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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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容半张着嘴,一时间想不出要说什么。

“我刚才说的,总要嫁人的,那不如嫁给表哥,你不是喜欢和我玩儿吗?到时候可以天天在一块玩。”元青定定看着他道。

紫容蹙眉,急着对元青道:“谁说的,不嫁给陆质就不能住我们家吗?”

“不能。”

半晌,紫容憋得脸都红了,才磕磕绊绊的说:“不、不行,陆质……陆质已经娶了我,你、你……他,娶了我,不能娶别人……”

元青倏的挺直脊背,拿两只眼睛瞪着紫容:“怎么不能娶?你就是个没有名分的通房……连通房都不算,通房还要往内务府报个名字呢。他就算现在天天同你在一处,以后正妃进门,你就什么都不算!”

紫容的脸僵着,他对上疾言厉色的元青,连做什么表情都不知道,“我们成亲了,殿下和我成亲了。”

“成亲要八抬大轿娶进门,床上对你说两句甜言蜜语算什么?”元青道:“我就要嫁给表哥,今天去求皇上,明天就嫁进来!”

她这样说,紫容就急的站起来,起猛了没注意,被葡萄架子狠狠撞了一下脑袋,花妖眼睛红红的,捂着额头气急败坏地喊:“我不许!”

“你不许有什么用,舅舅下旨叫他娶我,他不娶就是抗旨!抗旨要杀头!”

紫容拿袖子用力抹了一把眼睛,不叫自己在元青面前哭出来,可是他嘴唇抖的厉害,哽咽了半天,只会说:“元青你坏死了,我再也不跟你玩了!我讨厌你!”

元青丢开手里的软枕,迎上紫容的视线瞪回去:“我也讨厌你!别以为装出一副天真的样子,别人就都喜欢你,只有表哥瞎了眼!”

紫容再也不想看见她,转身一手捂额头一手擦眼泪往屋里走,元青还在他身后喊:“你等着吧,明日我便嫁进来!”

青缎小靴的软底走起路来原本没声音,这会儿却被紫容跺的啪啪响。

陆质送走固伦,回来刚要进屋找应该还睡着的紫容,就见人从小门哭着进来了,看见他眼泪才落下来,站在门口哭起来:“呜呜呜呜呜……陆质,呜呜呜呜呜……”

花妖的模样实在可怜,陆质的眉头瞬时便拧了起来,大步跨过去将紫容抱起来坐到桌边,连声问:“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紫容哭的两个丫鬟心颤,碍着陆质在跟前,都不敢过去,缩在一旁颤巍巍的等着。

紫容气的厉害,被陆质抱在怀里只知道哭,眼泪一颗颗砸下来,也不像平常那么小心,声儿一点不捂着,边哭边颤,催的陆质急火攻心。

他把人往怀里揽,急了半天才想起去拉紫容一直捂在头上的手。

拉下去之后,一块手心大的红印子直直戳进陆质眼里,他的脸色刷的沉了,声音也跟着发紧,同刚才一看见紫容时的紧张不一样,冷冷地问:“怎么弄的?”

紫容抽噎着把脸往陆质颈边埋,顷刻便将陆质的脖子染得湿漉漉的,抽咽了好几下才含糊地说:“我自己,我自己撞的,在葡萄架子上。”

说完话,紫容止住些,陆质偏头吻吻他的后脑勺,叫丫头去传大夫,心疼的要命,问紫容:“刚才谁跟你在后院?”

他一问,紫容哇的又哭了,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嚷嚷:“我不许!我不许!你娶我,不许娶元青,呜呜呜呜呜……”

陆质皱眉,但安抚的动作更多,轻轻地颠腿,又拿手拍紫容的背:“不娶不娶,除了你谁都不娶,不哭了,还要不要眼睛了?”

