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2 / 2)
所以,他必须要想办法积攒实力,待到羽翼丰满,他必会搅得京城天翻地覆。
彼时,赵安伦离京不久,突厥刚刚有了异动,在丰城大肆屠戮百姓。威武将军方威驻守南方水境无暇西顾,宁家三子宁让自请前往丰城迎战突厥。赵安伦得知宁让领兵迎战突厥,心念一动,也悄悄在宁让西下的半途中混入了军营中,随着宁让一同前往丰城。
待到人马到达丰城,圣上又下派了宁谦为监军。就这样,宁让为主将,宁谦为监军,“宁家军”头一次披挂上阵,无论如何,都要赶退突厥,从突厥的刀下救出丰城百姓才是。
赵安伦迷迷糊糊混入了“巡逻营”,刚一到丰城还没来得及休息,便跟着开始安营扎寨,搬运粮草。
丰城如今已是人间修罗场一般,城门紧闭,城内哀叫声不绝,城外寸草不生。宁让将人马驻扎在距丰城五十里外的小村庄旁。村庄內皆是老幼妇孺,青壮劳力全部被丰城内的太守雇去修缮太守府,哪知突厥人生变,竟没有一人得以从丰城逃回。
宁让先是派了斥候前去丰城查探城中消息,后与宁谦爬上了丰城外的“岭嵩山”,远远眺望丰城。
“丰城四处城门,除了西处城门凭借岭嵩山为屏,看守兵力稍弱外,其余三处皆是派了重兵把守。加上丰城地处高势,易守难攻,若是想凭借兵力强攻城门,怕是损耗甚多。”宁谦叹道。
宁让点点头,“况且城中尚有百姓,若是贸然切断城中水源,恐伤及无辜性命。”
二人待到傍晚才返回营地,派去的斥候也陆续回了营。
“丰城太守已战死,突厥每隔一日杀百人,如今城内所活百姓怕是不足千人。”
“突厥主将占据太守府,太守府四周防卫森严。突厥兵在城中大肆劫掠、搜刮,如今城中街道两侧满是饿殍。”
“城中守城将士悉数战死,无一人生还。”
“……”
听闻斥候带回的消息,宁让与宁谦久久沉默不语。
赵安伦驻守在帐外将丰城的消息听了个一清二楚,不由心惊。想不到城中形势竟如此危急!
半夜,宁让看着舆图,久久不能入睡。丰城虽不是军事重镇,但距丰城不远处便是阳关。突厥一旦打阳关的主意,便等于打开了进入中原的大门。若是他们不能在丰城打退突厥,怕是连京城他们都回不去了。
宁让在营帐内来回踱步,赵安伦守在帐外,望着天上最亮的天狼星。
“狼星,芒、角、动摇、变色,兵起;光明盛大,兵器贵。其色黄润,有喜;色黑,有忧。”赵安伦偶然在《星占》一书中看过。此时天狼星隐有赤色,怕是丰城一战,在所难免。
——
第二日,宁让率领“机锋营”在丰城门外叫阵,宁谦留守营地。
赵安伦一直在宁让帐外当值,宁谦出出进进下,竟觉帐门口的小兵十分眼熟,得了空闲便将赵安伦招至身前,仔细询问。
赵安伦自然知晓眼前这人乃是当朝宁丞相,心思流转间,却是宁谦先认出了他。
“你,可是皇十三子?”
赵安伦尚未获得封号,连个爵位都未有赏赐,宁谦只拿“皇十三子”称呼他。
“你为何出现在这儿?”宁谦屏退了帐门口的守卫,只留下他与赵安伦二人。
赵安伦理直气壮道,“自然是心系丰城百姓,前来投奔宁让宁将军,为国效力。”
宁谦只觉好笑,“我记得你前些日子是上了折子游历天下去了。”
“不过是想远离京城权力深潭,保存己方实力罢了。”宁谦望着尚年轻的赵安伦,“保存己方实力?难不成宫中那九五至尊的圣位,你也有兴趣掺一脚不成?”
宁谦这么说算是对圣上的不敬了,哪知赵安伦不仅不追究,反而振振有词道,“岂止是掺一脚。当初圣上也是无名小卒,他坐得那位子便是从李氏那里夺取,既然圣位人人都可得,那我也能做圣上!”
赵安伦疏狂的语气让宁谦为之一振。在他离京前,皇三子赵安敏册封为王,封号齐,皇七子赵安谟册封为王,封号荣。宁谦私下里与这二位王爷有过接触,不是骄傲自大,就是虚伪昏庸,难堪大任。如今见到愿下战场,又对圣位野心勃勃的赵安伦,自是不由高看几眼。
宁让首战告捷,捷报传回京城,圣上龙颜大悦,即刻下旨嘉奖宁让。
宁让在捷报中特意提到了皇十三子赵安伦,圣上思量了半晌,才记起皇十三子是哪位儿子。当下圣上趁着心情甚佳,钦点了皇十三子赵安伦为王,封号为固。
赵安伦封王消息一出,立刻引来四方猜忌。尤以赵安敏与赵安谟为甚。
宁让三战三胜,突厥人退出丰城。此时班师回朝,赵安伦又该如何安置?
宁谦晓得京城那群人的脾性,若是羽翼未丰的赵安伦贸然回京,怕是赵安敏和赵安谟首先就会给赵安伦使绊子。
回京前夜,宁谦决定与赵安伦好生谈谈。
“不,我不回去。”这与宁谦的想法不谋而合,“你要留在这儿?”
赵安伦摇摇头,“我听闻江湖中门派林立,每家都各有所长,若是能将他们收归麾下,定是一大助力。”
宁谦觉得赵安伦所言甚是,“不错,江湖人自有江湖人的用处。若是能利用好他们,定然也能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二人促膝长谈,夜半方归。
——
直至巡视商行结束,已至午后。宁俭带着宁庆慢慢往宁府走。
“别庄的那位现在已经住下,您看是不是要遣一些伺候的人过去?”宁庆问道。
二人在一摊贩前站定,“不用,自有该去的人。”
宁俭站在一处胭脂铺前,朝里观望,“这家似乎生意别样红火。”
宁庆笑道,“可不是,十小姐前些日子还托小的在这里带了盒胭脂回去。”
铺子门口竖着一块大木牌,上书“百年老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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