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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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这会儿了,还有什么是不能招的吗?“我逆天改命,与你重回十年前,你的运势确实发生了改变。我只是命人通知你前来兑奖,并且稍微延长了一下兑奖期。”

他颇有些小心翼翼地看着阮橘,怕她觉得他同陆爵一般不尊重她,罔顾她的意愿,心中忐忑,实乃前世今生头一遭。一个小小的姑娘,竟叫他一颗死水般的心波澜四起,心湖荡漾,似是吃了蜜,又似是拈了酸。

在她一无所知的时候,他心中的唯一,就已经是她了。

说是命格所至也好,心有灵犀也罢,鹤延年日复一日的孤独之中,阮橘是他唯一的希望。他是那么迫切地想要找到这个姑娘,与她共度人生,此后漫漫长夜,除却清茶琴曲,亦有红袖添香。

“怪不得,陆爵的妻子找过我之后,他说是为了保护我,在找我的人是你吗?”

鹤延年诚实地点头:“没有人知道你的下落,福利院的每个人我都查过,最后目标锁定在白锦川身上。可是他什么都不肯承认,我也只能查到他曾经和陆爵有过接触,你在北城只认识他,所以我想也许你的杳无音讯,和陆爵会有关系。”说着,他苦笑一声。“陆爵命中该当娶妻,可他当时却是单身,只是没料到,他似乎察觉了什么,很快就以联姻的方式结了婚。我派去监视他的人从来不曾见过他身边还有旁人,线索彻底断掉,我失望至极。”

那时候他已经三十多岁,若是还找不到阮橘,无论是他还是她,两人都要短折而死。

“你当然找不到了,陆爵为人谨慎,他平时带我进出,都将我装在特制的行李箱里。”阮橘想到前世,不禁有几分嘲讽。她真是服了陆爵,为了彻底霸占她,简直是用尽了手段。

鹤延年淡然道:“他的确是我遇到的最难缠的对手,头脑精明心思卓绝,只可惜入了歧途。”

两人彼此间沉默了片刻,阮橘问:“星耀签我,是你的意思?”

“我只是个普通公务员,手还不能伸的那么长,但人脉尚有几分,星耀的总裁曾与我有一面之缘。得知星耀有意签你,我便请他略为照顾一二。”

神他妈普通公务员,普通公务员能给她弄到那么一层安全奢华的高级公寓。

阮橘深深吸了口气,将从见到鹤延年开始到现在所得到的全部信息都捋了一遍,大致上明白了怎么一回事后,她问鹤延年:“你说的那个什么命定之人,我们如果不能……嗯……阴阳调和,就活不久?”

鹤延年颔首。

“……我未成年哦。”

他失笑:“能阴阳调和自然是好,只是不知道我有没有那种福气,无论如何,我都会等到你成年的。”

阮橘想起自己在他右眼中所看到的,觉得有点难以启齿。“这种事,以后再说吧,我现在不是特别想……嗯……”

“我知道。”鹤延年起身,似乎不管阮橘提出什么要求或是如何拒绝他,他都心甘情愿。“是我对不住你。”

“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对不起我的是白锦川跟陆爵吧?”阮橘看不下去他这样自责。“那两人才是我应该怨恨的,和他们比起来你简直就是天使。”而且工作还那么的高端大气有档次,阮橘怎么可能去怪他。

鹤延年听了却并没有多么轻松,离的远了,他的右眼就瞧不清了,只是左眼漆黑,仍旧深邃:“如果不是命格,你应该家庭和睦,过得很幸福。”

阮橘一愣。

鹤园的每一任主事者命格都是天生的孤煞,也无一例外的短命,最年轻的一任甚至在二十岁便死了,能够找到命定之人,那真是天大的福气。

“前一任主事者,也是我的养父,他将我一手带大,于弥留之际,为我算出你所在的方向。后来我找到你的家人,他们过得不是很好,虽然家境富裕,却灾祸不断,我希望他们能够将你交给我来抚养,并且会给予他们一定程度的经济补偿。”鹤延年说到这里,更觉愧疚。“只是没想到,他们竟视你为灾星,权衡之下,让家中保姆把你丢弃。那时候华国的车站监控设备还不够普及,买票也不需要身份证,保姆在回来的途中发生车祸,就这样,我彻底失去了你的踪迹。”

真是造化弄人,命运似乎在背后推动着一切,要将他们分开。

所以她手腕上才会有字条,奶瓶尿布什么的也都不缺,因为她的父母早就决定了,要将她抛弃。

见阮橘沉默不语,鹤延年又道:“是我影响了你,使得你的命格也变的孤煞凶险。所以……”

“别说了,我不想听了。”阮橘打断了他,“这不是你的错吧。”

把错误都揽到自己身上,他是打算当圣人吗?

