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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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不想去,那就别去了。不过我警告你,如果这件事被透露出去半点风声,”郭氏盯着楚恪宁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着:“你就不是死这么……”

可惜,楚恪宁根本不想听,淡淡的打断了她的话:“还有三件事请太太帮忙。前两件也容易,我身边的香草和香果,还是叫去伺候太太吧,她们适合在那边。第二件,我这边好几个月没有新料子送过来了,可我需要做新衣裳呢,想想可能是太太忙忘了,也没关系,简单一点,折换成银子就行了,明儿叫人给我送二百两过来,要现银。”

楚恪宁看着郭氏越来越黑的脸,越睁越大的眼睛,淡笑着继续道:“第三件稍微麻烦点。郭老太太和郭大太太大老远从济南府来了,不知道有什么重要的事?跟咱家老太太开口了没有?”

说着摇了摇头,声音冷了:“横竖不管开口没开口,你们趁早别打我终身的主意,如果这事过几天我从老太太嘴里听到了,那就是把我往死路上逼,那就别怪我了,我死也拉几个垫背的。”

郭氏今天算是见识了,这个平常不言不语的女儿居然这么深的心机!

“你都十七了,我当母亲的安排你的婚事难道是害你?你还想嫁不出去成了老姑娘?”这件事郭氏还想说两句:“你只是个不出闺门的姑娘,终身大事我不管就没人管了,这一点你都搞不清楚?你怎么就那么心重?未必我做每件事你都觉着我是在害你?!”

楚恪宁都笑了,点了点头看着她:“对。”

郭氏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

楚恪宁很直接的道:“你做的每件事确实都是在算计我,害我。所以别想安排我的婚事,这件事我自己说了算,我想嫁给谁的时候会通知你的,你点头同意就行了。”

郭氏刚缓了点颜色的脸一下子又愤怒的通红。

她终于明白了,继女现在是在跟自己彻底撕破脸,而自己却还觉着她一个深闺女子,终身大事总做不了主,企图将这件事抓在自己手里,简直有种自取其辱的感觉。

郭氏一旦明白了,就不在废话了,站了起来冷冷的道:“传出去一个字,扒了你的皮!不管你告诉了谁,最好叫那人闭紧了嘴巴,不然,全家都没命!”说着就出去了,在外面直接吩咐:“香草香果,收拾东西!”

外面一阵小骚乱,有人刚说话又被喝止了,脚步杂乱了一会儿,越走越远,安静了下来,香豆怯怯的进来了,道:“姑,姑娘……”

楚恪宁道:“没事,去准备水,我要洗漱。”

香豆低声答应着忙去准备。

楚恪宁洗漱了出来脱了外衣上床,躺下了之后将今天的事情从头到尾想了一遍。她很清楚,郭氏回去了必然会考虑怎么对付自己。

不过楚恪宁也清楚,不管郭氏怎么考虑,在她想办法弄掉楚月瑶肚子里孩子之前,是不能对自己动手的。

这段时间是自己的缓冲期。然而肯定没几天,郭氏必然会用最快的速度打掉孩子,给楚月瑶多一点时间恢复身体。

楚恪宁已经想好接下来怎么办了,办法只有一个,就是继续想办法拿到更多的把柄。

一觉醒来,已经到了第二天早上,楚恪宁起身洗漱换衣裳,叫香豆进来给她梳头,又道:“一会儿你去找外院的秋月丫鬟,叫她进内院服侍吧。”

香豆一听笑道:“是。还是姑娘想的周到,秋月的妈是叫太太杖……责没了的,她原本还是二姑娘那边的二等丫鬟呢,一下撸到底成了咱们这边一个粗使丫鬟,您若是提拔了她,她必然感激姑娘,必然一心一意的服侍姑娘。”

楚恪宁笑了,小丫鬟虽然不知道什么事,倒是反应挺快的。

才梳好了头,外面有脚步声,故意在门口跺了跺脚,咳嗽一声道:“香豆?院里的人呢?”一个不太熟悉的女子的声音。

香豆忙跑出去,听见她笑着叫:“荷花姐,你怎么来了?”说着将帘子挑起来:“进来吧。”

