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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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子解释称她在上山的途中遇到了御膳房的宫女彩彩,彩彩与她攀谈了约一盏茶。臣传唤彩彩对证,彩彩先是有些茫然,后承认确有此事。臣又传唤御膳房的多名宫女,有两名宫女证实彩彩昨日午后身体不适,一直躺在屋中歇息,并未出过屋。臣再次审问彩彩,得知彩彩是灵子的同乡,收到灵子使得眼色后,帮灵子圆谎。”景茂庭道:“灵子的谎言被揭穿,她见无法再隐瞒而招认。”

在景茂庭的安排下,灵子确实是被彩彩拉住攀谈了一盏茶。彩彩一直躺在屋中,是制造的假象。包括太子妃齐媛让灵子去留云苑侍候吴侧妃,每个细节都是景茂庭精心设计。

舒泽帝在沉思,只是灵子一时恐惧的杀了吴侧妃,其中并无蹊跷?

景茂庭漫不经心的道:“灵子为求从轻发落,指责吴侧妃心狠手辣,死有余辜。”

“嗯?

“灵子供述吴侧妃淫乱太子府的祸行,她为了获得太子的专宠不择手段,因怀了身孕,便在屋中偷藏幼女,焚撩情香,哄骗太子服春药,使太子失控的奸淫幼女,已有多名幼女被摧残虐待致死。”

舒泽帝双目圆瞪,“竟有此事?”

“是的。”景茂庭语声沉重的道:“臣询问了太子妃,太子妃惭愧的承认,吴侧妃近些日子在太子府的言行渐渐逾矩,她发现些蛛丝马迹,多次严厉管教吴侧妃,吴侧妃委以虚蛇,常在暗中挑拨太子和太子妃的关系,好在太子和太子妃关系和睦,并没有让其得逞。吴侧妃见挑拨不得,便专注的迷惑太子。”

舒泽帝威声道:“荒唐!”

景茂庭道:“太子的本性温良端正,因受吴侧妃的鼓惑才误入歧途,太子曾向太子妃忏悔,怎奈尝鲜后诱惑太大,勾起了邪恶的一面,常不得自控,但能迷途知返。”

舒泽帝沉声问:“太子已致死多名幼女?”

“并非太子致死,是事后吴侧妃嫉妒幼女得太子临幸而虐杀之。灵子坦言,吴侧妃杀死幼女还有一个原因,是担心太子会痴迷于某个幼女。她企图获太子独宠,将太子系在她身旁。”景茂庭始终将太子视同受害者。

舒泽帝的脸色很难看。

短暂的沉默后,景茂庭郑重的道:“吴侧妃之死已然水落石出,是其婢女灵子所杀,臣可将详细案情交由刑部复审。”

“你宣布结案吧。”舒泽帝淡淡说道:“立刻处死灵子,注意维护太子的尊严和太子府的名声。”

景茂庭拱手道:“是,臣遵旨!”

“吴家出此女,可见其家风不正,回京后,你查查她的父亲和兄弟可有为官不廉,如有,革职,如无,提防,永不能重用。”

“是,臣会请监察御史协同严查。”

舒泽帝自鼻息重重的呼了口气,低声道:“幼女一事,朕只当不知,你需直言提醒太子不可再犯,朕传位之人必须品行端正,不能有污点。”

“是,臣自当谏言。”

“此事太子妃也有责任,她为人处事可以贤淑端庄,但不可贤淑端庄到软弱忍让,不能纵容内宅有人不守规矩胡作非为。你必须严肃提醒她,她要有稳定太子府内宅的能耐。太子府的内宅必须安宁,乃至将来的后宫都要讲究规矩,家和万事兴,天子内宅不宁何以宁天下!”

“是,臣会提醒她引以为戒。”

舒泽帝提起竹笔,开始批阅奏折,景茂庭恭敬的退下。

已是晌午,景茂庭走在明亮阳光下,神色轻笼薄霜。此案将尘埃落定,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

正走着,他忽然看到了树林中的舒知茵,她在悠闲的散步,像小鹿一样的优雅。他驻步,深深的看着她,她美而艳,脱俗而空灵,每次看到她,他的心里都会翻滚起复杂的情愫,暖暖的,痒痒的,疼疼的,欲罢不能。

第26章 不是巧合

过了酷暑,转眼到了中秋。

秋高气爽,福国公主府西苑的六棵古桂花树次第而开,盛放得浓香致远。

桂花树林边的香流阁中,舒知茵正在泡着枸杞玫瑰汤浴,她放眼望着窗外恬淡静谧的景色,漫不经心的吃着红石榴。

如锦捧着白瓷酒壶而来,为公主斟上一杯酒,不知该喜还是该忧的道:“景大人回到京城了,坊间百姓不盛欣慰,纷纷聚在大理寺外请命由景大人主审‘太子府幼女案’。”

舒知茵慢饮了一杯酒,凉凉的笑道:“他竟然肯回京了。”

‘太子府幼女案’已经有两个月,如今发酵到了沸腾。两个月前,皇上携众人在妙春山行宫避暑,赐死杀死吴侧妃的灵子当日,一个惊天动地的消息从京城火速传至:当皇上抵达妙春山的次日深夜,有个受惊孱弱的幼女偷逃出太子府,到衙门面前控诉遭到太子的奸淫,且尚有一个幼女被困在太子府的地窖里奄奄一息,急求解救。

