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
「嗯?」
「我想调去国外。」
身旁的人没有说话,一隻手却覆上自己的头顶,轻揉了几下,梁毓无声地勾起嘴角。
那天后,朴志赫仍然有事没事会来邀约自己吃饭,不过为了长久的同事关係,梁毓还是好声好气的拒绝,其馀工作外的事能远离就远离。
厚重的窗隔离了盛夏的蝉鸣,站在走廊尽头,梁毓望着窗外,两手抱胸。
远边的飞机升空,带上些杂音,穿透了玻璃。飞机离开视线可及的范围,没入了云朵间,留给城市一遍喧然。
起航了。
颇为空荡的屋子徒留了寥寂,外头的阳台收起了晾衣架,而卧房里的书柜,却多了一个空位。
公寓外的摩托车声响起,轰隆隆的,点醒了晨间沉睡的鸟儿,邮差将轻薄的白色信封塞进信箱内,随即扬长而去。
故事她带走了,可她的心没有。
戴上办公时的眼镜,梁毓翻开书本,决定重温她最喜欢的桥段。
「禰筠啊!你信箱有新东西,我帮塞进你门缝了啊!」
一大清早的,隔壁的老婆婆却颇有活力,在房门外头叫喊着,着实唤醒了睡梦中的周禰筠。
她起身揉揉眼睛,什么也没听清,只随意应了声。
与星辰解约,等同于丢了工作,现在游手好间的她只能靠着书本销售而来的钱与网路剧匯来的盈利过活,其馀的免谈。
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周禰筠走下床慵懒地伸个懒腰,她套上拖鞋准备进浴室刷牙,馀光却似乎瞥见了什么。
一个信封?这年代还写信的吗?
纯白色的信封很乾净,除了最基本的地址与收件人资料,信封的背后,被黑笔深深烙印上故事两个字,字跡娟秀,如高中时候。
睡意彻底全无,她再次揉揉眼,睁眼去拆信封。她无措的手指反覆在信封上摸索着,害怕破坏了黏贴处,却又急着想一探究竟。美工刀划开信封的瞬间,脑海里闪过一幕画面。
不会是⋯⋯杨熙仁的那一幕?
周禰筠抽出里头的信纸,捏着一层又一层地摊开,纸张透于光线下,黑笔篆刻的痕跡落入眼底,她动了动唇,只感觉面颊上热热的。
好像有什么落下了,浸湿了纸。
洁白的信纸中央,躺了一行字。
她的字跡还是一样那么好认,还是一样潦草却带有深刻,还是一样简单又不失情感。
她温柔的嗓音彷彿就在耳旁,轻语诉说着:
「我会一直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