一听叫荷花,楚恪宁便想起来了,应该是郭氏身边的一个丫鬟。

“不进去了,我还有差事呢,急着走。这是太太给你们姑娘的,你拿进去给她就行。”荷花道。

“哦,荷花姐不进去?这是什么……”香豆话才说了一半,便听见荷花制止她的声音,叫她别开箱子,拿进去给大姑娘,大姑娘自然是知道。

楚恪宁已经知道送来的是什么了,抿嘴一笑。

听着荷花走了,香豆莫名其妙的送了送,过了一会儿提着个紫檀小箱子进来了:“姑娘,说是太太叫给姑娘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怪沉的。”

楚恪宁叫她放在桌上打开看看,香豆打开了,果然倒吸了一口凉气,惊讶的道:“姑,姑娘,太太送了这么多银子过来。”

箱子里码的整整齐齐的银锭,十两一锭的。楚恪宁过去看了看,笑了道:“服侍的人少了,连人进来都不知道。你还是赶紧去找秋月,叫她进来吧。”

香豆答应着,忙要合上箱子,楚恪宁说不用盖上,一会儿就要用了。

香豆便依然去找秋月。

等香豆带着秋月进来磕头的时候,楚恪宁就拿出来三锭递给了秋月道:“我知道你在外面有个表哥的,也是因为这个事你妈才被太太杖责。现在我想买个小宅子,但是又不能出去,你让你表哥看着给买一个。”

秋月刚磕了头站起来,一听这话又跪下去了,惊的道:“这么大的事,奴婢的表哥……哪里能做主?”

楚恪宁叹气道:“这不是没办法吗?我也出不去,便是你们也出不去,且就算是出去了,女儿家家的知道去哪里买宅子?这些事自然还是只能找男人办。没关系的,多大都不要紧,只要是个独门独院的就行,最好选个安静点的地方,周围不能太乱。”

秋月犹豫着接了过来,紧张的都不知道怎么办好,涨红了脸道:“姑,姑娘,怎么买啊?”

“怎么买外间的人应该知道,只看好了之后给你说一下在什么地方,多大的,多少银子,你回禀给我,合适就买下。”说着楚恪宁叹口气:“我也不能出去看,所以叫他看准一点。”

秋月答应了。只是可能还是觉着这头一桩差事实在太大了,一副紧张的样子。

楚恪宁让她这就去办,等她走了,香豆就问道:“姑娘,您买宅子干什么呀?再说了宅子落谁的名字呀?”

楚恪宁一下笑了:“你倒是还挺懂的。”顿了顿道:“落谁的名字,到时候再说吧。”

事情能不能办得成,还未可知呢。她此举只是试探一下秋月而已。

娘被郭氏打死了,就恨郭氏?这还真不一定。大部分人会如此,但并非绝对。尤其是这种宅门中,丫鬟们的出路在哪里?除了巴结主子真的别无办法,秋月如果一心把郭氏当主子,那真的有可能将自己的事情去禀报郭氏,换取郭氏对她‘消气’和信任。

一扭头看见香豆收拾放银子的箱子,端着不知道藏在哪里好,侧头还在看床底下,楚恪宁好笑,道:“先别忙着收,从里面再拿十两出来,绞成碎银子,给二姑娘那边的付婆子送过去二两。”

香豆愕然:“为什么给那个婆子二两银子?”

楚恪宁脸色严肃了一些看着她道:“她和鸣香的妈关系好。给她银子只叫她注意鸣香妈这段时间的事情,比较反常的举动找你说一声。记着,这个事不要告诉任何人,新来的秋月也不要让她知道。”

香豆忙点点头,又问:“就只注意鸣香的妈?”

楚恪宁道:“对,过两天如果她不来找你回禀,你就去找她,问问太太那边有什么值得说道的事情发生……她说的你就听听,也不用专门问什么事。”

香豆再次点头,拿了十两银子赶紧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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