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7 周皇后失势(2 / 2)
可饶是如此,在全家被诛的恐惧之下,含颖也是已然顾不得这许多了。
“奴婢所言,可谓句句属实,并无半句虚言。我所说的,均是真话,绝对没有骗人的呀。皇后娘娘威胁奴婢在先,命人杀人在后,这一切我均是瞧得清清楚楚。她以奴婢全家性命威胁,奴婢不得不从。求陛下饶了我,饶了我呀。”
一时之间,含颖泪如雨下。
而周皇后的心中,却也是不觉浮起了浓郁的恼恨之意。
她甚至想要伸出手,狠狠的一巴掌,向着含颖的脸蛋抓了去。
在含颖的脸颊之上,生生抓出了些个血痕。
用自己手指上的指甲套儿,抓坏含颖的脸蛋。
可是如今,她实在不能这样子做的。若是这样儿做,自己也只能是万劫不复。
她蓦然轻轻的伏在了地上,不觉哭泣:“求陛下为臣妾做主啊,这个含颖,无凭无据,便是凭空污蔑。难道因为她这样儿的三言两语,便是毁去我这个皇后?难道我这个周家皇后,便根本不值得什么?”
宣德帝就算是厌憎自己,可是总要给一个正大光明处置自己的理由。
堂堂一国之后,就算是要处置,可是总归有些个说法。
不然,便是随意处置,甚至轻忽周家。
自己可是皇后,怎么能随随便便,这样儿轻轻巧巧的处置了去?
没道理,绝对没有这种道理!
周皇后的态度虽然强势,可是这强势得似乎也是有几分道理。
纵然如今周皇后身负浓浓嫌疑,可是有些话儿,似乎也还是说得挺有道理的。
那就是这个含颖是个反复的女子。
既然含颖言语是有反复,那么说出来的话儿,也是未必足以采信。
毕竟,也不过是个十分卑微的宫婢。
宣德帝强自压下去胸口翻腾的厌憎之意,只缓缓说道:“皇后也是不必如此的情切,朕也绝不相信,你居然会做这样儿的恶毒之事。可是既然是有人指证,这件事情自然也是要去查一查,以还你的清白。”
他已然对这恶妇,生出最大的容忍。
其实宣德帝心中已经笃定,是周皇后要害周玉淳。
自己不过是不想将面皮撕得那般难看,毕竟宣德帝这样子的人,到底还是好面子的。
可是周皇后不知晓好歹,咄咄逼人,简直是死有余辜。
却并不知晓,宣德帝的忍耐,已然是到了极限了。
可周皇后犹自不知,仍然是胸口一股子怨气难消,不免苦苦纠缠。
周皇后还欲纠缠,可是宣德帝已然是补了一句:“方才皇后,便是如此说昭华县主。如今轮到皇后,皇后应当一视同仁。若皇后有什么不平,岂非显得皇后其心不公。”
周皇后顿时为之而语塞。
不错,自己刚才是这样儿说的,可是自己个儿可是堂堂皇后,元月砂算什么?她不过是个南府郡的妖女,这样子的可恨,居然拿来跟自己相提并论。
可是正因为如此,周皇后反而一时语塞,竟不知说什么才好。
她这才瞧清楚宣德帝面上冷冰冰的怒意,瞧在了眼里,却也是禁不住心尖打了个寒颤。
仿佛自己要是多说了一句,宣德帝就是会将自己狠狠处置。
周皇后舌头顿时也是一阵子的发僵,不自禁的沉浸于这样儿的恐惧之中。
一时之间,她却也是一句话儿都说不出口。
可是周皇后的心里面,仍然是极为不甘的。
她的手死死的搅紧了华丽的衣裙裙摆,好似要将手里面的布料生生捏碎。
宣德帝却也是不觉狠狠一甩衣袖。
“故而皇后还是回到了宫中,等候处置。”
其实在宣德帝的心中,周皇后已经是个死人。
周皇后已经死去了帝心,今日又撞见了这档子事情。
便算是没证据,自己也是会炮制证据,让周皇后因为此事而死。更不必说,宣德帝心中笃定,周家阿淳本来就是周皇后弄死的。
周皇后也不觉回过神来,顿时也是不觉倒吸了一口凉气,浑身好似透出了缕缕的寒意。
陛下是什么意思?他当众拂了自己的面子,然后又这般相待。别人瞧见了,只怕还当真觉得自己害死人了。
这可当真是浑身都是污泥,跳进黄河也是洗不干净。
不成,自己决计不能如此乖顺,要是自己乖乖听话,岂不是当真将这罪状扣到了自己的身上了?
周皇后便是心中再怕,可仍然是开口:“求陛下不要这般相待臣妾,求陛下不要相信这贱人的胡言乱语。”
她那口中如此的言语,脚却好似生根了一样,简直是一动不动。
宣德帝虽然是让她离去,可是周皇后却没有想动的意思。
她才不能走,只怕自己一走,这皇后可当真保不住了。说不准,自己还有什么性命之忧。
宣德帝最爱面子,人前怎么样儿都是要维持这样子的平静无波。
既然是如此,自己便非得要在人前讨个道理。
周皇后居然是不依不饶:“无凭无据,臣妾绝不甘心,担此污名。”
宣德帝死死的盯着周皇后,心中厌憎之意却也是不觉更浓。他忍不住想,这个女人是如此的无知,为何自己居然跟她相处几载,甚至觉得她很懂事?
宣德帝是很喜爱面子,可是如今,他却当众将话儿说透了:“皇后如今,可是要抗旨不尊?”
这话,可以说是十分重了。
周皇后听了这样儿的话儿,身子却也是禁不住甚至摇摇欲坠。
宣德帝居然当众拿抗旨不尊之罪来压自己,可当真是一点情面都是不留。
他,他居然是凉薄如斯。
既然是如此,也是不怪自己自己不依不饶。
自己此刻,是绝对不能软了去。否则,否则自己以后,便是会死无葬身之地。
周皇后哭诉:“陛下若是如此无情,臣妾宁可当众一死,还不如就这样儿死在了这里,以证清白。”
周皇后面颊之上,渐渐浮起了阵阵的绝望之色。
宣德帝心里面是充满了不耐烦,饶是如此,他听到了周皇后这样儿说,甚至不觉笑了笑。
且不必提周皇后堂堂皇后之尊,居然在这儿寻死觅活。
以周皇后的秉性,哪里有这个胆子去自尽?
这村子里的村妇,当真气上心头,说不准真会将自己个儿弄去上吊。
可是周皇后却不会,她哪里有这个气性。周皇后是个聪明人,而且很自私,她可是比谁都爱惜自己的性命。
她哪里肯去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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