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1 / 2)
何美眉脸上挂了冷笑,居然有人想杀她家的猪崽子,问过她这个当娘的吗?要动手的人还不是个美男,如此,更加的不可原谅!她气冲冲地跳下了房顶,转身就往会客厅走,见李衮淡还跟喻和光“相谈甚欢”,不禁没了好语气:“狗蛋儿!起来,走了!”说完就朝门口而去,留下一个无情的背影。
李衮淡一脸莫名地看着何美眉,没弄明白她怎么突然就不开心了,不过出于对长辈的尊重,他还是站起来对喻和光说了一句抱歉,转身就追了出去,低声问何美眉:“何姨,怎么了?”
何美眉沉着脸一直往前走,直到出了喻府的门,她才道:“我带人要去富阳,狗蛋儿,你帮我安排一下。”
李衮淡条件反射地觉得何美眉又心血来潮了,一瞬间他的脑子里冒出了一堆阻止的话,最后千言万语汇成了一句:我为什么要这么帮邰阮?所以他点点头,问了一句:“那我去安排马车?”
“安排什么马车?我直接骑马去,”何美眉奇怪地看了李衮淡一眼,终于想起来自己没有解释为什么,“这个喻家,他们要对小晚儿动手,你多安排些快马,我带着手下的人直接赶过去。”
李衮淡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我也要去。”
“你去?”何美眉讶异挑眉,不过也不拒绝,“行,那我回去叫人,你去把马匹都准备好,加上咱们一共二十个人,过会在城门口等我。”不管怎么说,李衮淡的身份是监察御史,还是右相的儿子,到时候要是拼背景,他们也不比谁弱。
不过她何美眉更信奉拳头就是了。
不多时何美眉便把留在京城还没走的镖师们都喊了起来,李衮淡果然已经准备好了马匹,在那里等她,何美眉没说什么,翻身上了马就出发了,路上把她听见的话大概说了说,又询问了关于喻家的案子的事情,算是把情况大致弄了明白。
再然后他们便快马加鞭赶到了富阳,找到了县令一通盘问,最后放了狠话又威胁了一遍,带着指路的人就一头扎进了林子中去。
指路的人带着他们找到了斗殴现场,但是却没有发现邰阮的影子,有人提议说到周围走走找找,说不定能看见邰阮,于是何美眉带着人转了几圈,最后才看见地上的车辙印。
他们沿着车辙印走了一段路,正愁车辙印突然消失了,结果一抬头,就看见了周景山正带着自己的人从旁边往山洞绕去。
这简直就是瞌睡遇到了枕头——邰阮来查周家跟喻家的案子,此刻周家人出现在这里,是不是代表着,邰阮也在这边?
所以李衮淡第一时间就追了上去,何美眉也一扬马鞭就往前冲去,剩下的镖师倒是很有意识地上去把周景山后面的人给围住,虽然同样是十几个人,但镖师毕竟是历练过的,光是气势上就比一群搬运工强上不少,再加上李衮淡跟何美眉,两队人的战斗力可以说是高下立现。
所以当李衮淡问候周景山辛苦时,周景山的心里是骂娘的。
他擦着额上并不存在的冷汗,嘿嘿了两声:“李御史说笑了。”
“周公子这是在干嘛呢?”李衮淡笑笑,不以为意。何美眉则是无精打采地看着周围,实在是不想看周景山一张大众脸。
“没……没干嘛啊。”
“周公子不会说,你是在带着一群人散步吧?”
“是……是呀……”周景山赔笑道。
李衮淡表情玩味,正想看看周景山还能说出怎样奇葩的话来,却听见不远处的山坡上传来一声高亢的尖叫。
“啊!”
是一个女人的尖叫。
李衮淡眼中的焦急瞬间浓郁,何美眉倒是老神在在不甚着急——就何晓晚的性格,能尖叫成那样?她把人给整尖叫了还差不多。
倒是周景山一下子就听出来尖叫的这个人是自己姐姐,心里也有些急了,里面的人对她动手了?!
其实里面什么也没有发生,邰阮跟周思语还在你一言我一语的打着嘴仗,两方谁也不让谁。周思语心里焦急着周景山似乎还没有什么动作,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从另一边走了,只能一边想着跟邰阮说话来拖延时间,一边想着自己脱身的方法。
邰阮却不想跟她浪费太多时间,讲了几句之后就有些失去了耐心:“秦夫人真的不愿意配合邰某查案?”
周思语眨眨眼睛:“我怎么不知道这里有什么案子?”
“秦夫人当真不让?”
“让什么?”周思语故作不懂,心里有些虚着,往后面退了一步想来掩饰这种心思,却一脚踩歪在了一块石头上,当下重心不稳,整个人就要朝后面摔下去!
“啊!”她尖叫了一声。
而她身后就是一堆乱石!
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难道她的小命,就要终结在一块石头上?
然而周思语的尖叫还未结束,她却觉得自己落入了一个稳稳当当的怀抱里。
这是,被接住了?
她抬眼往自己上方望去,却看见何晓晚一张无奈的脸,紧接着脖颈一痛,她就失去了意识。
何晓晚将周思语放倒在地上,看向邰阮:“你是不是可以查案了?”
邰阮最开始看见周思语要摔下去,自己还没反应过来,何晓晚就已经冲了出去,稳稳当当把人捞进自己怀里,接着又是从后面一手刀将人劈晕,一整套动作看起来行云流水,实在是让他叹为观止。
他条件反射点点头:“可以。”说着走上前来要去搬开那块石头。
何晓晚看邰阮吃力,干脆上去自己轻轻松松把石头搬开,一边想着如果自己一手刀就把这事儿给解决了,那他们吵这半天到底有什么用,一边看见挪开石头后,洞壁上多了一个黑黝黝的洞来。
此时周景山也被何美眉绑起来提溜进了山洞。
后面的事情也挺简单,邰阮带着人钻进了地穴,看见了一袋袋摞起来的白沙。
白沙显然不可能是周家人这么宝贝藏起来的东西,邰阮思考了一下,又打开了几个袋子,将白沙各自抓了一把仔细看了看,又将一些白沙干脆都倒了出来——果不其然,有一袋的白沙里还藏了一个小袋子。
将那个小袋子打开,里面是雪白的盐。
邰阮笑了一下,自己猜得没错。
将没有装小袋子的白沙取了一把,倒入水里,待白沙沉淀后沾了一点水来尝,虽然味道很淡,但是微微的咸味仍旧可以尝出来。
当时那白沙在一丛枯草下,便有可能是周家运货时与喻家发生了冲突,无意中洒出来的,盐混着沙,唯一的区别就是盐溶于水,当时是没什么,但若盐与些微的水分一起渗入了地下,吸收了盐水的草是会枯萎的。
所以周家在贩卖私盐——此事可大可小,小不过劝训两句,扣除俸禄,大却可至死罪,甚至牵连满门。而喻家的目的邰阮不甚清楚,
不过多半是知道了周家干的勾当,想要来个黑吃黑,因此才有了那一场厮杀,才有了歪曲编造案件构陷周家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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