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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譬如那一年分手了三个多月的邹茵,两个人在姑奶奶离开之后又和好,那会儿爱得就跟天荒地老、生离死别一样的浓烈。

陈勤森虽然可以感觉得到,张晓洁似乎正极力地试图靠拢自己。但那种靠拢却不是他所以为的甘心情愫,而他也没有主动去揽她的欲愿。时间走到00点35分,手机闹铃响起了电话的音乐,他就喂了一声佯去阳台上接,几分钟后走回来,俯下去在她的身边抱歉道:“林子里出了点动静,我可能要过去看看,你一个人睡在这里。”

分明察觉到张晓洁宛若悄然大舒口气,对他答:“嗯,那你路上小心点。”

陈勤森就蹭了蹭她的头发说:“最近太忙,也没能抽空好好陪你,夜里要是寂寞给我打电话。”

说着就拿起钥匙起身出去了。

凌晨一点的高速公路上,车窗子半开,夜风擦着玻璃发出呼呼响。陈勤森点了根烟,耳朵一直专注着车里的收音机。

那头起先安静,没多久便传来细细的女声,说:“小茜,我没事了……今晚他走了……以后……以后不知道……反正我再想想办法吧,你不要担心。”夹着心有余悸与宽抚、喟愁的语调。

陈勤森就冷淡地勾勾嘴角,把频道拧成了粤语老歌的音乐台。

第二十二章

夜半高速上没人,车开得很快,凌晨一点过十分就已经到了x市。陈勤森把车开进之前和邹茵住过的小区,上六楼公寓,摁下玄关处的一排开关,视界黑暗后即刻明亮。

客厅里物件散放着,即便可以看出邹茵在搬完家后,又回来打扫清理过一番,但人去屋空的萧瑟与寂静感仍然弥散。

陈勤森把钥匙掷向沙发,径自去到卧室里,疲惫地往床上一倒。

原本邹茵也是要把这套床单被套剥走的,她那个女人过日子省细,陈勤森对她说:“留一点啊,老子有时也会过来睡个觉。”

邹茵于是才没把头天晚上睡过的扯下来。

陈勤森翻了个身,太安静了,他就抓了抓她睡过的枕头,然后把脸埋上去。淡淡的馨香,说不出是个怎样的香,但叫人沉迷。

其实很早以前他就觉出她和自己无话了,两个人做-爱的时候,她并不很主动迎合着和他接吻,陈勤森边做边痴痴地凝看她的脸,可却看到她其实散泛着的眼神,她是沉迷在他给予的沁骨幸爱里,而不是他内心爱她宠她的温柔中。她对他的身体难以抗拒,可是思想却已经拒绝走进。

做完后她就侧翻过身,玩玩手机看会儿书,两个人并没有什么话。陈勤森在她身后睨着她娇好的曲线,有时候心里堵郁,会贴过去咬她的耳朵,揉捻她,偏叫她不得不注意自己的存在。

但有时候心里泄气,也就横条条地躺在一旁抽烟不语,无法了解她心里到底在想着些什么。两个人就是这样渐渐变得无话的,爱而不可沟通。错了,她后来其实估计已并不爱他。

这会儿枕头上余留着邹茵熟悉的体香,陈勤森不由眷念起有在她身边的柔暖。又想抱她可人的屁股了。陈勤森就敛眉切了切齿,在她的枕头上咬了两口,然后站起身换了双拖鞋去到厨房。

因为听他说偶尔会回来过夜,邹茵也就没有把厨具都拿走。陈勤森打开冰箱,取了两个鸡蛋和一包泡面,沸了几分钟后倒出来,一个人端去餐桌上。

夜半灯光黄朦,打着他寂寥的身影。他掏出触屏手机滑了滑,都删干净了。最新发的一条是她新布置的家,还好,环境尚可,被她一番布置得也别有味道。陈勤森贪婪地看了几眼。

想起之前分手的那天晚上,邹茵对自己说的几句话——

[我想找个人结婚了,陈勤森。可我的丈夫,并不想要是你。]

[我将来的孩子,他/她的父亲,也不要是像你这样的男人。他不需要有纹身,不要喝酒抽烟,也不要泡夜-店与娱乐-城。]

[你也有很多爱慕你的女孩子,你大可以去找她们,或许不需要像我这样劳心劳力。]

陈勤森,我们终究是不适合的。

仿佛又看到她仰着下巴,目光濯濯的,毫不退缩地看着自己的姣好脸庞。陈勤森就把手机搁下,挑了一筷子鸡蛋面,俯下去吃进嘴里。

脚踩到一本淡绿的小册子,好像是搬家时看到的什么协和病例本之类的,他没注意,踢进了角落里。

搬完家,新的一周上了两天班,邹茵就要去h市进修学习了。23号那天,她想了想,还是给徐萝卜打了个电话。当时徐萝卜正在和陈勤森对宗堂上的账簿,陈宅前面的二层小楼空敞敞的,说话都能有回音。

邹茵把那天晚上看见郑元城和黄瑶爸爸、阿大在一起的事,和徐萝卜讲了下,让他看看有没必要去告诉陈勤森一下。

徐萝卜在电话里应“诶、诶”,又热情地说道:“阿珍在包粽子,小孩子现在就馋着要吃,过两天她上x市买衣服,要不要叫她给你捎几串过去?她包粽子的手艺你也知道,是很棒的。”

徐萝卜的老婆阿珍是个很贤惠的女人,他们两个初中毕业就开始谈恋爱,二十出头分过一次手,又在一起后没多久就结婚了。

邹茵也是很熟悉了的,在电话里便答:“那你帮我谢谢她,粽子就不用了。我马上要去趟外地,回来估计都六月中了,也顾不上吃。”

徐萝卜挂完电话,这才瞥见一旁陈勤森阴沉的俊颜。他想想也觉得刚才自己似乎有些过于热络,对待已经不再是大嫂的女人,不应该这么客气的。

他就讪讪地说:“阿……邹茵说她要去趟外地,大概十多天才回来。”又把刚才邹茵说的郑元城的事复述了一遍。

陈勤森静默地听完,两道剑眉不自觉凛了凛。复问徐萝卜:“外地?她有说要去哪里,和谁去?”

徐萝卜讷讷地:“这就不知道了,没好细问那么清楚……没准是那个姓骆的?”

陈勤森脸上就略过一丝吃味。徐萝卜也有些同情他,要不是真的钟情这个女人,以他这种薄情冷性的脾气,早就分了个彻底干净,都这么久了还这么牵牵扯扯的,不是放不下是什么?

他就试探地问:“那个森哥啊,你既然没和小-婊睡,要不要找个机会和她解释下。女人心都软,解释清楚总归好一些。”

好个大头好。那天去她家拿行李忍不住又和他做,做得都贴着他叫他“陈张宝”了,事毕后擦干去净,还不是六亲不认。

她就是看不上他陈勤森这个人,那就放手让她走好了。

陈勤森抬手扣了扣打火机:“多管闲事,尽快把账簿对好是正经。”

烟雾弥散开,他最近烟抽得有点凶。

邹茵去h市进修,这次进修完回去,估计领导会给她抬一个小等级的工资,那就能多拿个七八百块钱的进账了。

h市对她来说并不陌生,大学四年都在这个城市度过的。

骆希鹏没几天也路过了一趟,说是要过来办点事,然后约邹茵吃了一顿饭。六月的天,昼长夜短,饭后五点半天还尚早,骆希鹏就对她说:“不如去邹小姐的大学也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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