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1 / 2)
他发布了新动态,国内外粉丝才知道原来克里斯也有出演,但他们都不知道他到底演的是谁,《斯德歌尔摩情人》这篇小说从头到尾都在讲述奥德烈和玛格丽特的爱情,提到的其他人物都是一笔带过没什么可细究的,但克里斯好歹也是当红的演员,不可能进去打个酱油在卢切斯特的街头卖热狗吧?看他跟阮橘的合照,两人肯定是有对手戏啊!
不管大家怎么猜,也猜不到亨利会如何改编。
偷窥的戏码拍的无比唯美朦胧,没有丝毫情欲,好像就是个没有方向未来是黑暗的少年突然间情窦初开,爱情让他的人生重新焕发光彩。他透过望远镜去看隔壁的时候,镜头只给了玛格丽特展露在外的圆润肩头以及她出浴时纤细笔直的小腿。
阮橘的身体非常非常的美,她是上天精心塑造的美人,每一处的曲线都恰到好处,这部电影除却爱情与诡谲之外,最令人目不转睛的就是她的美貌。那种超越了少女的清纯腼腆,属于“女人”才有的娇媚妖娆,偏偏又被包裹在密不透风的东方式旗袍中,更加令人想要将她当作礼物拆开,去欣赏绝无仅有的艳色。
等到电影上映,亨利相信,她会成为无数人的梦中情人,不分男女。这份独特而罕见的美丽被他用镜头和胶卷记录了下来,会被永远记载与流传。
一直在拍床戏完全躺着不动的奥古斯特第一次有这样躺着就能拿片酬的经历,就是不能翻身很伤,而且因为要造就四肢僵硬老化的效果,在开拍之前的几个小时他就开始躺,等到拍到他的时候,整个人就像是一团硬邦邦的完全没有生命力的水泥——在这之后会先拍摄阮橘跟克里斯的戏份,而在这期间,奥古斯特还要赶紧锻炼和增肥,调整到最好的状态。
他很注重身材管理,唯独在拍戏的时候严格完成导演的要求,要瘦就瘦要胖就胖,跟玩儿似的。
维克多的戏份比起整部电影来并不算多,所以克里斯拍了两个月就杀青了,在这两个月里,很多时候他是把一个镜头一个场景翻来覆去的拍,有时候今天过了,第二天亨利再看的时候觉得感觉不够,那就又要重拍,这时候阮橘都是完全配合,重拍多少次她也不喊苦喊累,光是出浴那一场就拍了十几个小时,到后来她皮肤都泡皱发白了。
国外的拍摄方法跟国内有很大的不同,导演的性格与风格也会对拍摄造成很大影响,这些都需要阮橘自己来适应。静姐跟小宋亦步亦趋的跟着都觉得苦跟累,真的,亨利这个人,虽然很好说话也很风趣,但在工作的时候简直比高清三导演还不近人情!他觉得不好的地方就要一遍又一遍的改,直到拍出他满意的效果。
如果只想要当明星的话,是比较轻松的,然而想要成为一名优秀且称职的演员,就要付出巨大的努力,还要具备坚韧的心志与毅力。否则就是机会来了,你也抓不住。
结束戏份的克里斯很兴奋,他第一次跟亨利这样级别的导演合作,为了保密合约一直不敢随意发动态,现在杀青了,他又可以放图啦!之前因为发了一张跟阮橘的片场照就很受欢迎,他还跟阮橘约定能全戏杀青邀请她游遍卢切斯特!