阮橘捧起茶杯来喝了一口,不知道是什么茶,沁人心脾。她舒了口气:“你说的这些我从来都没接触过,就算这是事实,抛弃我的人也不是你,更何况你比我大几岁?我的生身父母本来可以把我交给你,这样他们得以避开灾祸,又能得到补偿,但他们却选择丢瘟神一样丢掉我。你不是也说了,跟我有关的事情,你都算不出来,所以这怎么能怪你?”

“我是挺惨的,可你比我更惨啊,我还有院长妈妈疼,有朋友关心老师爱护,甚至还有很多陌生的人喜欢我。你呢?”

第35章 人人为她狂35

这个人他看似坐拥所有, 其实一无所有。

世人都生活在烟火尘世中,唯独他孑然一身, 过着这样可怕的生活。阮橘前世总幻想会有个英雄从天而降来解救自己, 可她知道这个英雄压根不存在。鹤延年却不同,他知道他的命定之人还存在于这个世上, 却永远都找不到她, 抱着那种渺茫的希望四处的寻,能够算尽天下事, 却唯独不知她身在何处,甚至前世的阮橘都不知道他的存在, 他却虔诚地将她当作唯一的救赎。

更何况, 阮橘在消失后, 尚且有粉丝怀念,鹤延年为这个世界所做的一切都无人知晓。

“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你尽力了。”阮橘伸出手, 越过桌面轻轻握了一下鹤延年的而后松开,“我也很高兴,能够有重活一次的机会, 真的非常感谢你。”

他的目光顿时变得无比柔和, 波光潋滟, 动人无比。

阮橘主动靠近异性, 其实也有点不适应, 毕竟这不是拍戏,她其实并不大喜欢跟人有肢体上的接触。这个美青年已经过得很是艰辛, 她看到的不仅仅是他表面的光鲜,亦能体会内里的暗涌。

要说怨恨抛弃她的父母,怨恨不公平的命运……算了吧,这些,她在被关起来的十年里,都已经恨过了。如果可以,她还是想要成为一个温柔而宽容的人,如果她自己深陷在过去,活得怨气冲天,那是多么的不幸啊!

“那,今天就先到这儿吧,我想……”

“要留下来吃午饭吗?”在阮橘斟酌措辞的时候,鹤延年轻声询问,说完他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唐突,又道:“我对烹饪略有研究,你可要尝尝?”

他这话其实很是自谦,日复一日的孤独中,他擅长的又何止是烹饪。

阮橘实在是拒绝不了这种小鹿般真诚温柔的眼神,她答应了。

顿时鹤延年的眼睛便透出愉悦的光芒来。他似乎并不是多么爱笑,性格内敛正直,但给阮橘的感觉很温和,不知道娃娃脸他们怎么就那么怕他。

鹤园九曲八绕地势复杂,还有专门的阵法,阮橘根本不认路,想跑都不行。也是借由这个机会,身为女性的小宋被允许进入正厅陪她说话解闷,鹤延年则去净手更衣准备下厨了。

小宋悄悄告诉阮橘:“先生烧得一手好菜,待会儿小姐一定要好好品尝。”

阮橘有点受不了小宋一口一个小姐,让她叫名字,小宋连连摇头,她长了一张严肃沉稳的脸,内里却是吐槽役,就比如现在,她很正经地和阮橘说话,心里却在咆哮:要是可以我们恨不得开口叫夫人!先生在你面前跟在我们面前完全两副面孔!

当然她是不敢跟阮橘说的,鹤先生其人,就像是黑与白中间的那条线,他强大而威严,让人在意识到他说一不二的同时,不免生出敬畏之心,更何况就算是鹤园里的其他人,在先生手下做事多年,也仍旧不能亲近他。

亲近他的人,都灾祸不断,一个人能够窥伺天机,是要付出巨大的代价的。他生活在这里,除却必要的时候,甚至从不踏出去一步,洗衣烧饭要自己,说话也没有人听得到,只有竹叶清风霁月为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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