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6章交锋,设想,点破(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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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在里面掺了一脚吧?”今晚勾唇瞧着李鸿渊,“我还能不知道你吗?那苏巡抚,好吧,现在应该称他为礼部尚书,可是真正的老狐狸一只,这时候将他弄回京城真的好吗?你是嫌弃京城的水还不够浑,还不够热闹吗?别忘了初次相遇,那老狐狸就已经对你产生了几分怀疑,现在你确定不是在自己给自己找事?”

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现在的礼部尚书苏大人,在第一次见到李鸿渊之前,也只是听闻了关于晋亲王的种种传言,但是,他那样的人,任何时候都是小心谨慎,信奉眼见为实耳听为虚,而且,他对自己的感觉也一向很自信,第一面,就从晋亲王身上感受到威胁,所以,不管关于晋亲王的传言如何,他都更为相信自己的判断。

这样的人,其实是相当可怕的,因为他们能比常人更容易看穿事情的本真。

安心,为夫心里有数。要知道,不确定的危险因素,往往只有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才更放心。”

靖婉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与其放着他在南边暗搓搓的搞事,让远在京城的人鞭长莫及,现在这样却也不错,至少,很多事情,在发现之后能第一时间禀报上来,而如果在南方,因为通讯的不方便,耽误时间,最后便是想到了阻止的好办法,也可能早就来不及了。只是,一旦在京城中搅起风雨,肯定会被在南方严峻很多,毕竟,所有的事情,最终的目的也只有一个,那就是皇位,这位苏大人再能耐,想要遥控京城的事情,也不是那么容易。

所以,凡是都有两面性,就目前而言,暂时还看不出这利弊到底谁更大一些。

“不过,将这位苏大人扔到礼部尚书的位置上,到底是谁的主意?”

尚书虽然是一品大员,但是相比较而言,礼部尚书远没有其他几部的实权,就现在的局势,户部还缺少左右侍郎,苏州巡抚坐到户部侍郎位置上,远好过去当礼部尚书,毕竟,因为没有揭露出来的贪腐,以及明摆着的失职,户部尚书过一段时间十有八九就会“主动”到老告老还乡,以免晚节不保,到时候就算这位苏大人不能做到户部尚书的位置,但是依照他的能力想要在户部做些什么,那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而在礼部,就算是九翻了天,好像也就那样。

要知道从巡抚到左右侍郎属于平调。

巡抚乃是一郡的最高行政长官,封疆大史,手中的权利不可谓不重,这样的人,让他突然做“冷板凳”,面上不显,心里边还不知道怎么气儿不顺呢,想也知道。在最初,他们谋划的应该也是户部侍郎的位置,结果却成了礼部尚书,除了在品级上好看一点,还能有什么好处?想当然的,只要是有野心的人,都不会对漂亮的帽子感兴趣。

就好比,从礼部尚书到吏部尚书,别人都说恭喜升迁,没说恭喜平调的吧。

“说,是不又是你做的好事?”靖婉伸手,继续在他身上戳。

李鸿渊抓着靖婉的手,放在嘴边轻轻的吻了一下,“将人调回来,本王都出了一把力,最后坐什么位置,当然还是本王说了算。单单是想从本王手里拿好处可不行呢,总得付出让本王满意的代价才是。”

瞧着这凡事都理所当然冠冕堂皇的男人,还真的是很欠呢,不过,怎么办呢,靖婉反而是越瞧越喜欢。随时随地,这心肝都跟着他在乱跳。

别人如何,自然不需要他们去考虑,不过,西北的战事虽然是告了一段落,然而,后续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比如抚恤伤亡的将士及其家人;迁居人口到西北;还有从西匈奴“抢”来的那些领土是重新划分为一个郡呢,还是分到西北边境的郡府;调遣官员;处理战事期间所出现的种种问题等等等等,这些事情,在短时间里是绝对完不成的,所以,依旧会有很多人需要忙得脚不沾地。

李鸿渊身为大局的操控者,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当甩手掌柜的,不然,前面的大事都完美了,后面的尾巴却出了纰漏,那就实在是不美了。

要说这最清闲的,大概还要属傅云庭,他那甩手,当真是甩得非常的干净,办点事儿都不沾手,以前在京城,好歹还在城防里边挂了虚职,偶尔的还点点卯,现在,那就是直接闭门谢客,谁都不见,那叫一个“傲气”。

靖婉收拾了大堆的东西去了骆家,见了新增添的两个小侄子,一个小侄女,两个侄子都是大堂兄,一庶一嫡,侄女是二堂兄的,好么,骆家第四代五个孩子,三个男孩儿都是大房的,靖婉还在庆幸大堂兄的第二个嫡子暂时没瞧出近亲结合带来的恶果——希望真的什么影响都没有,毕竟,有些病症现在根本就看不出来——自家的闺蜜嫂子,原本在这事儿上是不怎么在意的,这会儿都有些酸溜溜的。

