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1 / 2)
这记耳光让萧君越大脑内维持理智的那根弦彻底断了,他猛的站起来挣脱束缚,想也不想的朝叶寒栖挥动拳头。什么忍一时之气,什么尊师重道,什么杀人嫌疑统统见鬼去吧。他才不管以后会怎么样,他只知道他现在就要揍叶寒栖。
熟悉他的每一个人都相信他没有杀人,而他最寄托希望的叶寒栖却一口咬定他嫌疑最大,甚至亲自给出莫须有的证据。一腔希望落空后的绝望简直要把人逼疯,萧君越都不知道自己这一拳头挥出去是想打醒叶寒栖,还是打醒对叶寒栖抱有期待的自己。
“住手。”
两声大喝同时在殿内响起,萧君越挥出去的拳头被人截住,乾钧出现在他身边,将他推攘到身后,用身体护住他的同时,抬手挡住韩麟发出的一道剑气。
韩麟修为深不可测,他的一道剑气就算没有用全力,也让不擅修道的乾钧接的吃力。萧君越站在乾钧身后,明显的感觉到乾钧倒退了一小步,下意识的伸手去扶,却被乾钧推开。
“不碍事。”乾钧摸着他的头安慰道,依旧笑的温柔。
萧君越心里一酸,瞬间红了鼻子瓮声道:“师父。”
“没事了,剩下的事情我来处理。”乾钧见过萧君越生气,愤怒,撒娇,耍赖,还没见过他示弱,安抚他的力道越发的温柔。被宗主叫来旁观到现在,乾钧也不打算在袖手旁观。萧君越是什么样子,他很清楚。他心中有凶性不假,但只是凶性不是杀意。
“我没有杀人,我也没有盗取迷踪丹。”
“为师知道,为师也不曾与你谈过迷踪丹。”
“师父信我。”
“师父信你。”
乾钧温柔坚定的声音不轻不重的咂进萧君越的心里,让他忍不住红了眼眶,抬手粗鲁的抹去眼里的泪光。只是这一天跌宕起伏,情绪几经起伏,好不容易找到了发泄的口子,萧君越的眼泪险些止不住。
乾钧叹息一声,把他搂紧怀里,任由他无声的发泄。
“乾长老,不是弟子没有眼力劲要打扰你们师徒间的温情,只是事情还没有说完,陈师弟尸骨未寒,还要个说法。”刚才指控萧君越的弟子阴阳怪气的出声道:“我相信乾长老不会因为一己私情就把这事草草了解。”
这话说的有些恶毒,让早在乾钧出手受伤时就忍不住的灼华怒从心起,将手中的茶碗重重的放在桌上。他眼神阴沉的看向那名弟子,正欲开口。
“此事疑点重重,弟子以为应先收押萧师弟,调查清楚后在行定夺。”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俞飞已经明白三两句话说不清楚。他自然要给陈弦讨个公道,但也不想冤枉萧君越。
“既然俞飞都这样说了,那就先将萧君越押入地牢,调查的事情交给寒栖。”韩麟同意了俞飞的提议,他面无表情的看向叶寒栖,将这件事情交到他的手上。
叶寒栖深吸口气,压下自己的心魔,平复眼中的血色点头领命:“弟子一定会给宗主一个交代。”
韩麟没有将事情处理的太绝,不管从那方处都有回旋的余地。乾钧和灼华没有意见,那名咄咄逼人的弟子也知道见好就收。萧君越心情平复后倒也没那么激动,被人抓住不闹,规规矩矩的跟着出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想了想还是停下了脚步,侧身回头看向叶寒栖道:“叶寒栖,今日之事我萧君越记下了。”
☆、第34章 第三十四章:入狱
升腾的烟雾弥漫在翠色的竹林间,被清风一吹就散了, 犹如陈弦短暂的一生, 还没来得及留下什么,便彻底的划上休止符。俞飞独自一人将陈弦火化埋葬, 没让人祭拜,一壶酒, 一座孤坟简单的处理了陈弦的身后事。
俞飞是上过战场的人, 见惯了生离死别,说伤感还不至于。只是想到陈弦拜入他门下后发生的种种, 稍微有些唏嘘。
“没想到俞师弟会把他埋在这里,这地方可真难找。”
有人踩着落叶走来, 俞飞一惊,回身望去。那人对他微微一笑, 上前给陈弦上了一炷香。俞飞抬手欲阻止, 那人开口道:“死者为大。”
俞飞一顿,收回了自己的手,冷冷道:“你来这里做什么?周嵬。”
“我也不知道我来做什么, 因为我约了萧师弟在白松亭见面, 结果没等到他的人, 却等到了他杀死陈弦被收押的消息。”
周嵬上香祭酒,做完后才转身看向俞飞, 看似随意的说道:“我听说你在清华殿上力保萧师弟不是凶手,人证物证都齐了,你还愿意相信萧师弟?”
