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1 / 2)
胡大原本还想尾随着刑如意进入后院,却被胡福一把给拦了下来。
“你小子做什么!难不成是想坏了爷我的好事?”
“爷!”胡福瞄了瞄还在取药的李茂,悄声说着:“爷您刚刚也瞧见了,这位刑姑娘与咱们之前遇到的哪些个姑娘都不一样,若是唐突了,只怕反而坏了爷的好事。”
“那照你说,爷该怎么办?难不成就错过了这大好的机会。”胡大探着脖子,往后头瞧了瞧,只瞧见几间翻新过的房子,没看见刑如意刚刚进了那个屋子,忍不住心头就有些痒痒起来:“你刚刚没有瞧见吗?那邢姑娘是邀爷去后院私会呢。”
胡福在心底又发出一声冷笑,但脸上仍是讨着笑:“爷,您误会了,刚刚那位刑姑娘明明就是有些不耐烦了。您瞧见那邢姑娘离开时候的模样了吗?爷若是再纠缠下去,真惹恼了那位姑娘,咱们胡家倒是无所谓,只是爷想的好事,那可就没戏唱了。”
“不耐烦?她竟敢对爷不耐烦!”
“爷,您小声点!”胡福“嘘”了一声:“这天底下,但凡是有些本事的姑娘,都是有脾气的,又不是翠红楼里的姑娘,见了谁都笑意盈盈的。再说,在这寻姑娘的事情上,小的有哪一回不是帮着爷您的。”
这胡福别的本事没有,溜须拍马,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眼力劲儿却是刚刚的,否则依照胡大的性子,在刚刚胡福说刑如意是不耐烦了他时,便已经要发火了。就是因为知道胡福不会故意的惹恼自己,所以生活中的很多事,胡大这个做主子的,反倒会去听胡福的建议。
“依你说,爷眼下该怎么办?”
“带了胭脂水粉去赏翠红楼的姑娘,正好也让那些得了便宜的姑娘们好好的伺候伺候爷,等爷舒坦了,咱们再来商量这位刑姑娘的事。再说了,刚刚邢姑娘不是给了爷您一个药方吗?有这个药方在,明个儿咱们还可以光明正大的,正儿八经的登门,到时候,还瞅您没有单独跟这位刑姑娘说话的功夫?既能说得上话,依照爷您的大气、霸气,还瞅这美人不入怀?”
“你小子,没别的本事,就这说出来的话让爷爱听。得得得,带上咱们的这些东西,换个地方乐呵乐呵。你还别说,这些天,可真把爷给憋坏了。”
“还有更好的事儿呢。”胡福挑了挑眉梢:“之前爷不是吩咐小人另寻媒婆帮爷寻个夫人回来吗?今天早上,媒婆就传过了信儿来,这人呐,都找找了,还一下子给爷您找了三个。今天晚上就送到咱们府里来,到时候,让爷您亲自挑,亲自选。”
“三个?”胡大的眼睛又亮了。
“三个!”胡福伸出三根指头来:“都是爷您喜欢的类型,有娇弱可人,有够辣够味的,还有一个冰美人,那可是爷您之前没有过的体验。”
“那还去什么翠红楼,回家回家,直接回家,爷要好好的准备准备。对了,刑姑娘给的方子也给爷收好了。那三个,再怎么好,也就只能给爷当当小妾,做做通房,咱们胡家的大少奶奶,可不是谁想做就能随随便便做的。”
“那是,好歹也得有像邢姑娘这般的本事,这般的容貌,这才配得上做咱们胡家的大少奶奶。”
“你小子,会说话。放心,今晚这三个,爷留一个给你。你也老大不小了,房中总该添一个人,总不能老让你帮着爷张罗不是。”
“多谢爷!”胡福说着,忙拜了拜:“亏得爷疼着小的,还惦记着帮小的成家的事情。不过爷的人,小的可没那福分。爷若瞧着小的还算顺眼,就让小的自己做主,在咱们府中选个小丫鬟。这小厮配丫鬟,才是恰当的。”
胡大刚刚那句话,本就是随口说的,见胡福推辞,只觉得这胡福更会做人,随手一拍,放出话来:“行,爷就许了你这个权利,咱们胡家的丫鬟,你随便挑,挑中哪个,爷就赏哪个给你,而且爷帮你们完婚。”
胡福满脸堆笑,只差给这胡大跪下。胡大满心欢喜,转头一看,地上竟对着几十包的胭脂水粉,而李茂正笑眯眯的站在跟前,手中执着一摞纸和一直笔:“这些都是胡老爷您刚刚购买的胭脂水粉,按照之前老爷的吩咐,都是一样一份的,小的都仔仔细细的帮老爷您给打点好了。咱们如意胭脂铺的胭脂,选用的都是上好的中草药,且以秘方调制,自然不同于寻常店铺的那些俗物,价格上也就贵了些。小的手上的这些,是咱们每一样胭脂水粉的价格表,咱们这里都是明码标价的,童叟无欺。胡老爷,要不您看一眼,给核算核算,看看小的有没有算错。”
“算什么算,你看胡爷是计较那种小钱的人吗?说吧,拢共多少钱?”胡福挺了挺背问。
李茂抿了抿嘴:“两位当真不要核算吗?”