紫容气狠了,显然一句都听不进去,呜呜哭了几声又把头抬起来,上气不接下起地对陆质呜咽道:“你亲我。”

“好。”陆质凑过去在他湿漉漉的嘴唇上亲了两下,拿手擦他沾了满脸的泪:“我只喜欢你,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见我天天除了你还理过谁?哪个人都没有我的心肝花儿好看,是不是?”

“不是,呜呜呜……元青好看,呜呜呜呜呜……”

陆质问了几句便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他从没见紫容这样哭过,一颗心揪着,分不出多余一分精神去生元青的气。

他托着紫容换了个姿势,让紫容两腿分开面对面坐在他腿上,不住温声地哄。简直像要把这辈子的耐心都用完了,紫容还是捂着眼睛哭,却依然不见他有一点不耐烦。

他们两在这边一个哭一个哄,突然听见一声冷哼,陆质转头,是元青站在那里,不知道已经看了多长时间。

陆质手还在温柔地摩挲紫容的脸,看向元青的眼神却冷的厉害。

元青一直知道陆质在意紫容,但现在眼睁睁看着他心肝宝贝的哄,紫容一哭,他就好像连心都能剜给紫容的样子,胸中还是一阵阵翻涌。

“我会告诉母亲,说我早在私下见过戎羌……乌孙国大皇子,是我与他约定在先,也求过你不要应这个口头上的婚约。”

“我说这些不是为了你,是为了他。他傻,你说成过亲便信,但是你不傻,最后要是真的昧着良心骗了他,我也没办法,只当瞎了眼,还自愿‘成全’这个笑话。”

紫容额头上的印子还戳着陆质的心,他一刻都不想搭理元青,很快将眼神收了回来,道:“他不傻,我们也不需要谁来成全。选择之后要付什么样的代价我一开始就知道,也付得起。”

紫容在他肩上擦眼泪,陆质便低头在他耳边问:“头疼不疼?”

元青不再看两个人亲密依偎的样子,甩手走了,眼睛稍微有些红。

第49章

紫容那一下撞得确实有些狠,他在陆质怀里钻着,原本是油盐不进的样子,等大夫来了,陆质在他耳边小声道:“待会儿大夫走了,肯定要在背地里笑话你,这么大了,还只知道哭鼻子、闹脾气。”他才在陆质肩上蹭蹭眼睛,把脸转过去给大夫瞧撞过的地方。

留着一撮山羊胡子的大夫弯腰细细看过,当下陆质的脸色不好看,紫容也红着眼,气氛实在不算好,故而他只简单问了两句“头晕不晕”、“想不想吐”便罢。

最后为保万一,开的药就只多不少。加上体谅他体弱,活血化瘀的方子费尽心思才弄了些药性不是很强的东西,只是这回要坚持服的时间长便更长,而且一日三次,一顿不能少。

数数最近这段时间,紫容当真像是成了个药罐子,隔三差五的就要让大夫开个方子来吃。

晚间玉坠端着新方子熬好的药送来给他,刚才没那么不高兴的紫容就又把眼皮耷拉了下去。陆质看着心疼又好笑,便放话先给他停了药膳,紧着消额上的淤青。

喝完药,紫容按惯例塞了个蜜枣在嘴里嚼,然后洗手漱口。

这一连串动作他已经非常熟练,不需要玉坠和陆质插手。之后便重新恹恹的倚回陆质肩上,悄悄的,只时不时轻轻吸一下鼻子。

早些时候紫容午睡时,秋月和夏云就来把他和元青在后院吵吵的话一句不落的告诉了陆质,此时陆质看着怀里人郁郁的样子,平常“巧舌如簧”如他,竟然无话可说。

要是两个大人生了嫌隙,他或许还可劝两句。

然而在后院吵架的两个人一个幼稚赛过一个,陆质忍着嘴角的笑意,面上装的八风不动,同紫容一般,一派沉痛,只拿手轻轻摩挲紫容的耳朵、下巴和肩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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