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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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议。”

舒知茵闲适的道:“听说塞外的风光极美,有一望无际的草原,漫天辉煌的落霞,蓝如宝石的碧湖,茵儿能否去塞外一趟?顺路探望三皇兄。”

“准。”舒泽帝缓缓说道:“顺便为你三皇兄择一块地建座府邸,让他永居塞外,震守皇陵。”

舒知茵一惊,三皇兄将永居塞外,不得回京?!她难以置信,发现父皇神色冷酷,没有平日里的慈祥,她不禁蹙眉,突然间隐隐不安。她沉默着,举杯饮了一口冰镇桑葚酒,一语不再发。

过了半个多时辰,景茂庭阔步而来,拱手道:“臣参见皇上,参见福国公主殿下。”

舒知茵漫不经心的吃着樱桃,偏偏不去看他,听着他清冷的声音,感受着他挺拔身形的气场,她心中莫名怦动。

舒泽帝抬首问道:“福国公主昨日擅闯闲清园了?”

景茂庭正色道:“臣昨日见到福国公主时,她已经在闲清园中,臣不知她进园时的情形。”

“福国公主不慎使皇长孙坠入深潭中?”

“臣陪同太子殿下走在前,不知皇长孙落入深潭时情形。”

舒泽帝沉声道:“谁知当时情形?”

景茂庭道:“齐汀知福国公主进园时情形,太子妃殿下知皇长孙坠潭时情形。”

在这时,太监来报:“禀皇上,太子殿下昨日离京去闲清园给齐老贺寿了,住两日后回京。”

“宣太子立刻回京,”舒泽帝又道:“宣太子妃,宣齐汀。”

示意景茂庭坐下后,舒泽帝执起笔继续批阅奏折。

舒知茵意识到父皇很在意此次传闻的真假,如果传闻属实,父皇应已决定了对策,是什么对策?她神态如常的饮着桑葚酒,且等着。

气氛有些沉闷,近乎凝重。

景茂庭正襟端坐,若有所思的凝视对面的舒知茵,她一眼也不看他,像以前一样对他漠然的视若无睹,就那样高贵出尘不染半分世俗的如在云端。

“宋何之死水落石出了?”舒泽帝展开一本奏折,忽然扬声道:“巡抚御史宋何并非死于意外,而是因得知监管开采蒙山金矿的官员徇私枉法,跟惠王内外勾结,被惠王授意杀人灭口,制造坠山的假象。”

景茂庭起身,道:“是的。”

“证据确凿?”

“已然明朗,需请惠王进大理寺接受审查,臣恳请皇上批准彻查此案。”

舒知茵一怔,惠王可是父皇的胞弟!

“准。”舒泽帝果断的朱批奏折,道:“彻查,如果属实,依法论处。”

“是,臣遵旨。”

舒泽帝合上奏折,说道:“朕在登基当日,便对朕的皇弟和皇妹有言在先,可无忧享乐,不可染指朝政,不可跟官员勾结扰乱朝纲。太子登基为皇之后,亦要坚持这个规矩,他的皇弟与皇妹也要远离朝权,尊贤敬君,不能坏了规矩,不能有失体统。”

话入耳中,舒知茵神魂一震,这是在暗示,也是在警告。她早就清楚的知道,无论平日父皇对她有多么宠溺,关键时刻,父皇会将他皇上的身份摆在首位,规矩体统为重。她不动声色的拿起荔枝,慢慢的剥皮放在嘴里,心中空空凉凉,无所依偎。

惊扰齐老,是不尊贤;‘不慎’使皇长孙落水,是有失体统。如果传言属实,皇上绝不会宽容舒知茵。景茂庭意味深长的看了看舒知茵,她身形孤单,整个人散发着因无处可依而顽强不屈的镇定。

他们在等着,等着证实谣言的真伪。

天色渐黑,用过晚膳后,继续等着,直至深夜,太子殿下舒知行一行人才风尘仆仆的赶来。

殿内灯火明亮,舒知茵因双腿疼而特准坐于美人榻上,举杯饮着梨花酿,神态疲倦的瞧着恭敬行礼问安的场面。

高坐龙椅的舒泽帝打量着齐汀,问道:“茵儿,你是为追求他,而去的闲清园?”

舒知茵笑着摇首,道:“茵儿有心挑选驸马,听闻他还不错,便慕名前去考查。”

“考查的结论是?”

“他很好。”舒知茵接着说道:“知人知面不知心,仍需继续考查。”

舒泽帝唤道:“齐汀。”

“在。”齐汀上前一步。

舒泽帝沉声问道:“福国公主是擅闯闲清园?”

闻言,众人都清楚的知道了,皇上对今日突起的传言半信半疑,便刻不容缓的逐一对证。显然,这次的传言,已越了皇上设立的规矩的底线。皇上很重视,当前形势对舒知茵很不利。太子夫妇悄悄的对视,会心的一笑。

第13章 很好

舒知茵是不是擅闯闲清园?

齐汀意识到自己的回答很关键,不知景茂庭的态度,不敢轻易发言。他微微垂目,余光暼向景茂庭的手。看到景茂庭的手势后,他朗声的道:“回皇上,福国公主并非擅闯闲清园,是在下到园外亲迎公主殿下进园。”

太子夫妇一愕,返京的途中就已猜测到皇上急召他们回京,应是跟舒知茵传言有关,便交待过齐汀,让他证实传言是真,怎么临场生变?

舒泽帝的神情稍一缓和,问:“是吗?”

趁机,太子妃齐媛偷暼了一眼景茂庭。景茂庭也正看她,对她轻缓做了个‘不可’的眼神。齐媛收回视线,若有所思。

齐汀确认道:“回皇上,是的。家父得知福国公主驾到闲清园,便盛情邀请公主入席家宴,因公主跳下深潭救起落水的皇长孙后衣裳全湿,衣冠不整,公主觉得不妥,便未入席。”

舒知茵慵懒的吃着樱桃,唇角轻浮笑意,将齐汀和齐媛探究的细微动作尽收眼底。

舒泽帝转首唤道:“太子妃。”

齐媛上前,温婉声道:“儿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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