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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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也纷纷点头附和。

那一刻,程桑桑忽然就体会到了那一句话的含义——你看不见黑暗,是因为有人在你看不见的角落里用生命挡住了黑暗。

无论看多少爱国电影,听多少爱国故事,都没有亲身体验那么深刻,在大多数人看不见的地方里,有那么一小群人,他们年轻又青春,却有一颗为祖国报效的心,正用他们稚嫩的身躯去守卫祖国海洋的疆土。

程桑桑为韩毅上船,可是却在这里有了新的人生感悟。

尽管知道会有危险,可她却一点儿也不害怕,她感到自己的血液在沸腾。与以往在医院里的每一天不同,她现在在期待和她的韩叔叔的每一个明天。

程桑桑看着窗外的风浪,有些出神。

在安静的医务室里,她时常思绪飘飞,一来是因为霍铭太沉默,二来是太闲。

巡航维权的一个月已经过了五天,她在医务室里不是整理药物,就是在看书,偶尔有人过来医务室,也都是霍铭在负责。程桑桑倒是希望这样的状况能够一直维持下去直到任务结束。

不过遇着台风天,容易感冒。

下午的时候,已经陆续有几个海员过来拿感冒药。入夜后不久,蒋立军也过来了。霍铭去了吃饭,医务室里只剩下程桑桑一个人。蒋立军似乎极其不待见她,问:“霍医生呢?”

程桑桑说:“吃饭去了。”一顿,她就察觉到了蒋立军的不妥,问:“你哪里不舒服?”

蒋立军狐疑地看着她。

程桑桑说:“我有医生执照,你放心,普通外科的病我还是能看的。你要我不信我,我去把霍医生叫回来。”说着,程桑桑起身,恰好这会有个风浪打来,船身摇晃了几下,程桑桑扶住桌面稳住了身体。

她面不改色地说:“你先坐一会。”

蒋立军粗着嗓子说:“不用了,你看就你看吧,反正是小病死不了,庸医也能治好。”

程桑桑想起他今早还说自己没生过病,现在就啪啪啪地打脸,而且还打脸还打得毫无感觉。仿佛也想起自己说过的话,蒋立军说:“明天来台风,我不能生病,生病会模糊判断力,影响合作。”

程桑桑说:“你还没病到这个程度,最多就只是发点烧而已。”她给他一个温度计,说:“量一量体温,如果发烧了吃点退烧药和发炎药,晚上睡一觉,以你的身体素质明天就能好。”

随后,蒋立军量了体温,果然和程桑桑说的一样,是有点发烧,喉咙也发了炎。

程桑桑给他开了药,正准备拣药的时候,轮机部门的三管轮跑来找蒋立军,两人低声说了几句,蒋立军就跟着三管轮离开。程桑桑拣好药后,霍铭吃完饭回来蒋立军仍然没回来,她索性送去轮机部门。

未料轮机部门忙得很,似乎哪里出了点小问题,蒋立军正忙着指挥,见到程桑桑摆摆手就说:“把药送我房间。”忙得连个眼神都没给她。

“哦……”

程桑桑应了声。

船上的男人在海洋待久了,大多都不爱说话,而且偏宅男属性,大大咧咧的,房间钥匙就直接给了程桑桑。程桑桑待的时间长了,也习惯了海员们的个性,径直往蒋立军的房间走去。

房门一开,险些没把程桑桑吓一跳。

海警船上的所有舱房内都布置得差不多,程桑桑也不是没见过其他海员的舱房,但蒋立军的很不一样。

怎么说呢?

她见过宅男迷国外女团的疯狂,屋子里全是女团们的海报与周边,电脑和手机桌面打开来通通都是女团们的壁纸。而蒋立军的房间也差不多是这样,只不过唯一不一样的是,人家迷得是女团,蒋立军房间里的则是她男朋友。

第六十章

阵风到达十级, 浪高足足有五米。

驾驶室外狂风呼啸,怒吼的夜像是一只可怕的海怪, 挥舞着魔爪一次又一次地拍向船体。它并不怜惜上面六十条活生生的人命, 残酷又无情地只想尽情地吞噬,每一次攻击都极其惊险, 稍有不慎一整艘船的下场便是葬身海洋。

程桑桑牢牢地抓着铁扣, 为了站稳,每一波风浪打来, 她都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她保住自身尚如此艰难,更别提驾驶室外的船员们, 除去自身的安全, 还有聚精会神听从船长的指令, 在风雨飘零中严格执行每一项指令。

好几回,浪又高又大,险些淹没整个船头。

有那么一瞬间, 她只能看到蜂拥而至的海水,使劲地冲撞着玻璃。

可程桑桑一点儿也不怕。

她只要睁开眼就能见到三米开外的韩毅, 他的背影岿然不动,像是定海神针似的,给予她数不清的安全感, 仿佛下一刻天塌下来了也没有任何恐惧。

天将亮的时候,风浪才逐渐变小,往西方刮了去。

终于,在风浪中摇晃了一整夜的3902恢复了平静。

韩毅一夜没有合眼, 看着发白的天际和浑浊的海面,他终于露出一丝微不可见的笑意。他一整夜都没有回头看过程桑桑,对抗风浪的过程中容不得一秒钟的分神。

如今结束了。

他第一时间就转头看向程桑桑。

她面色苍白,眉眼里丝毫没有倦意,在他看过来时,眼梢唇角都扬起了笑意。

韩毅问她:“怕吗?”

程桑桑说:“有你在,我从未怕过。”

她的声音很轻,语句却很重,像是一块小石子投落他的心湖,激起一圈又一圈久久无法停止的涟漪。硬朗的轮廓泛起一丝温柔,他朝她招手。

“程桑桑,过来。”

她迈开步伐,走到他跟前。

宽大的手掌登时扣住她的腰肢,贴上他结实的身躯。

她仰着脖子。

他低头就是狠狠的一吻,极快地又松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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