闻讯,舒泽帝震怒,当即移驾回京。

然而,距离被辱幼女击鼓报案已过了六日。这六日内,衙门官员因幼女指控的是太子殿下,不禁大惊失色,先是故作威喝幼女胡言乱语的污蔑太子殿下。谁知,幼女不多辩解,掩面哭泣而去,在闹市的街头跪地痛哭,悲伤欲绝,声泪俱下的控诉太子的荒淫,道是太子喜好奸淫虐待幼女,手段蛮横残忍,毫不怜惜的将幼女拷住吊起,长时间的用热蜡、皮鞭虐幼女肉身,用坚硬的性器具摧毁幼女的处子之身,待幼女的下身被刺破流血,才服下春药亢奋的奸淫,常将幼女虐待致死。

幼女受惊过度,恐惧的哭诉了颇多细节,令围观的百姓瞪目结舌。为求得众人相信,幼女甚至说出太子的阳物根部有两个痣,太子的臀部有淡红胎记。她苦苦哀求百姓施于援手,去搭救在太子府地窖的一个幼女,那幼女被摧残的奄奄一息。她甚至透露出,如果谁家年幼的女儿失踪,不妨去祈山西南方位的乱树林里去寻找。

幼女当众指控太子的暴行,百姓震惊之余,她好大的胆子敢公然指控太子,不免诧异此事的真假。众所周知,太子温良端正,从不曾做过无礼之事,怎会有如此恶劣的行为?衙门官员赶紧把幼女带回衙门审讯,幼女坚持认定太子表面温良实则荒淫可憎,她亲眼目睹了太子在地窖对幼女施暴,幼女惨叫连天,若不是因为太子要前去妙春山,则轮到她遭受厄运!

衙门官员一时拿不定主意,便将貌似精神失常的幼女暂且关押在地牢中。不曾想,第二日,一家四口抱着一具尸体跪在衙门口悲恸哭诉,原来是有对夫妻的女儿丢失了近一个月,心急如焚的寻找未果,听了那幼女的话,抱着微妙的希望去寻找,果真在树林里看到有松动的土坑,一共挖出了五具的尸体,尸体都死相惨烈,生前遭受过非人的折磨,其中有一具正是他们的女儿。

顿时,消息传得飞快,不足一个时辰就闹得满城风雨。坊间有人质疑,有人义愤填膺,朝火朝天的议论不休。直到九具尸骨未寒的幼女尸体被挖出摆在衙门口,百姓们似乎是受到鼓动一般,怜悯心被激起,朗朗乾坤之下怎会有此暴虐?!他们纷纷围在衙门口,聚众请命调查太子,请命让官员去解救太子府地窖里的幼女。

太子不在京城,官员怎敢擅闯太子府,眼看经过三四天的闹腾,百姓们的情绪高涨,甚于洪水猛兽,官员才连忙派人去妙春山禀告。

舒泽帝回到京城,得知来龙去脉,发现事态已失控,比想象的严重,百姓们竟食水不进的聚众集在皇宫门口请命,他拍案震愤。

太子殿下舒知行惊恐的跪在舒泽帝面前,重重叩首,按照景茂庭出的主意,否认一切指控,只悔不当初的承认确有临幸幼女的行为,但幼女都是吴侧妃安排的,他不知幼女们的身世,待幼女温柔,并无虐待幼女的暴行,绝不会杀害幼女。

舒泽帝的神色极为凝重,派人去太子府中吴侧妃的住处,确实发现一个地窖,地窖里有摆放整齐的性器具,还有一具刚死不久的幼女尸体。

舒知行一副无比震惊的茫然状,指天发誓不知地窖一事,更无特殊的性癖好。身为太子妃的齐媛,跪在舒知行的旁边,证明太子所言为实,太子虽偶有受到吴侧妃下了媚药鼓惑而临幸幼女,绝无不良嗜好,曾因自责失控的临幸而有心善待那些幼女,可是幼女们都在吴侧妃的房中,吴侧妃多次扬言幼女已被安然的送出太子府并悉心安置,太子有心善待而不得,不曾想幼女们遭遇不测。

吴侧妃和灵子都已死,死无对证,吴侧妃的其它侍女被明言禁止踏入僻静内院,并不知情幼女一事。

外有百姓满腔义愤的请命,朝堂中有官员揣测议论,舒泽帝自知此事是舒国有史以来最大的皇室丑闻,刻不容缓的要查出真相以正视听,命令景茂庭彻查此事。

岂料,景茂庭郑重而严肃的推辞,他只道是在妙春山时经审讯、推断、调查得知太子府幼女一事多因吴侧妃的罪过,然而有受害幼女现身指控,为了避嫌,他极力请求将此案交由刑部审查。

舒知泽见景茂庭的态度诚恳,理解景茂庭的推辞,便下令让刑部尽快彻查。当日,景茂庭以调查湘郡的郡守府失火致郡守被火烧死为由,离开京城远去千里之外的湘郡。

刑部刚接到皇上圣旨,就立刻着手审讯那名报案的幼女,让刑部官员始料不及的事发生了,幼女在悄悄押送刑部的途中被劫,连同那个寻到女儿尸体的一家四口也不知去向。官员们心急如焚惶恐不已,整个刑部的人都秘密出动,无论怎么找也找不到那名幼女和那一家四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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