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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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答应:“是。”

楚恪宁看着所有的朝臣们道:“这个世上只有两种人,一种男人,一种女人。各位的家中都有妇孺女眷,万望在处理各种事务的时候,牵扯女人的,都能秉持一种公平的心,而不是先用贬低的目光看待。”

朝臣们全都磕头:“是。”

楚恪宁呼了一口气出来,正要挥手叫散朝。

高源忙出来道:“娘娘,昨日禁卫营抓的那几个狱卒如何处置?”

楚恪宁一听顿时来气,想了想怎么处置,然后看着下面问道:“如何处置,谁有建议?”

一个不知道什么部门的官员道:“臣建议,将这些狱卒的家眷拖出去,去衣游街示众!既然这些**害别人家的妇人,就该让他们也尝尝这样的滋味!”

半天,没人说话。

有些人觉着不大对劲,这个主意不对劲啊……

有人偷偷的抬眼看,就发现皇后娘娘坐在御座上,冷笑个不停。

“呵呵,呵呵。”大约是更多的人感觉出来不对了,整个大殿几乎听不到一点其他的声音,只有皇后娘娘气的变了调的冷笑的声音。

“这位出的好主意啊,真是好啊,本宫简直都想要给你鼓鼓掌了。男人做错了事,受罚的却是女人,还美其名曰也尝尝这样的滋味?呵呵,呵呵,”楚恪宁真给气的肺疼,刚才平静一点的心又快要气爆炸了:“到底是什么样的思想,才让你想出来这样的好主意?去衣游街示众?我看应该脱光了游街示众的是你!”

皇后娘娘手指头乱颤的指着那个官员:“把这个官员给本宫拖出去,就照他的意思,去衣游街示众!”

“娘娘恕罪!娘娘恕罪!”那个官员吓得也变了声调。

一直看皇后娘娘不顺眼的都察院右都御史也变了调的叫着连连磕头:“娘娘恕罪!邵大人年轻无知,也是被那些胆大妄为的小吏们气的,才胡言乱语,请娘娘恕罪!”

楚恪宁顿了顿,看着右都御史道:“都察院右都御史,你姓什么?”

右都御史跪着看着地的眼睛一下瞪大了,又气又急,但是却不敢抬头,过了一会儿,才结结巴巴的道:“臣,臣……姓邵……”

“这位年少无知的邵大人是你何人?供职何处?”楚恪宁问道。

右都御史真真是要给气死了,被皇后……不对不对,是被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儿子,也不看看什么场合就乱说话的儿子给气死了,声音微颤的道:“邵大人是臣的儿子,供职……大理寺。”

“供职大理寺。”楚恪宁又开始冷笑。

大理寺卿廖景瑞在年轻的邵大人说话的时候便已经气的快吐血了,这会儿只能头磕在地上,不敢抬起来。

“这样不知道民间疾苦的公子哥儿,待在大理寺实在是大材小用了,应该将他放到该去的部门,正经的发挥他的才干。”楚恪宁说着:“这位小邵大人,你就去大兴县,那边有个官驿,你就去那里当个驿长好了。”

右都御史邵大人还有那位小邵大人全都惊呆了!

但是也不敢不遵命,这会儿皇后勃然大怒,他们也不敢撩虎须……不对,是触逆鳞啊。

高源也不敢等皇后娘娘牵连更多的人进来了,他隐约的有种感觉,皇后娘娘今天好像有点借题发挥,到底想达到什么目的,做到什么事,高源还不是很肯定。他忙道:“娘娘,刑部城郊大牢的五名狱卒连同一名牢头,查有实据侮辱的犯人家属十人之多,有四人回去之后便自尽而亡,其他受害妇人和犯人都是敢怒不敢言,有一犯人出狱之后持刀砍杀牢头,被牢头反杀,这个案子发生在郊县,由郊县县衙审理,判牢头为防身自卫,无罪。臣建议,此六人罪大恶极,罪不可恕,杀之才可警示所有官衙的狱卒。”

楚恪宁道:“就照高指挥使的意思,明日午时处斩!”顿了顿又道:“需要警示的不仅仅是各地所有官衙的狱卒,是所有的官员!”

