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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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三天后,波兰。

从比亚韦斯托克通往卢布林的公路上。

“你真的愿意吗,卢卡茨?虽然我保证那幅画不是完全照着你的脸和身材来画的,而且我也能保证我给这幅画起的标题肯定不会和你的名字有任何关系。但是看到过你的人,还有对你有一点接触的人只要看到这幅画就有很大的可能会想起你。”

那是一辆从外面看起来并不那么起眼的商务型轿车。而在车上坐着的,则是外形十分出彩的一男一女。那正是卢卡茨和项灵熙。

与项灵熙先前的设想有所不同的是,卢卡茨其实并没有做太过夸张的伪装。但是当他用可以用特定的洗发水洗回原色的染发剂把一头耀眼的金发染成了沉稳且更具神秘感的黑色,也换下平日里一直穿着的西装,甚至还让自身的气质稍作改变,他给人的感觉就完全变了。

起码,那肯定得比超人用一副眼镜和一套紧身衣变装给人的感觉更不同。

当项灵熙在出发前看到这样的卢卡茨时,她大感惊奇,并盯着对方看了好久好久。

即便是在现在,在两人已经进入到了波兰境内好些时间之后,项灵熙依旧会在眼前出现许多美景时不自觉地去看向身旁的男人。

被自己喜欢的女人这样注视着,那应该是会让人感觉不错的一件事。

当然,项灵熙如果别在看着他的时候用那么戏谑的语调说出那些话语就更好了。

在盯了卢卡茨好长时间之后,项灵熙终于把视线放回到了眼前正在不断地向后飞驰的道路上。但她却是并没有放过卢卡茨,并又抛出了这么一句仿佛不经意的话语:

“陈秘书看到那幅画的时候就说……他以为我画的就是你。”

可想而知,当卢卡茨听到这样的一句话时,他到底会感到怎样的不自在。他甚至险些在换档的时候操作失误,并在按捺了许久之后终于没能克制住地看向项灵熙。

此时的项灵熙与卢卡茨之间似乎已经有了一种不需要完全用语言才能交流的默契。当项灵熙看到卢卡茨望向自己的那种神情时,她就已经能够明白沉默了一路的卢卡茨在此刻想要向她表达的疑问。

于是项灵熙带着些许聊胜于无的抱歉说道:“对……他已经看到过了。”

给出了这个回答的项灵熙心情似乎有一些沉重,并在陷入了一阵沉思之后说道:“那个时候他和几个专员进到了我的画室,要把我作为证物的那些画都收起来。有人以为那幅画也是要带走的……就把我盖在上面的那块布给扯了下来。然后他们还就这幅画画的到底是不是你进行了一番讨论。”

这可真是一件让人感到奇妙的事。

当那一幕发生的时候,项灵熙明明是羞窘到要抓狂的。

可现在不过事隔几天,当她在卢卡茨的面前提起这件事的时候,她却已经能够如此大方又坦然,她甚至还能对严格意义上来说其实算不上是又一当事人的卢卡茨说出安慰。

但是在她说完了那些安慰之后,她又会对身旁的卢卡茨说出十分捅心的话语:

“所以,你到底决定好了没有?虽然你表面上好像是同意了,但是在我和你说了我还会在画展上拍卖那幅裸体画之后,你就一直都没再和我说过比较明确的回答。如果你对于这件事的确是不太好接受,你可以现在告诉我。临时反悔而已,这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

说出这些话语的项灵熙装得可像是那么一回事了。

那就好像她在病房里一本正经地告诉卢卡茨她还想在画展上展出她的那幅《维纳斯的诞生》时一样,看似很为对方考虑,可是心里的小得意和小窃喜却是要压都压不住了!

卢卡茨当然能够听出来项灵熙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说出的这几句话,却是拿身旁的这个人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发出叹息的声音。

“灵熙,我不反对你拿我作为参照画的那幅画展出去。但如果在展出之后你还能把它留在你自己这里,而不是真的卖出去,我会更高兴的。”

当卢卡茨说了这句话之后,项灵熙才算是稍稍安分下来。但那也只不过是因为她不想把身旁的总统阁下给逼得恼羞成怒了,因而见好就收。

可是卢卡茨在那之后所说的话语,却是轻轻松松地就让这几天已经接连跌破了数次下线的项灵熙又红起脸来。

卢卡茨:“你画我的裸体画,又在画完之后又把它拿出去做展览。这件事我不支持,但现在姑且也不会太过反对。可我希望你能够别给自己也画这样的自画像。”

项灵熙:“我、我怎么可能给自己画这样的自画像!”

听到那句话的项灵熙感觉到可憋可憋了,并很快对卢卡茨说出反驳的话语。但是可恶的卢卡茨却并不接话,而只是看着她笑!那让项灵熙感觉到就这么算了不好,可就着这个问题接着往下好好探讨一下又也不太好!

更重要的是,卢卡茨说出的这些话语总是会让她有一种特别奇怪的感觉。那就好像是某个开明的男人在守着自己仅有的底线时宠溺地对自己的女友说出告诫,让项灵熙实在是难以接口。

于是项灵熙就只能憋着,憋着不说话了。

而后,感觉到现在正在车载音响里播放着的音乐已经不足以驱散这种奇怪氛围的项灵熙只能调试起广播频道来。

那种广播信号被接收时的扭曲的音波声就此代替了原先能给人带来轻松心情的音乐。

卢卡茨看了正在认真调试广播电台的项灵熙一眼,却是并不打算去打断项灵熙的这种用来缓解尴尬的行为。直到……他扫过去的那一眼让他看到了项灵熙手机对话框上的,克拉默的头像照片。

但是还不等卢卡茨看清两人的对话内容,项灵熙就已经收起了手机,并抬起头来抱怨一般地说道:“好好开车,总统阁下。”

听到了这句话的卢卡茨十分配合地转回头去看向前方的路况,却是收起了先前轻松的心情,而后发出了再明显不过的试探。

卢卡茨:“你在和克拉默聊天?”

项灵熙:“不,我在看他之前发给我的广播频道。”

看了一眼聊天信息的项灵熙记下那串数字,并在头也不抬地接着调试广播时说道:“出发之前他跟我说过,等我们开车进到波兰境内的时候,波兰正好有一家电台会播放你之前电视演讲的录音。如果我想听的话,就可以把车内的广播电台调到他说的那个赫兹。”

当项灵熙说完了这句话的时候,她也在同时调好了电台,并很舒服地把背靠到了特意为她垫得很软的座椅靠背上。

只是调好了的电台里出现的却并不是卢卡茨讲话时的声音,而是一位波兰女歌手的歌声。

“啊,时间还没到。大概还有十几分钟的样子吧。”发现卢卡茨又看了自己一眼的项灵熙这样向对方解释道。

显然,项灵熙没能意识到身旁的这个男人这么看她的真正原因。

电台里的波兰女歌手唱着向情郎诉说着钟情的老情歌,可那却是让卢卡茨听在耳里,心里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劲。

当这首波兰情歌的副歌部分再次重复的时候,卢卡茨不禁想起那天自己赶到项灵熙出了事的安全通道时,项灵熙似乎是正趴在克拉默的怀里,并主动抱着对方。

那个时候因为情况太过紧急,心中焦急的卢卡茨并没有太在意那些,而只是想要确认项灵熙是否还好好的,又究竟是否受了伤。

但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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