靖婉觉得好笑,目光落在她肚子上,“你这第二个不也揣上了吗,成了,你这第二个,一准儿是个小子。”

孙宜嘉摸摸肚子,“我就嘴上那么一说,肚子里这个,是儿子还是闺女,我倒是不怎么在意,大概是因为你的缘故,爹跟娘也没什么看法,萱姐儿在他们心里,可一直都是宝贝疙瘩,我估摸着,是自觉没能做一个称职的爹娘,现在是想将那份心思补偿到小辈身上,瞧着有时候都快跟我抢人了。”不自觉的好笑。

“那我三哥的意见呢,是儿子是闺女,他也没想法?”靖婉揶揄。

孙宜嘉浑不在意的挥挥手,“他的意见可以无视。”

靖婉捂嘴笑,好么,现在自家三哥,那是真的被自己妻子给吃得死死的了。

“你也别说我,我这儿子已经怀上了,我儿媳妇呢,你准备什么时候给我怀?”孙宜嘉瞧着靖婉似乎还是没打算怀孩子,虽然早就知道原因,但是,身在皇家,没有子嗣傍身,如何真的不为她担心,晋亲王不说什么,别人也会有意见。

听起来像是打趣儿,不过靖婉也明白她的意思,却没准备正面回答,“你就别想了啊,甭管是儿子闺女,我们俩的孩子,我是没打算结亲的啊。”

“咦,为什么?”孙宜嘉没想过什么身份地位的问题,只是纯粹的不解。

“血缘太近的人结合,生下的孩子相较于其他人更容易出现先天病症。”

孙宜嘉惊讶,“还有这样的说法?”

靖婉点点头,“其实这种事,稍微的注意一下,应该就能发现的。”

孙宜嘉眼眸微闪,好像想到了什么,“大嫂那两孩子,你是不是也在担心?”

靖婉也没否认,“有些病症,出生后没多久就能看出来,但是有些病症却要在成长过程中逐渐的显露,他们是我的侄子,我自然希望他们都好好的。”

孙宜嘉心里有了数,这个话题也就撇开不再提。

不过,靖婉琢磨着,等日后真坐上了那个位置,或许可以直接将“禁止直系血亲和三代以内旁系血亲的男女成婚”纳入律法,就是不知道会受到多大的阻碍,毕竟,当前的大背景,不仅仅是盛行亲上加亲,更关键的是,结亲乃是天然的联盟,亲上亲只是巩固这样的联盟,不过,一旦牵扯到子嗣,应该就没什么阻力,毕竟,世人对子嗣更为的看重。

不过,就靖婉自己而言,除非是远得不能再远,模糊不清的那种,沾点血缘,靖婉从心理上都有点排斥,就好比当初的陈正敏,正儿八经的算,她与他并不是三代以内的旁系血亲,就算是按照前世的婚姻法来说,都能成婚,可是,开始提到的时候,她第一反应就是“表兄妹成婚不好”这样的念头。

好吧,后边她还是同意了,只不过又被某人给搅和了。

在知道所有事情之后,靖婉对陈正敏其实有点愧疚的,被自家夫君算计了不够,那是那样一个妻子。靖婉倒是想问问某人,怎么就不能给陈正敏找一个好点的妻子,不过想想还是算了,真问了,陈正敏估计要遭殃。

扯得有点远了,赶紧打住,处在某人雷区里面的人,最好是不要去关注。

靖婉总是要了解一下其他人的情况,当问及袁巧巧的时候才知道,她现在终于有了身孕,只是伴随着还有另外一件令人惊讶的事情,袁巧巧在娘家的时候,跟她娘一起先后查出了身孕。

靖婉眨眨眼,表示有一点儿小懵,那什么,她那位姑母就只怀了袁巧巧一胎,别说生儿子,空月子都没有坐过。十几年后的现在,居然连自己闺女一起怀上了,能不叫人惊讶吗?不过到了姑母那个年龄,在当前来看,那就是实实在在的老蚌生珠,或许有人会在背后骂老不休,更多的还是艳羡,喜事一件。

“这么说的话,给姑母准备的礼,看来要增加几分才是。”

只是到底已经过了生育的最佳年龄,属于高龄产妇,尤其是现在的医学并不发达,所以生产的时候存在着很大的风险。

靖婉的目光闪了闪,龚九现在对于普通的外伤手术已经非常的熟练,而且成功率也很高,那么有没有可能做剖宫产的手术?