文武百官急忙的磕头:“臣等深刻反思。”

第219章

楚恪宁道:“高统领,着你去查发生在京郊的命案,详细案情禀报上来。”

高源忙道:“是。”

“刚刚本宫还在说,各位的家中都有妇孺女眷,万望各位秉持一种公平的心,而不是先用贬低的目光看待妇人。”

楚恪宁看着朝臣们道:“话音未落,这位聪明的小邵大人就禀奏本宫,不去惩罚犯罪的人,却惩罚罪犯的家人,女人!你们这里到底有多少人会有这样的想法?对待一个犯人,多少人下意识的就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将家眷妇人牵扯了进来?”

她站了起来,往前走了几步站在御座台前面,看着众人道:“回去了好好想想,扪心自问!你们希望不希望别人也这样对待你们自己的家眷?如果不希望,就不要在做这样的事,不要再有这样的想法。各位全都是饱读诗书之人,一层层的应试科举上来的,读了那么多的书,该知道礼数礼教,明察事理,明辨是非。这种事情是非曲直,你们心里应该清楚。既然清楚,就不要在做不明理的事,也严管下属,严查本部门,从今往后杜绝这种事情再次发生!”

众臣磕头:“是。”

楚恪宁回去坐下了,歇了一会儿,才摆手叫下朝。官员们躬身退下,慢慢的全都出去了,楚恪宁还坐在御座上。

派自己贴身的宫女去装犯人家眷,她亲自去监牢查看,实际就是为了将这件事情全都挑开,形成最大最恶劣的影响。为今天的勃然大怒打基础,而今天的大怒一大半当然是真的生气,但是还有一点是夸张了,是故意的。

她要为自己今后做的一些事情铺路。

狱卒们敢对犯人的妻子女儿们肆无忌惮的下手,明明犯法的事情却一点都无惧怕,是因为几百年来女子的地位每况愈下,女人们完全被看成是男人的附属,毫无地位身份可言,所以才会这样。

比如说那个右都御史的儿子,他一开口的建议就是惩罚犯了罪的狱卒的家眷女人,惩罚他们的妻子或者女儿,而不是惩罚罪犯。就好像家眷这种附属之物,就是专门为了给主人们做了错事之后背锅替代主人受惩罚的。可见这种思想真的是在很多人脑子里根深蒂固。

罪犯有罪,如何惩处都应该针对他们,而不是针对他们的家属,让他们的妻子女儿承受惩罚。

这个道理虽然很简单,但是居然很多人不懂!

豫朝律中当然没有惩罚没有犯罪的女子,但是,却有很多歧视贬低妇人的条例,例如之前说过的,专门单单针对女人的,去衣行仗。

过堂的时候打板子,偏偏女人就要被脱了裤子打,男人反倒不用,而为什么这么规定,居然还堂而皇之的写明白了,就是为了羞辱女犯人。

问题是,有些并不是定了罪的,还是在审讯期间,审问的人可能仅仅是嫌疑而已。何况,打板子未必就是为了审讯,有可能只是头一次过堂,打的杀威棒而已!

莫名其妙,豫朝开国的时候定律法的人,脑子少长了一块吧?

楚恪宁这段时间看大豫律,看到这里的时候跟身边的人聊,香豆她们聊过了之后,下去又跟宫女、嬷嬷们聊,聊着聊着,就聊出来了不少的故事。

有些宫女嬷嬷进宫之前就是普通百姓,或者亲眼见得,或者听人说的,有些女人犯的罪跟道德不容许的罪名是不沾边的,有些只是偷了邻家一只鸡,偷了一只狗,甚或者什么都没有,只是跟谁吵了一架。然后被诬陷,告到官府说她偷人,如何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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