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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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又是真的很想陆质,只好瞥开眼睛顾自说起他的新鲜事。

“那天我晕倒啦,不知道怎么回事,本来好好的,下去拿鸟笼子,突然就跌倒了。”花妖从被子里握着陆质的一只手,神秘兮兮地说:“其实跌倒以后一开始还能听见齐木讲话的,他被我吓坏了,只会说‘叫大夫!叫大夫!’。”

他捂着嘴笑话齐木,陆质便也配合的笑。笑的十分难看,引得紫容笑的更厉害了。

“醒来之后就知道有宝宝啦。殿下喜欢宝宝吗?”他问完又自顾自回答:“肯定喜欢,我生一个宝宝,一定像殿下一样好看。”

花妖伸手拍拍身边的位置,再开口时,讲话的音调又成了软软糯糯的:“你在这里坐嘛,再抱抱我。”

“齐木说我生病了。这次是真的生病,不是假装。所以殿下又要对我很好很好,还要在家里陪我。”

这两天他缩在被窝里,生怕这场来的突然的病在陆质回来之前就好,小心翼翼的揣着,等着以此来向陆质撒娇。

陆质起身把他连人带被子抱在怀里,小心翼翼地探手进去放在紫容的小腹上,紫容就又笑起来,回头凑在他耳朵跟前说:“齐木说大夫说啦,宝宝有一个多月那么大,再过八个月……”他掰着指头数了一下,“差不多四月的时候就可以生了。”

这人好像比之前还要娇气,但是生了病陆质不在跟前,见了他都没哭,陆质便说不上哪里娇气。只是隐隐感觉,怀里的这个人,他从此真的、无论如何都放不开手了。

既然他喜欢自己抱着,那自己就甘愿永远这样抱着他。

第52章

第52章

紫容既然醒了,陆质便打算先带他回王府再说。

花妖连人带被子被陆质抱出来,路过前厅时,陆宣站起来送,紫容从陆质肩上探出头来,很高兴的样子,笑嘻嘻地跟齐木道别:“齐木,殿下要带我回家啦,你过几天来找我玩好不好?”

陆质随着紫容的话站住,诚恳地对齐木道了声谢。可是齐木坐着不动,目光不知道落在了哪里,也没有回答。

“走吧。”陆宣道:“这会儿不冷不热,刚好,待会儿怕起风。”

他送陆质抱着紫容上了马车,又看着他们走远才进屋。屋里的齐木还是那个姿势坐的挺直,整个人都没什么生气。

陆宣想起他之前尖牙利嘴那副极尽讥讽的样子,从没见过,奇怪的反常。

“木木。”他走到齐木身边蹲下,握住齐木放在膝上的两只瘦削的手,轻声道:“木木?”

陆宣又叫了两声,齐木动了动,像是突然卸了浑身的力道。

陆宣起身给他靠,他却第一时间把手抽出去,侧身伏在了桌上。脸埋进两掌间,肩头微微抖动。

过了这么久,陆宣对齐木脆弱时刻不再寻求他怀抱的第一反应还是不能无动于衷。

他满嘴苦涩,最后却只能忍住,声音依旧温和,伸手按在齐木肩头,故作轻松道:“人家小两口的事,咱们掺和也没用,老四也是头一回,不防备那位怀孕,才叫吃错了药……而且你看,现在大人和孩子不是都没事吗?虚惊一场,你也不用……”

齐木缓慢地摇了两下头,道:“大夫的话,我只说了半截,豫王就那个样子。不过回府之后,太医会好好给他讲明白的。”

陆宣皱眉:“这是怎么说?”

齐木依然埋着脸,无力地说:“这件事确实怪不着豫王。但是你究竟知不知道,麝香、肉桂、苏木,不论再少,怀着孕的人吃了那些药是什么后果?孩子……月份太小,还看不出来,太医说,很有可能,他肚子里的……已经是死胎。”

他的声音极轻,却让人有濒临崩溃的错觉。

陆宣站在齐木身后,那句话像隔了很远的距离传来,带着碎瓷片,将人心一道道划的伤痕累累。

齐木说:“我真的不懂,为什么,要留住一个孩子,会是这么难的一件事?”

陆质的书房里,太医恭恭敬敬地跪着,把话回完后,额上已经出了几层冷汗。

陆质搁在书桌上的那只手紧握,良久,才哑着嗓子艰难地问:“你说死胎,是什么意思?人……明明还好好的。”

回来的路上,紫容脸色虽然还是不大好,但是还算活泼,两手攀着他的脖子,不住黏黏糊糊地撒娇。

他往紫容小腹部位摸,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那里的肉确实比以前要多、要软,脆弱,又珍贵。他摸,紫容就挺着肚子迎上来,两只乌黑的眼睛里全是小骄傲,歪着头神气地问他:“殿下喜不喜欢?”

他怎么会不喜欢,他喜欢的说不出话来。

他以为只是一场虚惊,所以太医的话叫他听不明白。

此时的太医已经不是跪,把额头贴在地上,是一个趴着的姿势。战战兢兢道:

“只是说有可能,毕、毕竟那些药,全是活血化瘀的效用,怀孕的人,又吃了那么长时间,实在,实在危险,闻所未闻。而且奴才号脉时,贵人自己也说,曾经在服药后疼过,还出过血。”

太医斟酌片刻,把情况尽量说的不那么凶险:“奴才曾在医书上看过,也有这种其实落了,却没流出来的情况。现在贵人的月份还小,奴才学识浅薄,实在……实在没诊出来。只、只看往后,过了三月,能听胎心时才知。若听着了,便是化险为夷,虚惊一场,就是孕期艰难些,没什么特别需要担心的。”

陆质只觉得自己胸口憋着一口心头血,不呕出来,便堵着他没法呼吸。

可是若呕出来了,就从此失了支撑,连骨头都立不起来。

他痛极又恨极,却还要理清思绪,抓住最后一句,一字一顿地问太医:“那若是三月后,听不着胎心呢?”

太医顿时哆嗦起来,他一直想绕开这个,可现在陆质问出来了,就不得不回答,提前当只报丧鸟:“若听不着,听不着……一团死肉落在腹中,既不会长大,也没法排出,只怕怀胎的人……”

他陡然停住话音,颤着声音讨饶:“王爷饶命,是奴才该死,奴才没用。”

太医浑身抖的厉害,陆质只是对窗枯坐,良久不发一言。

“会没事的。”过了很久,他低底地开了口,像是说给太医听,又像只是说给自己听:“没事,一定没事。”

太医赶忙应道:“王爷吉人自有天相,王爷的子嗣也有神仙庇佑,定然,定然没事!”

“嗯。”陆质轻轻应了一声,转而问他:“那现在,给他吃什么药好?昨儿你们有没有开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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