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死亡边缘横跳的第三次(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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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念瑜满心的怒气,但不能流露一分,只能低声下气的道:“大姐姐说的是,我会好好管教下人的。”

慕念瑾欣赏着慕念瑜憋气的样子,笑着道:“ 二妹妹这样说了,那我就不追究你院里丫鬟的过错了。只是,我对杜鹃有些印象,她平日也算沉稳,今个却说了这等污蔑我的话,也不知是受了什么人的指使?”

慕念瑜脸色白了白,难不成慕念瑾发现了是她搞的鬼吗?

她惶恐不安,以为慕念瑾会趁着这次机会把她指认出来。

慕念瑜急忙道:“下人…下人就是下人,编排主子也是杜鹃能做出来的事情,哪有什么人指使她!”

慕念瑾很清楚,今个是慕老夫人的寿宴,如若她继续追究,把她们姐妹的不合当着所有人的面显露出来,即便证明了是慕念瑜在使坏,慕家人也只会息事宁人,更会埋怨她不顾念大局。

所以,慕念瑾打算先敲打慕念瑜一番,剩下的账,以后再算。

她道:“杜鹃是你的贴身丫鬟,一个下人胆敢有这么大的胆子,想来也是二妹妹你识人不清、御下不严,平日对她们太过放纵!”

慕念瑜恨不得咬牙,她以为把杜鹃推出来这件事情就会结束,没想到慕念瑾丝毫不上当,不责罚杜鹃,反倒一直把事情往她身上引。

这下可好,虽然她没有露馅,可她到底被拖下了水,在慕老夫人的寿宴上,慕念瑾给她安了一个管教不好下人、识人不清的罪名。

女儿家说亲,夫家最看重操持中馈、管教下人的能力,这让那些夫人们怎么看待她啊!

席上其他人也听到了慕家两位小姐的对话,周氏意味深长地看向慕念瑜。

江云薇说自己是听了杜鹃的话才误会了慕念瑾,这件事本就透着蹊跷,杜鹃是慕府的丫鬟,一个地位卑微的下人,若无主子的授意,哪里有胆子在慕老夫人的寿宴上对着外人编排自己府里的小姐!

周氏身为侯夫人,这些弯弯绕绕的事情她见得太多了,说不准杜鹃就是给慕念瑜顶罪的。

想到这儿,周氏脸色沉了沉,慕念瑜一贯在她面前表现得单纯懂事,她的女儿还和慕念瑜交好,她一直很放心江云薇和慕念瑜有所往来,但现在,她不那么放心了。

男客这边,慕连山端着酒盏过来,领着慕则绪给江寒恕敬酒,“ 侯爷,这是犬子则绪,犬子素日最是钦佩侯爷。”

慕则绪年少,听了许多江寒恕的事迹,他也有保家卫国当一个威风赫赫大将军的志向,他最是敬佩江寒恕。

慕则绪眼睛亮晶晶的,“侯爷,我敬您一杯。”

常年戍守西北,敌军随时可能入侵边关,是以江寒恕并不常饮酒,这是他的习惯。

回到京城,宴席上时常有人给他敬酒,他基本上都拒绝了,不然开了个口子就没完没了。

这次也是一样,江寒恕本想找借口拒了,但看到慕则绪看着他的那双眼睛时,他不由得想到了慕念瑾。

慕则绪也是桃花眼,和慕念瑾一样,但慕念瑾的眼睛更大更圆更莹澈些。

他第一次见到慕念瑾时,慕念瑾那双好看的眸子,也曾这样盯着他,看他看得移不开眼。

想到这儿,鬼使神差,江寒恕接下了那杯酒。

见定北侯这般给面子,慕连山心中一喜,准备趁着机会和江寒恕攀附些关系。

他还没开口,张氏院里的丫鬟进来了,“老爷,夫人说寿宴快结束了,各家夫人、小姐陆续离开了,让老爷您注意着时间,别让各位大人、少爷离开得太晚。”

“知道了。”慕连山看了眼时间,打听着情况,“女眷那边怎么样,出什么事情没有?”

“回老爷,一切都好。”丫鬟如实回禀:“尤其大小姐给老夫人的寿礼,是大小姐亲自绣的两幅双面绣,席上的夫人都在夸赞大小姐呢!伺候二小姐的丫鬟编排了大小姐几句,不过大小姐心胸大度,没有太追究那丫鬟的错。”

“双面绣?” 慕连山惊讶之余又颇是满意,“不错!”

这次寿宴,一是给慕老夫人过寿,二来是让慕念瑾在京城世家贵族面前露面。

没想到他的大女儿第一次露面就如此出彩,在外人面前留下了好印象,这远远超出他的想象!

