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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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宫侍皆跪伏于地上,是在恭迎着她这个大宋长公主。

而她步子未停,跨过门槛,走进屋里...屋里坐着三人,最中间的是她的母后。

而坐在两边的,一个是她的哥哥,一个是她的嫂嫂。

于她而言,他们都是她最亲的亲人。

赵妧的步子一顿,她面上的威仪与端庄尽散去,唯剩下一股最为真挚而又浓郁的思念姿态...而后,她继续往前走去,再至人前的时候跪伏于地,是行了一个大礼,才带着几分哽咽的声开口说道,“晋阳...回来了。”

王蕙坐于位上,她看着赵妧一步步朝外走来,又听她这一句,素来稳重的面上此时不免也有几分动容。她忙让宫侍上前去扶了一把,待赵妧走到跟前,握住她手的时候,才与人说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久别后的相见,最是缠绵。

赵妧的眼滑过这三个最亲的人,眼下也免不得一酸。她又看向赵恒,与人打上一个礼,才又唤人一声,“哥哥。”

赵恒近些年,行的是雷霆手段,与先帝完全是两个模样。

他遮了那一层俊美面孔,是愈发威严了,唯在见到赵妧的时候,眼才露了几分暖意来...他伸出手,是想如旧时年岁一般,轻轻拍一拍她的头。

却在看到她繁重的发髻的时候,收回了手。

他看着她,点了点头,轻轻露了个笑,而后是与人一句,“回来就好。”

赵妧便又看向刘皇后,她亦朝人拘上一个礼,再唤人一声,“嫂嫂。”

刘皇后与人点了点头,她握过她的手,轻轻拍了拍,话里话外是遮不住的关心,“你那会递信来说去了西北,却让我与母后担心了好久。如今见你好生生的站在我们面前,心才宽了些...”

赵妧笑了笑,与她轻轻说来,“西北外族虽多,却也没传的那般可怕。”

她这话说完是让人把礼物呈上来,一面是与几人说道,“一路过去,好玩的东西太多,有趣的东西也不少...却怕马车装不下,只好择了这几样来。苏州一缎纱,临安一盒茶,路上几幅景,还有一把西北弯刀...”

“这些,都是我亲自挑的。”

王慧轻轻笑了下,是让赵妧坐在边上,笑说一句,“长这么大,倒是头回见你自己挑礼物来...出去一趟,是长大了。”

赵妧略微红了脸,轻轻辨下一句,惹得众人发了笑。

后头,是与人说起这一路的见闻来——

有说江南风景好,水乡更妙,一砖一瓦图的一个精巧别致。

亦有说西北荒漠与戈壁,还有那蔚蓝的天空与无边的草地,肆意打马而过的少男少女,还有那高歌起舞。

她说起这些的时候,眼睛里都是含着笑的,让人愈发觉着耀眼夺目转不开眼来。

刘皇后听她这般说来,也是笑着,待人说完才说下一句,“听晋阳这般说来,我却也想去瞧瞧那外头的景致了...从小到大,最远也没迈出过汴京那道城门过。”

她后话说的有几分寂寥。

赵恒手握茶盏是顿了下,他看向她...眼滑过她精致而又华贵的眉眼,终归什么也未说。

这一桩话谈散在午膳前。

阿房宫许久不曾这般热闹,而赵恒与刘皇后亦许久不曾好生坐在一道,说下几句话了。

仿佛是不愿赵妧扫兴。

这回...

赵恒并未提早走,他就坐在阿房宫,大多是听着,有时也会与说上几句话...端的是一副热闹景象。

———

赵恒是在午膳后,才走的。

王蕙就着旧日的习惯,是要去午歇两刻。

赵妧便与刘皇后在阿房宫的后院,散起食来...后院依旧是那般模样,秋千随着风轻轻晃荡着,而那一株银杏树因未到季节,如今只绿油油的长着几片叶子。

她这面走着,便与刘皇后说起话来,“嫂嫂可怨哥哥?”

刘皇后步子一顿,她的眼滑过那四方墙垣,良久才开了口,“如何能不怨?可是怨又如何,日子还是要这样过,人还是得这样活...”

她这话说完,是看向赵妧,轻轻露了个笑,“这世间又有几个赵晋阳呢?更多的还是刘燕婉...不得夫君所爱,却又不敢与之和离,只好一生一世做一对怨偶。”

她后头的话,是看向那蔚蓝的天空,缓缓说来一句,“我如今已无什么盼望,只要守着这个位置,守着皇后这个位置——那么,我终归还是赢了的。”

赵妧看着她,看着这个素来温柔的嫂嫂...心中有些许悲伤。

她想问问她,赢了什么?

可她看着她,看着她眉眼中的寂寥,张了张口却终归是什么都没问...

第92章 战死

九月初。

王珂坐在廊下, 院中的桂树开的正好,随着那风飘来几许桂花香。

她的手中仍握着一本棋谱,另一只手是握着棋子, 正依着那棋谱解着棋局。

她回京已有五月有余, 平素也不大出门,有时会去谢亭那处坐坐, 逗弄逗弄几个小孩...大多的时候还是在这一方天地下,下着棋, 看着书。

倒也过得悠闲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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