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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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玉皱着眉头,神色复杂的开口道:“娘娘,小殿下是听得懂的。”

“……”辜七语噎,她也不是故意的。好在纠结了一阵,她终于是想了一个补救的法子。“宵儿乖,宵儿乖,咱们这就去找你父皇去。”

……

守在宸极殿外的太监眼尖,早远远的看见了皇后娘娘过来,麻溜进去禀告去了。等辜七到了的时候,她叫紧忙出来候着的李公公直接进了殿中。小团子的哭声洪亮且不间断,她听了一路,此刻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跟着颤着不能平复。

这时,裴池的确在处理政事。而那下头几位大臣听小太监进来禀说皇后娘娘来了,各个心中料定恐怕要被打断了。果不其然,皇上开口让他们在这稍待片刻后就自己从书房出去了。不一会,听见孩童的哭闹声传来,几人俱是面面相觑,暗付原来皇上是去哄小太子去了。

再说裴池,他早就听见了宵儿的哭声,刚进侧殿之时便见到辜七眸光闪烁的同他交代道:“小团子想陛下了,哭得不成,我实在哄不住了。”这言下之意全是裴池的原因,才造成了这场面。

辜七心说这也不算是自己推卸责任,原本就是因为他忙得不见人才导致。

裴池抱了小团子来哄,他这个当爹可比辜七靠谱多了,不一会小团子就在他肩头睡着了。也是因为刚才哭了好一阵,着实是累着了。等睡得稍微沉了些,他才将之抱给了乳母。

许多时候,辜七是搞不定小团子的,非得裴池亲自出马。为此,她毫不吝啬这方面对他的表扬。嗯,表情使人越加进步。

“殿下真是厉害!”辜七谄媚的替裴池捏手臂,好似他刚才抱着小团子哄了一阵是多吃力的事情,更是恨不得亲自给他端茶倒水了。

裴池不置可否的享用,半晌了才道:“就宵儿想我了?”他跟辜七之间,向来随意,并不遵循着那些礼节的教条。

这话就让辜七听了有点不高兴了,撇嘴不语,心道他前几日答应自己的事情还未办到。言而无信的人,是不配开口提问这个的。

“生谁的气呢?”裴池一眼就看透了她的别扭劲,却还不点破。

辜七转过目光看他,忽的明白了他眼中蕴着的一抹笑意,略恼着说道:“你明明知道!”说着就下意识的拿手捶了下他的胸口,只是还未等真正打上去,就让裴池给抓住了拳头。

“我什么时候答应你的事不做数了?”裴池笑着挑眉反问,心下也不知为何宠出了她这动手动脚的毛病。

要真说起来,还真是没有的。

可这回,是辜七自己心急了。“过两日大赛就结束了,届时再出宫也没什么意思。陛下要是忙,不然我一个人出去。”多带些侍卫就妥了,裴池是不是同她一块去,实在是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这两日是事情多,不过也不是挪不出时间,我原是想等这边结束了再去浮光殿接你的。”这本就是他的打算,早安排好了的,没想到辜七先忍不住过来了。

“真的?!”辜七惊喜,漆黑的眸子当中像是装了两丸水银,带着光亮的看她眼前之人。

自然是真的。

裴池回去了没多时安排好了几桩要紧事,就同辜七换了准备好的衣裳准备出宫。刚才小团子睡着了,乳母便没立即带他回去,依旧留在了此处。谁知正当他二人要离开的时候,他倒是醒了,缠着辜七不肯放手。

辜七无可奈何的看裴池……

最终,辜七和裴池只得带着小团子一道出宫。一路上,她频频侧目小团子,裴池瞧见了便问她怎么了。

“宵儿也不知随了谁的性子。”辜七觉得是心眼特别多,又精又坏。怎么刚才他们要走时就那样巴巴的不肯撒手,现在却又睡得死沉死沉的了。

裴池的手正抚在小团子的额头,轻轻一顿,“那七七你觉得……是随了谁的性子?”

辜七是随口一说,却没想到被裴池正经问了起来。不是就他们二人当中一个么……纵使是不甘心,她却还是照着实话说道:“我觉得……像我多一些。”

小团子爱热闹,可不是裴池这个性格的。

到竹横街时,因着名伶大赛在里头举办,这儿早就热闹非常了。

听着传入车中的人声鼎沸,辜七忍不住要掀开车窗帘子往外面看过去。只见此刻华灯初上,街道上熙熙攘攘挤满了人,各个脸上带着兴奋之色。而再往前走不要多远,就有衙役一般的人物拦着街道,只容行人通过,叫车马等再不能往街道深处去。

细算起来,真有将近一年的光景没出宫了,此刻不论辜七看什么,都是带着新奇的目光。这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她趴在车窗前舍不得挪开目光,直至马车停了下来。

“下车吧。”在辜七身后,裴池声音低沉的温柔凝视着她开口。

而辜七被他这么一出声,才稍回了些神。她收回视线来头看着裴池,光影斑驳下只觉得他更是毓秀温雅,她心中略动,忍不住凑近在他薄唇上亲了一下。

只这一下,就点着了裴池的火。他眼明手急的将还未把身子坐正的辜七又揽入了自己怀中,低下眸挑眉问:“这样就够了?”这声音还未完全落下,他就已经封住了她的唇,狠狠与之纠缠了起来。

第166章 番外四

等下车时,辜七就有些腿软,被抱着小团子的裴池扶了腰往前走。这二人姿容卓绝,站在一处就已经是世间少见的一双璧人,更何况还带着了粉雕玉琢的小人,更是引了不少行人投来艳羡的目光。

辜七被那一众目光盯得脸色羞红,私底下用手肘推了推裴池,示意他别跟自己这般的亲昵。

真是没良心,她脚软站不稳时就要叫人扶着,现在又要让他离开自己远些了。真是有股子……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意味。

裴池也不是事事都依着她,就好比现在,完全不予理会。“这可是你要出宫的。”

一句话是完完全全将辜七忧怨都给堵了回去,她是险些忘记了曾经裴池上京时也引得满城轰动,心念一转又道:“你也不怕教人认出来?”

相较起前头的街道,这巷子已经算是僻静的了,沿着走不多远便是杏林春的后门。

可她的话未免也太灵验了些,说完当即就迎面碰上了一故人。那人也是一愕,随即朝着他二人颔合十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辜七见那人是个光头和尚,显然一副认识裴池的模样,心中微有讶然。转了视线又看身侧的裴池,他只是轻轻点了下头,面色波澜平静,并未出声言语。隔了片刻,只等人就这么过去了之后,辜七这才从他背影上收回了目光,问道:“那是什么人?”

“……原先认识的一个故人。”

哪有这样敷衍人的,辜七愤愤不满,不过这时候被小团子的张牙舞爪给岔开了心思,便又将此事给揭了过去。

这人便是圆勿了,他同辜七倒真还是有些渊缘的,不过辜七却始终没有见上他的面。所以这会就算是迎面而来,也认不出。而他走远了两步则又驻足了下来,稍稍转过身回看了一眼,良久才垂眸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她成了皇后,而他彻底在世间消失了。这大概,就是宿命了——一荣一损,不可共同。

圆勿想起了那一日在昌平行宫,那人曾经问过自己如何才能破解此命理,他回的是:“无解,天命不可破。”他二人,永远不可能共荣,必然要有一死。圆勿还记得,当时那人脸上的震怒和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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