏,可谓连点错都挑不出。

可是如今,苏颖却对自己如此无礼,如此凶狠。

那张绝美脸颊之上,却也是尽数是嘲讽之色。

苏夫人恨得牙痒痒的,苏颖可谓是太胆大了。

她怎么能如此无礼,对自己做出了这样子的事情。

区区养女,反了天了!

可苏颖说的对,确实也没什么证据!区区黑牡丹,算什么证据。一个下贱戏子,身份卑微,泥土也似人物。说出来的话,又岂能有那一丝一毫的可信?

若非如此,何至于如此设计,让苏颖入局。

苏颖却轻轻拢住了一条耳边的发丝,柔柔的拢在了耳后,容色竟让是这般镇定自若:“女儿一向恭顺,对着母亲伏低做小,岂料母亲居然是这般不知晓珍惜。你对女儿又打又骂,也还罢了,没想到居然还变本加厉,如此相待女儿。女儿好好的给你面子,你却不珍惜,偏偏将自己的脸扔在了地上去,非得让人踩上一脚,只怕你心里面,才会当真欢喜了。”

她那美眸之中,蓦然流转了极凌厉的狠意,不觉缓缓言语:“苏夫人,你做戏试探女儿,难道没个看戏的。昭华县主,这一场好戏,想来你也是瞧够了,不如现身来瞧一瞧。”

苏夫人原本是极为忿怒的,可待苏颖叫破了元月砂行踪,反而不觉怔了怔,旋即面颊之上亦不自禁流转了几许淡淡的忿色。

苏暖心思激荡,耳边却听着元月砂低语:“苏夫人可是并不知晓,月砂请了苏公子来看一场好戏。”

苏暖犹自发怔,未曾回过神来,却也已然见元月砂轻盈起身,言笑晏晏:“苏家阿颖果真是聪慧剔透。”

这厢苏暖呆了呆,双足也好似灌了铅一样,实在也是迈不出去。

他实在也不想现身,倘若现身,他也不知晓如何自处。

而一旁的苏颖看到了元月砂,眼中却也是禁不住顿时流转了浓浓的恼恨之色。

她恨元月砂,恨到了骨子里了。

那内心之中,更是禁不住恼意浓浓。

都是这小蹄子作妖,处处和自己为难。

如今元月砂却是落落大方,巧笑倩兮,竟无一丝一毫的窘迫。

可苏颖却恨得心口生生发疼,自打元月砂来到了京城,自己就处处不顺,元月砂分明就是来克自己的!元月砂算计自己,还想要自己去死,她恨不得将元月砂一片片肉生生咬了,来喝元月砂的血,将元月砂的肉一片片生生的吞到了肚子里面去。

苏颖唇角,却也是蓦然流转了冷凛的笑容,言语讽刺:“怎么昭华县主就那么瞧不顺阿颖,阿颖几时得罪你了,需要你费心,寻来个玩残的戏子,来污蔑我的清白。我便奇怪了,几日之前我那好妹妹苏樱如此指责,如今连母亲也是一般认为。看来,这些闲言碎语,都是昭华县主闹出来的。”

说到了这儿,苏颖面颊之上却也是禁不住流转了一缕幽润的寒意:“便是闹到了陛下跟前,任谁如何的污蔑,可我也是坦坦荡荡的,绝不会有那丝毫的心虚。这有的人,使尽了手段,可不就是为了污蔑别的人?不就是,为了自个儿能顺理成章成为东海郡主?怎么昭华县主连这样子的手腕也是能用得出来?”

她连元月砂为什么陷害自己的理由也是替元月砂寻出来,不就是心存嫉妒,故而不依不饶,不肯干休?

元月砂就是嫌自己挡着她路,所以总是折腾自己,更恨不得将自个儿生生弄死了才算数。

她已然是忍无可忍,干脆和元月砂撕破脸。

苏颖一双眸子,透出了森森的寒意,不错,若是几年前,黑牡丹将自己过去咬出来。也许那时候,自己还会觉得害怕。毕竟有心之人,倘若顺藤摸瓜,说不准便会寻觅出,当年自己所存在的蛛丝马迹。不过这几年,她一直费了心思,用了些手段。

当年自己待的小镇,无端招了匪祸,还有就是自己曾经待过的苏家旁支,怎么就莫名染了疫病。好似老天爷也帮衬自己,就连苏家这个啃不动的硬骨头,也无端招惹了匪祸。

她不怕别人去查,根本查不出什么。

区区一个黑牡丹,张口攀附,根本就是动摇不了她的根基。

她也是厌倦了忽而有人跳出来,好似抓住了老大的把柄,以为捏住了自己的痛脚,恣意要挟,仿佛能将自己置诸死地。

这些人,想都不要想!