而在克里斯结束拍摄后,奥古斯特重新进组,他在之前就赶着拍完了所有瘫痪的床戏以及谋杀戏,拍谋杀那一场的时候阮橘在边上看,奥古斯特是非常厉害的演员,他在拍谋杀戏之前,研究了很长时间窒息死亡的人应该是什么样的状态,甚至自己掐自己对着镜子试过。即使是失去神智只能躺在床上的老人,在意识模糊时,身体也会给予出很自然的挣扎反应。
他和阮橘一样,都是要呈现出一个主人公两个完全不同时期的状态,同时还要隐晦的表达出这个人物所与常人不同的地方,奥德烈也好,玛格丽特也好,他们的绅士与纯洁都是假象,在他们的灵魂深处有着很可怕的东西,那需要观众去探索与猜想,这个度很难把握,轻了就太不着痕迹,重了又太刻意,对演技有着很高的要求。
从妩媚的成熟女性到清纯的东方少女,阮橘的表演能力让奥古斯特也感到惊奇。
她真的是个天才级别的演员。
阮橘跟维克多的夫妻戏奥古斯特是看过的,她穿着绣着竹叶的白底旗袍,身段玲珑有致,头发很优雅的用簪子绾起来,没有烈焰红唇也没有粗浓的眼线,完完全全就是她本身的容貌,可给人的感觉就是一名成熟有风情的女性。
而她演十六岁的玛格丽特时,同样是这件绣着竹叶的白底旗袍——与生命中两位丈夫的相遇相爱,玛格丽特都穿着同一件旗袍,其实也在暗示着她将这二人视为一人。
可是感觉却完全不一样了。
当她出现在熙熙攘攘的火车站,当她的周围充斥着绅士淑女,她在人群中就像是一只懵懂纯洁的小鹿,散发出青春的甜蜜与诱人,点燃了奥德烈罪恶的灵魂与欲望。
跟需要靠身材的改变来体现中年与老年不同的奥德烈这个角色而言,奥古斯特认为阮橘的表现手法要更难一些。他陪跑这么多年,其实对自己最大的短板很清楚,根本不是容貌的问题。奥古斯特并不纠结于自己过分英俊的外表会带来什么样的误解与固有印象,因此他甚少去折腾自己,也没有去特意晒黑增肥蓄胡子,而是始终注重仪态与身材,保养得宜。
他又肯努力又肯学习,可跟阮橘演对手戏之后,奥古斯特才真正确定自己缺乏的是什么。
是天赋。
这真是个残酷的词啊,上天从来都是不公平的,他比之阮橘,欠缺的就是这惊人的天赋。
她才十九岁。
那么等她到了自己这个年纪,等到她四十五岁,又该是怎样?
虽然每次阮橘都称呼他为“奥古斯特先生”,可奥古斯特却觉得自己应该向阮橘学习,她似乎完全不把拍戏当作一项必做的功课,而是敞开心扉的去热爱与演绎。当头戴礼帽的奥德烈举起黑色的伞柄,为毛毛细雨中为迷失方向的东方少女遮挡风雨时,她无措的抬起头,仿佛误入丛林的小鹿,湿漉漉的眼眸凝视着他,在那一瞬间,奥古斯特突然明白了,为什么两百多年前,奥德烈会对玛格丽特一见钟情。
因为像她这样的姑娘,一旦错过,就再也寻不到第二个。
第122章 人人为她狂122
“爱情”, 是千百年来,古今中外许许多多的人都在追求的东西, 有些人得到了, 有些人没有,但这都不能妨碍“爱情”本身所具有的美丽光辉。血脉相连的亲人之间拥有着无法斩断的羁绊, 然而“爱情”使得没有血缘的人们也能够彼此相爱, 并且绵远流长,经久不息。无数的文人墨客歌颂它、赞美它、渴望它, 是因为“爱”反映了人类的内心与灵魂最温暖也最真诚的地方。
但是在《斯德歌尔摩情人》里,“爱情”不仅仅是白色的, 它是黑白灰三色交叠的, 偏偏这份爱又无比真诚, 奥德烈与玛格丽特的相爱绝无仅有,世界上再也找不出这样的两个人,会在那样特定的时间里遇到特定的人, 再展开一场特定的爱情。
就这一次。
就算玛格丽特找到了维克多作为第二个奥德烈,她也无法真正从维克多身上找到初遇时奥德烈的影子,因为维克多实在是太青涩太稚嫩了, 她只有把自己当作奥德烈, 才能让这场爱情继续。
对玛格丽特而言, 奥德烈不仅仅是丈夫, 他还是她的兄长, 她的父亲,她的人生导师。她的一切都由他赋予而来, 她改变了他,一如他将她改变。他们的相爱如果用现代的眼光来看,那真是一场可怕的错误,但无论对奥德烈还是玛格丽特,他们遇到了彼此,这一生就是圆满的。所以奥德烈愿意喝下玛格丽特端来的有毒的咖啡,因为他知道苍老的自己再也无法让她感受到如火的爱情,她需要再去寻觅下一个“奥德烈”才能活下去。
而现在,当奥古斯特饰演奥德烈的时候,从来没有真正谈过恋爱交往过女朋友的奥古斯特竟然茅塞顿开!他以前也演过爱情电影,有感情戏的戏更是一抓一大把,可是很奇怪,每当他的电影进入阿波罗奖评选的时候,最终被选出来的永远都不是他。难道是他不够敬业吗?或者是他演的不够好?