“不核算!”
“那好,胡老爷刚刚已经挑选了二十款胭脂,十六款水粉,还有其它若干的一些护肤品,这些都是咱们胭脂铺独有的东西,除了神都洛阳的总店之外,旁的地方都是买不到的。因为是分店开业,所以特惠酬宾,加起来,一共是十两金子。”李茂说着,将最后的账单递到胡大跟前。
“你说多少?”胡福喉咙间反复涌动着,差点被自己的唾液给呛住。
正文 第285章 美髯醑(6)
“十两金子!详细的价格,咱们这些单子上都有。胡老爷是贵人,一出手就是这么大的手笔,虽说搁在神都洛阳咱们如意胭脂铺的总店里不算什么,但在这云家集上,您可是独一份儿的。所以按照咱们胭脂铺里的规矩,这单子也给胡老爷您预备着一份,您回到府中之后,可让人仔细核对。当然,关于这上面的价格,胡老爷若是不嫌麻烦的话,也可以派人去神都询问,小的敢说,给胡老爷您的这个价格,绝对是新店开业的价格。”李茂麻溜的说了一大串,然后将手一伸:“咱们掌柜的有个癖好,只收现银或者现金,不收银票,说是兑换着麻烦,而且花起来也不是挺有感觉,所以还要麻烦胡老爷您给现成的十两金子。”
胡大暗自咬了咬牙,冲着胡福道:“给!”
胡福为难的看着胡大:“可是爷,这十两金子……”
“怎么?我偌大的胡家难道连这点买胭脂水粉的钱都掏不起了吗?”
“不是的爷,咱们胡家怎么可能连这点小钱都没有。只是小的办事不利,今个儿出门的时候,没有带这么多的金子,只带了些许的现银。”
“这个无妨,小的带回可以将这些胭脂水粉送到胡老爷您的府上,顺便去取金子。对了,咱们家掌柜的还有个毛病,不喜欢别人拖欠自己的银子。胡老爷与这位胡福先生若是去过神都洛阳,便会知道,咱们家掌柜是个多么爱钱的人。这若是别的事情,都好说好量,但凡是牵扯到钱的,别说是您二位,就是咱们掌柜的亲爹亲娘还在,那也是要明着算账的。所以,还请胡老爷您回到府中之后,尽快准备,这胭脂水粉,小的一会儿就给您送到,保证不会耽搁了您今天晚上的好事儿。”
“送吧送吧,现在就送,不就是十两金子,爷房中就搁着现成的。”胡大觉得这是自从胡家扩大了家业之后,第一次被人弄的失了面子,心中甚是有些恼火。不过这恼火不是冲着李茂的,而是冲着胡福,心说这小子,除了那张嘴之外,就再没有靠谱的地方。再想想自己好不容易挣回来的十两金子,转眼间就变成了地上的这一堆胭脂水粉,不光肉疼,心里更是疼,也就舍不得将这些用金子买回来的东西送给那些庸脂俗粉们了。
捂着胸口出了胭脂铺的门,胡大的腮帮子狠狠的抽动了两下。
胡福见状,心说,这胡大该不会将这十两金子算到自己头上吧。脑子里想了一想,忙凑到胡大身旁,讨笑着说:“小的之前去神都洛阳打听的时候,倒还真了解过这如意胭脂铺的生意,不瞒爷说,这小小的胭脂铺一日挣的银钱都抵得上咱们一个月的了,就这还是淡季的时候。”
“你说什么?”胡大惊讶的回头,连原本捂在胸口的那只手也跟着垂落了下来。
“刚刚在店里,那小伙计说的没错,这如意胭脂铺里的东西的确是比别家卖的贵,但效果也的确是很好,所以尽管它很贵,但是架不住那些官员太太小姐们的喜欢。说它是日进斗金都不为过。咱们这十两金子,咱们自个儿看着是挺多的,但还真入不了人家刑姑娘的眼。”
“依照你的意思,是不是该让爷我把咱们胡家全部的家当都拿来送给这位刑姑娘?”