就算闹到了陛下,无凭无据,根本不能将自个儿如何。

只不过饶是如此,只怕满京城的人,倒是会议论一二,落得自己也是没脸。

这下贱戏子的指证,虽无力将她给扳倒,可是也会让自己那清白如皓雪一般的名声,沾染了淡淡的污秽。而这样子的污秽,以后苏颖要想许多法子,用很多手段,方才能让别人渐渐淡忘了这些。而如今这般要紧的时候,偏生竟似沾染了些个这个,苏颖心里自也谈不上欢喜。

苏颖心尖,却也是禁不住恼意浓浓,怎么当初苏暖行事,竟然是这样子的糊涂,没有真将这极下贱的戏子这样儿生生的弄死了。

然而苏颖面色,却也是极倨傲的:“到时候,我也不过是稍稍沾染了些个污秽名声,女儿还是受得住。就只怕,死去的阿樱,别人都知道她是个贱人,十岁就被戏子弄坏了身子。”

她也知晓,如今说这些个话儿,分明也是于事无补了。可是那又如何?自己那心里面不痛快了,凭什么让别的人好受?纵然不过稍稍出了一口气,可那心尖恼恨到底稍有发泄。

她不知道,她那几句话,让暗中窥测的苏暖最后一缕希望也是荡然无存,被生生击碎!

苏夫人一阵子狂怒:“你住口!”

她气得发疯,苏颖这个贱人,她居然还好意思提及阿樱。

可怜自己这个女儿,为人不通透,处事也不玲珑,就这样子死了,还糊里糊涂的。

只怕阿樱纵然是死了,也是不知晓自己为什么遭了这个罪!

苏夫人只觉得心中剧痛,难受到了骨子里了。

苏颖这个贱婢,害死了自个儿的心肝肉,竟无一丝一毫的歉疚,竟这样子的坦然。

女儿虽是蠢了些,可正因为蠢,故而才更让自己疼。

与苏夫人那极狂怒的脸形成了极鲜明的对比,元月砂反而是容似冰雪,竟无甚波澜。

元月砂只瞪着那一双黑漆漆的眸子,盯住了苏颖,瞧得苏颖那心尖竟不自禁的涌起那一缕的寒意。

元月砂,这个妖孽,这个怪物!她都宁可元月砂好似苏夫人一般,咬牙切齿,容色狰狞,恨自己恨到了骨子里面去。

总不能好似元月砂这般,瞪着一双黑漆漆的眼珠子,看得人心里面瘆得慌。

不远处,传来了若干脚步声,好似有许多人一块儿到这边来了。

苏夫人目光神色流转,竟似有几许犹豫。

然而旋即,她却也好似下定了决心,一双眸子竟流转那森森寒光,令人不觉为之而心悸。

那眼中幽幽寒辉,是浓郁得化不开的森森仇恨。

这一次入宫,她分明也是藏了一把锋锐的匕首,携带入宫。

哼,可笑苏颖以为这柄匕首是用来对付元月砂的。这个贱婢,也只盼望自己一刀刺死了元月砂,免得元月砂碍了她大好的前程。

哪里有这样儿的好事情!

苏夫人狠狠的咬紧唇瓣,她分明也是听见有许多人来了,却也是不理会。

刷的一下,苏夫人拔出了极锋锐的匕首,森森寒芒映衬着苏颖那如花娇颜。

苏颖瞪大了眼睛,竟好似被吓住了,唇瓣轻轻的颤抖,竟似一句话儿都说不出来。

却见苏夫人猛然拔出匕首,朝着苏颖小腹狠狠的刺了去!

一瞬间,血花飞舞,苏颖那纤纤素手下意识握住了刀锋,却也是双手染满了鲜血!

苏夫人的眼底充满了仇恨,此刻竟不自禁的浮起了淋漓尽致的快意。

这个贱人,不是在自己跟前耀武扬威,杀了自己的女儿,还十分得意的模样。

不就是以为,自己根本不能将她怎么样?

她区区苏家养女,下贱胚子,居然还在自己这个侯府正妻跟前招摇!

该死!简直该死!

她用力一拔匕首,那匕首似被什么给卡出了一样,却到底让苏夫人费力拔了出来。

苏颖面颊如被摧残的幽花,一团血晕却也是在苏颖小腹之上渲染开来。

仿若是幽幽绽放的一朵大红色的鲜花,煞是凄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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