“也不能说是相信, 只是直觉告诉我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好歹是共事的同门,俞飞虽然有点反感周嵬不请自来,但还不至于小肚鸡肠冷脸待人。只是此地不是说话的地儿,俞飞处理好诸多事宜后引周嵬去他的居所。
“在大殿上指控萧师弟的那个人叫申瑜,是勤敏堂的第二十五代弟子,和张横等人蛇鼠一窝。上次萧师弟受伤他侥幸没有卷入其中,但还是受了牵连,被自己师父关了几天禁闭。”
如果今日指控萧君越的是其他人,说不定俞飞心里会真的有怀疑的种子。但指控的人是申瑜,让俞飞对结果持怀疑态度。加上近日听到的一些不好的谣言,让俞飞更加觉得事情并非表面看到的那样。
周嵬对此事知之甚少,看俞飞这个样子知道其中另有隐情,他略微思考一下道:“萧师弟受伤的时候我刚好不在,对这件事情不太清楚。你既然提到了,那可是这个申瑜有什么特别的?”
“特别谈不上,不过是颗棋子。”俞飞冷笑一声道:“告诉你也无妨,近日我在裂云堂听到一些谣言,勤敏堂内部有一个拿人钱财□□的组织。申瑜被自己师父罚了以后心生怨恨,转头就加入了他们。”
“在叶师弟加大执法堂的执法力度后,这种组织还敢光明正大的行凶,这也太不把我们执法堂放在眼里了。”身为执法堂的弟子,周嵬觉得勤敏堂此举是在挑战执法堂的威严,怒从心起,冷哼出声。
俞飞冷笑着摇头道:“你真以为只是勤敏堂内部?这种拿人钱财□□的活只怕是遍布了北冥宗的一殿两阁四堂八峰,早已无孔不入。他们现在最好祈祷陈弦的死只是个巧合,和他们没有关系,不然……我俞飞的弟子自己可以罚,别人却没那个资格动手。”
俞飞气势爆发,手中长剑发出一声剑鸣,似乎在迎合主人的心意。
周嵬在一旁摸着下巴认真的思考俞飞提出的猜测,始终觉得有点违和。杀一个人来陷害别人,成功了自然两全其美,但若失败,那岂不是完全暴露,得不偿失?那个组织能在北冥宗存在那么长的时间,应该不会做出这种形如自杀的举动。
但一切事情的发展也太巧合了,不该出现却出现在山洞里的萧君越,突然发狂把申瑜他们追进山洞的灵兽,仿佛有一只手无形中操控着一切,让事情的发展顺理成章,只是没人知道这只手的真实目的是对付萧君越还是对付这个组织。
“砰!”
思考的太入神的周嵬没有注意到走在前面的俞飞拐进一道月牙门,直直的朝前撞上门口养迎客松的大瓷盆。膝盖的刺痛拉回了周嵬的思绪,走在前面的俞飞好奇的倒回来看了一眼,看到周嵬抱着自己的膝盖跳了两步,忍不住笑道:“你在干什么?”
“没什么,走神了。”周嵬意识到自己这个动作有点傻气,放下脚敷衍过去。
二十四代弟子大部分都有自己的居所,比如叶寒栖的天无涯,就是一个独立的小院。俞飞也有一个独立的小院,别看俞飞在外不拘小节,做什么事情都风风火火,在生活上却很会享受。他给院子取名风花雪月,院中养了一池荷花,还没到开花的季节,池中只有残荷几朵,枯叶几片。池子里还有几条鲤鱼,好奇的探出头打量前来的周嵬。
俞飞的院子布置的精巧细致,屋内也简洁大方。周嵬还是第一次到来,对一切都很好奇,发出几声称赞。
俞飞笑了笑,邀请他坐下道:“喝酒吗?我这里还有几坛梅花酿。”
“你还藏有酒?”周嵬有些惊奇,眼神发亮。不过很快眼中的亮光就淡了下去:“酒就留到下次吧,我还有事坐会儿就走。”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