慕连山和丫鬟的对话传到了江寒恕耳中,他墨色的眸里涌出浅浅的笑意,这位体弱多病的慕家大小姐倒是心灵手巧,竟然还会双面绣。

怪不得上次他在绣月坊遇到了慕念瑾,想来慕念瑾是给慕老夫人准备寿礼才去绣坊的。

那次江寒恕去绣坊,是为了给他的姑母挑些绣品,小小一方绣品便价格不非,而慕念瑾会双面绣,更是难得。一门好女百家求,日后登门向她提亲的人不会少。

赶在天黑前送走所有客人,慕连山把慕家人叫到厅堂里,“ 听说念念给母亲的寿礼是两幅双面绣,念念,你这次表现的很不错。”

慕念瑾微微一笑,得体回道:“多谢父亲夸赞。”

见状,慕连山更满意了,慕念瑾是慕府的嫡女,又是慕府的长女,代表着慕府所有的姑娘和少爷。

可慕念瑾从小就孱弱多病,还不在府里长大,慕连山担心她有损慕家的颜面,现在看来,是他多虑了。

倒是他那个二女儿,惯是让人省心,今个却惹出了事情。

慕连山看向慕念瑜的目光带了些威严,“念瑜,你也快及笄了,平日多费些心思管教管教下人,那丫鬟是你屋里的一等丫鬟,胆敢损害你大姐姐的声誉,这件事传出去了,外人怎么看待慕家的姑娘?”

难堪和尴尬再次涌上双颊,慕念瑜指尖儿狠狠掐着手心,不甘心的应了声是。

白天的时候她已经出过丑了,没想到,到了晚上慕连山还要训她。

这次寿宴,她本打算压慕念瑾一头,不曾想,到最后是她成了慕念瑾备受旁人夸赞的踏脚石,一切都和她预想的不一样。

“为了老夫人的寿宴,这段时间大家都辛苦了。”慕连山又道:“念念回京的时候遇到了命案,本想着让你母亲带你去寺庙烧香拜佛,驱除晦气,但赶上了你祖母的寿宴,你母亲脱不开身。夫人,你挑个日子带着孩子们去福宁寺一趟,给几个孩子求个平安符。”

张氏道:“好。”

在梨花悦经历了绿烟遇害,可慕念瑾自己也是死过两次的人了,她不觉得不吉利,但慕连山发话了,也没什么好拒绝的,就当出门散心了。

各自回屋的时候,慕则绪看到慕念瑜情绪不对劲,他追了过来,“二姐姐,你哭了?”

慕念瑜低声道:“没什么。”

慕则绪关心的道:“二姐姐,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可是谁惹你不高兴了?”

慕念瑜擦了擦眼角,静默一会才道:“ 杜鹃是我屋里的丫鬟,今个她说错了话,惹了大姐姐不高兴,大姐姐许是连带着恼上我了,我一再向她赔罪,可大姐姐还是不怎么高兴。”

慕则绪情绪上头,“我说呢,原来是她欺负你了,我这就找她理论去!”

“别。” 慕念瑜一愣,赶紧叫住他。

眼下是她给慕念瑾递了把柄,如果慕则绪去找慕念瑾讨要说法,只会是火上浇油,适得其反。

她不是要让慕则绪替她撑腰,她只是想着趁着这次机会再次离间慕念瑾和慕则绪的感情。

慕念瑾会双面绣又如何?她终究只是女儿家,还不是要依靠慕家人和慕则绪。

慕则绪是慕念瑾的亲弟弟,慕则绪越讨厌慕念瑾,她越可以从中得利。

慕则绪不大高兴,“为什么不让我去?”

慕念瑜费心编着说辞,“说到底这是我的错,你贸然替我撑腰,大姐姐会不高兴的,到时候她和我的矛盾会越来越深,改日我做些糕点给大姐姐送去,就当是赔罪了。”

“好吧。”慕则绪相信了。

寿宴过去的第二天,张氏带着慕家人去福宁寺上香。除了张氏以及慕府的三个姑娘,同行的还有慕则绪。

福宁寺位于城西的云霞山,殿宇巍峨,香火旺盛,加之有得道高僧慧元大师坐镇,许多世家夫人也常来此处上香。

寺庙在山顶处,高耸的石阶从山脚蜿蜒到山顶,望着一眼望不到头的石阶,慕念瑾叹了口气。

去上香讲究的是虔诚,张氏都亲自走了上去,那她也不能坐轿辇上山。

可她身子不争气,走一段路要歇一会儿,幸亏昨天她遇到了江寒恕,蹭了些气运,身子好转一些,不然,今个她可没有力气走上去。

爬山已是这般不容易,有这副病殃殃的身子在,她什么都做不成,一日不恢复,她怕是活不了多长时间。

慕念瑾下定决定,既然江寒恕可以救她,那她一定要想法子和他打好关系。

到达山顶后,张氏带着慕念瑾姐妹三个去大雄宝殿上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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