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1 / 2)
埃里克很快又低下头去,并直直地看向那张照片。照片里的卢卡茨依旧脸上不带笑意,而在他的军衔肩章上,两对双剑下的繁复纹饰则清晰可见。
而与之同时跃入眼前的,则还有多年前两人相识时的那一幕。
初见时的卢卡茨,他的那双眼睛即便是在阳光底下也看起来如此冰冷。
【从特种部队退役的决定不是这么容易做出的,毕竟那个时候我都快能够晋升中校了。但是新通过的宪法修正案剥夺了所有曾在军队中晋升至中校或以上级别的在役,以及已退役军官竞选总统的权利。所以,现在我就在这里了。】
想起那时的卢卡茨所说的话语,原本只是捏着这张照片的埃里克转而无法控制住自己地攥紧了这张照片。
突然之间,窗外狂风大作起来,它将没有锁好的窗户猛地吹开,突然袭来的风雨也将埃里克才刚刚整理好的那些文件又吹了起来,并把它们吹到了哈桑的血泊中。
而在千里之外的慕尼黑,在昏迷中发着高烧的卢卡茨也梦到了那些久远的记忆。
他梦到了自己在即将晋升上校时的那个辗转反侧的夜晚,梦到他在最终决心从政时去找到自己曾经的上司所说出的那个请求,也梦到了与自己最好的朋友埃里克初识时所说出的那句谎言。
是的,如今的他已经是新罗科曼尼亚的总统了。
可实际上,依照这个国家的宪法,他却是连竞选总统的资格都没有。
他深知这一点,却依旧走到了这里。
当那些纷乱的梦终于破碎,他也睁开了眼睛。
而后总统阁下便看到了那个总是能轻易地给他的内心带来宁静的女人。
她正在为自己拉开窗帘,并让温暖的阳光倾洒进这间屋子。
第93章
“你醒了?你的行动小组负责人,还有你的国家安全局局长都有给你打过电话。”
卢卡茨在阳光倾洒进来的时候伸出手,将视线从项灵熙那拉开窗帘的手上落到自己的手上,仿佛他此刻正捧起的那一束,便是从项灵熙的指缝中透过的阳光。
闭上眼睛时还在火车上的卢卡茨甚至还能回忆起火车在铁轨上开过的那种微晃感,可当他从那些混乱的梦境中醒来的时候,他却是已经睡在了这间布置温馨的酒店房间里。
当项灵熙走到他的身前时,这个右手臂才刚刚遭遇了枪伤的人下意识地就要抓住她,可项灵熙似乎在走近他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他可能会这样做了。她在卢卡茨用受伤的手抓住她之前就把手放到了卢卡茨的左手手背上,并抬起头来笑着看向对方。
可没曾想,那反而让卢卡茨瞬时用右手捧住她的脸,用力地吻住了她的嘴唇,并很快用他那没有受伤的那条手臂搂住对方,翻身将人压在了自己的身下。
“卢卡茨?你是还没有醒吗?”
在昨天晚上来到旅店的这一路上都被折腾得可辛苦了的项灵熙并没有着急去挣扎,她只是两手一起捧着卢卡茨的脸,让彼此间能有一个可以看清对方的距离。
而她的这句话则让卢卡茨的记忆慢慢回笼,并很快问道:“他们呢?”
“谁?”
“我的行动小组?”
“他们还在奥地利呢。但是好像有些已经进德国了?应该再过一两个小时就能到了。”
说着,项灵熙从卢卡茨的身下钻了出去,并动作熟练地用手试了试卢卡茨额头上的温度,然后带着些许惊喜地又用自己的额头贴了帖卢卡茨的额头。
“你的体温正常了!”
项灵熙因为卢卡茨的体温终于恢复正常而感到高兴,可卢卡茨却是因为她所说的这几句话中所包含的信息而陷入了迟疑。
“他们全都还没有到慕尼黑?那我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你没意识到现在在你面前的还有一个我吗,尊敬的总统阁下?”
完全已经被对方折腾了一宿的项灵熙很不愉快地说出了这句话,并把先前她已经按照克拉默的提醒接了两三个电话的卢卡茨的手机扔到了对方的面前,并在哼了一声之后走去沙发那里,并打算给自己塞上耳塞也戴上兔子眼罩补一会儿觉。
但是满心疑惑的卢卡茨却是直接掀开被子要从床上起来。
可这样之后,他又会发现自己身上除了一条内裤之外什么也没穿。
他很快就看向项灵熙,似乎是想要问对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可项灵熙却是干脆利落地把自己调到了“免打扰模式”,根本就不高兴去理会这个家伙了。
因而卢卡茨在记起了项灵熙先前对他说的第一句话之后也拿起手机,在看到了手机上的通讯记录后,他很快选择先给他曾经的上司兼现在的罗科曼尼亚国家情报局局长拨出回电。
随着电话被很快接通,肯特局长的声音也从电话听筒里响起。
“你终于醒了,卢卡茨?看起来你的证人把你照顾得很好。”
听到对方的这句带着揶揄的话语,对于自己此时的处境实际还一头雾水的卢卡茨不禁压低了声音向对方问道:“您上次打电话来的时候,她是怎么和您说的?”
肯特局长:“她说你在火车上陷入了昏迷,是她把你带到慕尼黑市区的住处的。而且这一路上她还没有让人认出你来。我觉得她做得相当不错。”
卢卡茨:“她把我从火车上带下来的……?怎么带的?”
肯特局长:“那你就得自己去问她了,反正我们这里应该没有人看到,而且你现在也的确和计划里的一样,在慕尼黑待着了。”
卢卡茨无论如何都想象不来,项灵熙一个人是怎么在把东西全都从火车上拿下来的同时,还把陷入了昏迷的他也带到了这里。
但肯特局长却是打断了他的这一思索,并说道:“听着,卢卡茨,我这么着急找你可不是为了和你深入地讨论一下你的小画家的。”
“是的,您请说。”
即便是卢卡茨这样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他也会在对于他而言亦父亦师的肯特局长和他这样提起他的“小画家”时感到有些不好意思,更在同时不住地用视线去寻找此刻正缩在沙发上的那个人。
可就在卢卡茨想要起身去叫项灵熙过来床上睡的时候,他却从电话那头的肯特局长那里听到了出乎意料的那个消息。
“哈桑死了,死在你的总统官邸。再有半个小时,副总统就此事召开的新闻发布会就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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