“这个小的哪敢,再说,咱们胡家全部的家当,这刑姑娘也未必能接得住。小的意思是,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爷您只需想想,咱这十两金子,就当是给邢姑娘的见面礼,等日后这刑姑娘变成了咱们胡家的大少奶娘,那这神都洛阳的胭脂铺岂不是也就入了咱们胡家,那所赚回来的银子、金子还不都是爷您的。”
“照你这么一说,爷我这心里可就舒坦多了。”胡大说着,抚了抚胸口,顺了顺气息:“赶紧回家,让账房的先生给拿十两金子出来。若是待会儿那姓李的小伙计上门,你也客气些,顺便再打听打听这邢姑娘的事情。
原本,爷看中的只是她是白夫人亲戚这一块儿,想着没准能帮一帮老二,顺带着也让爷抱一抱这美人。倒是忘记了,她也是有些能耐的,甚至在洛阳城里还颇有些名声。既有名声,这钱财上总归就少不了。日进斗金,爷到觉得,日后不理会那尸傀也就是了,光是卖卖胭脂水粉,也就够咱们胡家享用一辈子了。”
胡福低头应着,心里却又是嘲笑了胡大几分。是个明眼人都看出来,那位刑姑娘是个多贵气的人,就她身上穿的那些衣服,随便拎出一条袖子来,都值他们胡家几间大瓦房的。他还听说,这位刑姑娘的未婚夫极其的有钱,极其的神秘,外传他有可能是皇族中人。且不管这传说是真是假,但有一点,胡福心里很清楚,这位刑姑娘惹不得。
刚刚在铺子里,胡大眼拙,除了看人家姑娘的美貌外,别的都没有去看,他胡福倒是观察的真真的。就那姓李的小伙计,走路时,几乎脚下都没有什么声音,而且取药的动作快而准,一看就是练家子。还有那个小孩儿,虽只斜了一眼,就瞧着漂亮的不似凡间的孩子,还有那眉眼之间的神态,总觉得让人心里一颤。这白夫人的亲戚,八成也跟白夫人一样,不晓得是人是鬼,是妖是神。
胡福一边走着,一边在心里揣度着,是不是该将刚刚在如意胭脂铺里发生的事情告诉二爷。这胡大虽然是个没脑子的,可他胡福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胡家就这么给毁到胡大手里。虽说他胡福在外人眼里,也不过是胡大身旁的一条狗,但是在这云家集上,说不羡慕他胡福的还真是找不出来几个。
在胡家,虽说明着管事儿的人是胡大和胡二,但胡二几乎不出内院,也无心管理府中的事物。胡大又是个自以为是的大老粗,只要顺着他的心思,给他预备美酒和美人,余下的事情,他也就没有什么功夫管了。说白了,在胡家,真正管事儿的是他胡福,他说出去的话,有时候比这两位主子都要顶用。
胡福不笨,知道这主子们也都是表面风光,倒不如安安生生的做这个两人之下,数十人之上来的逍遥自在。
胡福的这一番心思动完,他与胡大也已经站在了胡家的大门外。
胭脂铺里,刑如意看着刚刚溜达一圈回来的殷元问了句:“情形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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