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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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只八分的金锞子是过年时候杨姵给她的,有笔锭如意的,有八宝联春,有岁岁平安的,都是好意头,而且宫里的手艺,自比外面的精致。

杨妡挑了对岁岁平安的,用荷包盛着放在旁边。

无独有偶,洗三那天,杨姵也用了一对差不多样式的金锞子。

钱氏打趣道:“你们俩是不是商量好了的?”

杨姵乐呵呵地说:“哪里用商量,我和阿妡心有灵犀。”

自从上次在瑞王府见过,杨妡足有三个多月没见杨姵了。

杨姵已是第五个月,肚子开始鼓起来,但并不臃肿,又因保养得好,面色较之前白了些,呈现出健康的红润。

杨妡放下心来,瞅着四周没人,问道:“太医看过是儿子还是女儿?”

杨姵压低声音,笑答:“先后请了三个太医都说像儿子,但是也都吃不准,王爷没让往外宣扬。”顿一下,又嗔道,“我天天在府里快闷死了,本来想下帖子给你,王爷怕我劳累拦着没让,你这个没良心的,就不知道去看看我?”

杨妡笑道:“拦着你是对的,家里宴客,虽然有下人张罗,可你也免不了跟着费神,王爷是为你好。”

“我知道,就是随口这么说说,”杨姵脸上显出羞涩的光彩,俯在杨妡耳边道,“这几个月,王爷还是依着往常的例,三天歇在李侧妃那里,三天歇在王侧妃那里,其余时间都是在正房院。中秋节,皇后娘娘说她见了几个品貌俱佳的世家姑娘,准备再给王爷指个侧妃,王爷连打听没打听一口回绝了。”

按编制,李昌铭还可以有一个能上玉牒的侧妃,接受也无可厚非。但眼下杨姵正怀着身孕,李昌铭本就不该在这个关头惹她气苦吧?

可杨姵还觉得像是受了他大恩似的。

杨妡想一想,笑道:“王爷待你好,你也要待王爷好,不过他再娶也是早晚的事儿,你若实在心里难受,就当着他的面儿哭一场闹一场也使得。”

杨姵开口道:“我娘和彭姑姑都提点过我,身为王妃要大度宽和,让王爷多开枝散叶……我明白这个理儿。可是阿妡,只有你了解我的感受。”

杨妡握着她的手,安慰般摇了摇。

女子若真心爱慕着男人,只会期盼独占男人的关心和宠爱,谁愿意跟其他人分享?

就好比,现在如果有人张罗着给魏珞纳妾,她会立刻翻脸不认人。

两人正低低说着悄悄话,就见松枝笑着走近,“王爷刚打发人来问王妃几时回府?”

杨妡讶异道:“你不留饭?”

杨姵摇摇头,笑道:“王爷拘得紧,不让用外头的东西……我这便回去了,你得空去看我吧。”

杨妡含含混混地应着,陪杨姵进屋跟魏氏与张氏告别,与钱氏等人一道将她送出二房院。

刚出门就看到个颀长的身影,穿件玉带白绘着亭台楼阁的直缀。那亭台的轮廓是用金线绣成,在日光照射下熠熠生辉,气派而富贵。

杨妡本以为李昌铭会是在二门外等着,没想到竟然进了二门,忙屈膝福了福,“见过王爷。”

李昌铭深邃的目光在她脸上停了片刻,才慢慢移开,淡淡地“嗯”一声,朝着门外相送的人群微微颔首,扶了杨姵右臂,扬长而去。

便有宾客奉承钱氏,“王爷竟然亲自扶着王妃,王妃真有福气。”

钱氏爽朗地笑道:“王妃一副大大咧咧的脾气,也幸亏王爷能容她。”

杨妡瞧着逐渐消失在远处的身影,弯了眉眼——阿姵那么好,再好的东西她都值得。

洗三过后,天气骤然冷下来,待到满月时,京都已经开始落雪了。雪一场接着一场,前一场残雪未化,第二场的雪又飘落下来。路面上总是泥泞不堪。

夏天的时候有多热,这个冬天便有多冷,反常得厉害。

杨峼得知张氏又生了个儿子之后曾写信回来,说过年时带着齐楚母女回京都。可冬月又写信说文登受灾,他没法脱身只得作罢。

进了腊月门杨妡就开始忙活往各家送年节礼,添置过年所用食物器皿等,直到过小年才安生下来。

魏珞也忙,去年休沐时,他除了往杨府或者瑞王府之外几乎都留在秋声斋守着杨妡,今年却恨不得天天早出晚归,有时候直到快宵禁了才进门,隔三差五身上还带着脂粉的香气。

杨妡觉得奇怪,这天趁着魏珞在家,便温声问道:“爷最近忙什么呢?”

第166章 匣子

魏珞犹豫片刻, 展臂箍住杨妡腰身,让她坐在自己腿上,贴近她耳畔低声解释道:“宁夏、甘肃还有陕西都上折子说受灾严重, 我估计着瓦剌那边只会更严重,这几天让包有盯紧了薛梦梧, 发现不少蛛丝马迹。”

事关朝政,杨妡不便细问,却嘟着嘴抱怨,“那也不必满身的脂粉味儿。”

魏珞亲昵地用鼻子蹭蹭她的发髻,“姓薛的小子整天就往馆子里钻, 少不得也跟进去……不过我可没有动手动脚。”

“真的?”杨妡斜睨着他,伸手勾住他脖子,“没动手动脚,那你动眼看了不曾?”

魏珞点点她鼻尖,笑道:“都是庸脂俗粉, 没一个能入眼……这干醋你也吃?”

“嗯,”杨妡老实地点点头,“不管庸俗也好,高雅也罢,总之其他女子你都不能看, 也不许搭理她们。”

“你呀你,”魏珞揽过她肩头,慢慢拢进怀里,“净胡思乱想, 我好不容易才娶了你,就算天底下另有个跟你一般无二的,我也不会多看一眼。”

杨妡猛地想起安平来,她与前世的自己可不就长得一般无二?

也不知今生的杏花楼,是否还有个叫宁馨的人?

遂开口问道:“你去过杏花楼没有,可见过里面的老鸨,是不是叫杏娘?”

“去过两次,老鸨是不是叫杏娘我不太清楚,没特意打听。”

杨妡再问:“那她长得什么样子?”

魏珞稍思量,满脸厌恶地说:“冗长脸儿,擦了厚厚一层粉,看着很白,眼梢吊着,嘴不大,涂着血红的胭脂,走起路来摇摇晃晃没有筋骨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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