“婉妹妹在想什么,这么出神?”孙宜嘉伸手在靖婉面前晃了晃。

靖婉回过神,摇了摇头,表示没什么。

不过,让龚九做剖宫产手术,果然是有点异想天开,世人注重女子名节,生产的时候,怎可能让一个外男在场,还是花开肚子,他们怕是宁愿产妇死了,也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而所谓的他们,自然包括产妇的丈夫、公婆、婆家从上到下的所有人,甚至包括产妇自己,这才是现实。

而就算专门培养这方面的医女,同样还面临很多很多的问题,其中最关键的一点就是用药。所以很多事情都不能想当然,不过有些事情总需要跨出第一步。

就好比现在,她交给了龚九另外一项新任务,因为发现龚九在西北做外伤手术的时候竟然是给伤者用银针针灸作为麻醉,但是这一项本事并不是谁都有,因此,让龚九尝试一下能否做出类似于麻沸散之类的药物,靖婉没研究过医学,并不知道麻沸散的主要成分是什么,但是凭借龚九对各种药物的熟知程度未必就不能制造出想要的东西。

“婉妹妹,你怎么回事,怎么又走神了?什么事儿让你如此的神思不属。”

靖婉对孙宜嘉歉意的笑了笑。今日走神的次数好像是有点多。

靖婉终于收敛了外放的思绪,甩开那些略有些沉重的问题。

靖婉在骆家依旧呆到了晚膳之后,跟李鸿渊一起回晋亲王府。

“阿渊,祖父与你说了什么,现在都还在想呢。”

“只是朝中的一些事情,在考虑下一步计划。”李鸿渊摩挲着靖婉的手指。“对了,瞧着你祖父的意思,此次,你的三个兄长都会参加会试?”

“嗯,实际上已经拖了三年了。”

“现在参加也差不多。他们三个都是你祖父教出来的,想来是有把握才会让他们下场的,骆家一下子增加三个进士,必然水涨船高。”

“可不,这样的事情,可没几户人家能够做到。”对于这一点,靖婉也分外的骄傲。

李鸿渊轻笑,“别说三个了,就是三十个,为夫也能保骆家无忧。”

“三十个?全国上下,上万万的人,三年时间才有三百个,一家人能同时出现三个已经非常了不起了好吧。当真同时出现三十个,也就你能心宽。”靖婉异常无奈。

李鸿渊捏着靖婉的下巴,凑近了,压低声音,笑道:“外戚坐大这种事,为夫才不担心,要不,干脆婉婉当女皇好了,那就什么担心都没了。”

靖婉与他四目相对,“你给我当皇夫?”

李鸿渊点头,“嗯,这样一来,你就永远不用担心我会有第二个女人了。”

靖婉轻轻的呸了他一声,几乎要陷入失语状态,好半晌,“从始至终我都没担心过好吧。还有,我没那么大的野心,那个位置,也不是谁都能坐的。”

从没担心过吗?李鸿渊笑而不语。

之后几日,该干嘛干嘛,至少,靖婉的日子看上去没有半点改变。

论功行赏的圣旨也下来了,关于苏不负,果然如同傅云庭所料,在原地踏步,至于傅云庭本人,他还是武安侯世子,在某种程度上而言,可谓是封无可封,于是,加封了他亲娘,还给了他年幼的儿子一个六品的虚衔。

苏不负在西山大营中,孤家寡人一个,走哪儿都形单影只,这么明显的排斥,依照他的情商,怎么可能不知道缘由,不过,现在顾不得这个,时时刻刻都处在焦躁不安中,因为迟迟没有去见睿亲王以及他的家人,他们就派了人找他,然而,苏不负担心身边有晋亲王的人存在,自然就直接的拒绝见面。

要说,睿亲王他们也不是蠢的,苏不负的态度,他们从中窥见了一些不寻常,自然也不再派人找他,然而,如此这般,相互不能通消息,显得非常的被动。

苏不负终究是坐不住了,那种煎熬实在是太难受,别的不说,至少要给睿亲王提个醒,让他提防晋亲王,如若不然,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而且,苏家与睿亲王荣辱与共,睿亲王倒了,苏家也绝对保不住。

京城,也是他熟知的地方,小心一些,避开人,应该不算难事,再说,所有的一切,或许都是自己吓自己——如此这般的安慰自己。

只是,在苏不负准备寻找机会的时候,反倒是另外有人找上门,是正大光明的跑到西山大营的贺识海。贺识海将苏不负从头打量到脚,嗤笑一声,“弃文从武,可不是谁都能做到的,瞧你这弱鸡模样,明眼人一眼就知道,你那些战功是假的。你的起点就没找对,怎么也该是走智囊的路子,不过,身为智囊,可爬不快,倒是难为你了。”

“末将不明白贺将军在说什么。”苏不负面上竭力保持镇定,背后的汗却冒出来了。

“行了,小爷没兴趣跟你们这些人弯弯绕,知道你是那个本该被流放的苏名章。王爷让我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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