他的敬业与否,与他合作过的导演和演员都看在眼里,奥古斯特怕是少见的大牌演员中还如此敬业的人了。他很少用替身,严格完成导演的一切要求,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到最好,可就算如此,他仍然拿不到阿波罗奖的最佳男演员。
他越是一心扑在工作上,就越是到了瓶颈无法突破。
优秀的演员相遇时,他们之间的火花是来自灵魂的碰撞,越是强劲的对手越是能激发自己的潜力,这一点毋庸置疑,至少奥古斯特跟阮橘对戏时,那种毛孔都在迸发和炸裂的快感,是绝无仅有的。哪怕是亨利也看得目不转睛,在场的工作人员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就怕惊到这两人。
当他们在雨中的卢切斯特街头拥抱接吻,那份动人的光芒与喜悦,仿佛是被上天所眷顾的人。
奥古斯特拍戏时唯一的短板就是感情戏,虽然他很擅长演戏,很能够去揣摩角色,可是曾经和他合作过的一个导演建议他:奥古斯特先生,请你务必要去谈一场恋爱,去毫无顾忌的大胆的爱上一个人吧!无论那个人是谁,燃烧你所有的热情,轰轰烈烈的去爱一场吧!
对此奥古斯特嗤之以鼻,他完全不觉得谈恋爱是人生中必要的事。如果说演感情戏就要谈恋爱,那么演一个罪犯他是不是还得去杀个人?
但是当他跟阮橘演对手戏时,当他化身为奥德烈凝视那个叫做玛格丽特的东方姑娘时,他才知道一见钟情并不是骗人的。
玛格丽特的眼睛是那么美丽,宛如黑曜石,她带着喜悦与憧憬凝视着他,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完完全全只有他一个人的影子,有那么一瞬间,奥古斯特以为自己真的是奥德烈,站在面前的就是他的玛格丽特,这个姑娘,他希望永远都能够存在于她的眼睛里——除了他之外,他甚至不希望她再去看任何一个人。
伴随着爱情的,是强烈的占有欲与掌控欲。
是他改变了玛格丽特。他让这个年轻的还带着一些青涩和羞怯的东方少女懂得了什么是情欲,什么是奢华。他给过她最快乐的人生,如父如兄的引导她从一个女孩变成一个女人,亲自看着她变得成熟,哪怕是她的小心机都那么动人。在奥德烈眼中,玛格丽特就是他天生缺失的肋骨与心脏,她做什么都是好的,他是那样热情而盲目的热爱着她。
阮橘和奥古斯特其实有些相似,他们都很难真正敞开心扉去爱一个人,奥古斯特是天生少根弦,阮橘却是因为前世的经历,她再遇到很好的人时,都会忍不住想起陆爵跟白锦川——他们两个都是看起来很好的人,可骨子里呢?白锦川可以义无反顾的牺牲她卖掉她,陆爵可以眼都不眨的将她装进行李箱里。
在他们面前,她似乎失去了作为“人”所应该拥有的独立人格与尊严。
那样的爱是不平等的。
她花了很久的时间才愿意敞开心扉去接纳另外一个人,如果那个人不是鹤先生,如果他不是那样温柔又宽容,阮橘是决计不可能再喜欢上任何人的。她不开窍,那也就一辈子不开窍。
总比喜欢上陆爵那样的人好。阮橘最不能忍受的其实不是陆爵的爱,而是他理所当然的认为她为他而活的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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