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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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刚要对他们视若不见的去别处,突听身后的齐媛失声惊讶的一声:“啊……”

目光一转,舒知茵也不禁惊讶,竟然是菀子!

发现菀子的身影,如瓷愕然禀道:“昨晚侍从们将她送离了京城,她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菀子看到舒知茵,像是看到救星一样奔过去,边奔边激动的唤道:“福国公主殿下。”

福国公主?周围的游人闻言,不约而同的遁声看来,随着菀子目不转睛的冲着福国公主,又唤出一声福国公主殿下,游人震惊,瞠目张望那位身着艳红裙纱的窈窕女子,宠惊天下人的福国公主竟然在此?!

舒知茵驻步,镇定自若的等着菀子奔近,听着菀子扑腾跪在她脚边,哀求声道:“福国公主殿下,求您再给奴婢一次机会,莫驱奴婢离开京城。”

游人们不明状况,怔怔的围观着。

舒知茵下巴微扬,睥睨着不远处的太子殿下和金谷公主。

菀子哭着叩首道:“奴婢已无父无母,只想尽力侍候景大人,不敢有半点企图。景大人只是随口称赞奴婢的文才好,无半点深意,求福国公主明察。奴婢自知卑贱,望福国公主开恩,让奴婢留在京城另谋生计,奴婢感激不尽!”

游人们恍若明白了情况,这位清秀柔弱的少女曾侍候过景大人,惹得福国公主心生妒忌,而遭驱逐出京?

舒知茵眼看围观的人越聚越多,游人对声泪俱下的菀子持同情的神情,自知不能放任菀子多言,便快步而走,从容冷静的道:“我可以给你一次机会,你随我来。”

“奴婢叩谢福国公主殿下!”菀子不住的叩首,边叩首边道:“承受福国公主开恩,奴婢如果有幸再侍候在景大人身边,会自觉离景大人远点。”

舒知茵回首冷扫了一眼菀子的诡言,命道:“随我来。”

“是,是。”菀子语声感恩不已,却似乎是骇得腿软,故意站了两次皆是站不起。

见状,如瓷不等福国公主吩咐,就赶紧拎起菀子,扶着她去追随福国公主的脚步。

舒知茵身形如风,朝着人少的山坡上走去,眸色冰冷至极。

如瓷拎扶着菀子跟着上山坡,菀子乖巧的不再言语。

走了良久,舒知茵停在一处无人的山崖边,远离了游人。她刚站定冷视了菀子一眼,便见菀子的身子以迅疾的速度用力的斜倒下山崖。

“福国公主饶命!”菀子惊恐的呼声划破了花香满溢的山谷,惊动了众多远眺者的耳膜。

舒知茵一怔,如瓷傻眼了,一脸的茫然,分明是菀子自己挣脱开跳下去的啊!

一片震惊,福国公主竟然残忍的下令把那个可怜的婢女扔下了山崖?!

第43章 哼哼

落日的霞光轻笼着整座皇宫,御书房中,气氛颇为沉重,各怀心事。

舒泽帝高座龙椅,神色不明的看向舒知茵,她始终沉默着,平静而冷漠。在众目睽睽之下,她将婢女扔下山崖,无视王法,却好似任何生灵在她眼中都微不足道,亲手屠杀千千万万无辜之人也不值一提,她何时变得这般薄凉冷血?

于窒息的寂静中,太子舒知行以缓和局面的态度道:“好在那个婢女并无大碍,只是在坠崖时多处擦伤。”

金谷公主温言附和道:“是啊,有惊无险,那个婢女也是福大命大。脸颊上那道长长的擦伤,孩儿已命御医为她用最好的擦伤药,希望她不会留下疤痕,不致毁容。”

太子妃齐媛见情势尚不明朗,便缄口不语的观察着。

齐汀悄悄的看了一眼景茂庭,他沉静稳重的站在舒知茵的身后,不动声色。

荣妃温温软软的坐在一旁,满眸疼惜的望着女儿。她正在赏花时,听到震惊的躁动声,得知福国公主将一婢女扔下了山崖,便随人潮前去一看究竟,只见女儿临崖而立,太子殿下已派侍卫下山营救。

发现围观的百姓们极其震愕,议论纷纷,无不暗指福国公主猖狂跋扈,荣妃连忙带女儿回京入宫,让女儿主动向皇上禀告,以免待事情闹大之后局面失控。可是,女儿一直沉默。皇上就宣召来了可能目睹整个经过的太子夫妇、金谷公主、齐汀。

太子殿下说得很严谨,道是:不知当时情形,远观过去,只看到婢女落下山崖,人命关天,就紧急派侍卫营救坠崖婢女。

金谷公主说得很委婉,道是:远听到婢女失声惊呼,不知是不是失足坠崖。

太子妃则说:听到婢女的惊呼后,就不见了婢女的身影,不知发生了什么。

齐汀诚然表示,他对花并无兴趣,送容妃母女到了玉兰花林,就返回了闲清园。

暗卫把整个经过向舒泽帝详细的耳语陈述了一番,暗卫所见的与不明真相的百姓所见一样,那个婢女是在受到一股力量后坠落山崖,坠崖时的样子像是被扔下去的。

舒泽帝命景茂庭宣见遍体鳞伤的菀子,菀子瑟瑟发抖,语声哽咽,言语间明确表示是因惹恼得罪了福国公主,而被下令扔下山崖。

又是一阵窒闷的寂静,舒知行迫不及待的缓声道:“启禀父皇,在那个婢女坠崖之前,儿臣亲眼看到那婢女当众喧哗,无视场合的跪求茵儿,引得百姓围观,言行失礼在先。”

此言一出,看似是帮舒知茵开脱,实则是在暗指婢女激怒了舒知茵才致被扔下山崖。三言两语,便要落实舒知茵确实是无视王法任性妄为的随意杀人。

金谷公主不紧不慢的接道:“皇兄说的是,茵儿戴着帷帽面纱不愿以真容示人,那个婢女却唤出茵儿的身份,胡言乱语的哭求,真真失礼。”

闻言,舒知茵终于不再安静,她慢慢的看了看太子妃,又看了看景茂庭和齐汀,见他们都不打算表明态度,才说道:“皇兄皇姐明知‘那个婢女’名唤菀子,何不就直呼其名。”

舒知行不着痕迹的接道:“没错,那个婢女名唤菀子,我们都认得她,她昨日还……”

舒知茵故意打断了他的话,处于主动的说道:“是的,她昨日还在闲清园当众向我跪地哭求。”

荣妃察觉事情并非想象中的简单,轻问:“因为何事?”

“小事一件而已。”舒知茵暂且不多言,转首定睛看向景茂庭,道:“如今,都相信眼见为实,认定菀子是我下令扔下山崖,至于真相是什么,有请明察秋毫的大理寺卿景大人抽丝剥茧,以便尽快真相大白。”

景茂庭正色道:“此事,臣要避嫌。”

“避嫌?”舒知茵的心咯噔一下,清冷声道:“你一直身正心正,正大光明,为何要避嫌?”

她身陷囹圄,被污蔑了名声,唯有他能查明真相,还她公道,使父皇和天下人信服以正视听,而他竟要袖身旁观?

景茂庭沉静的重申道:“臣要避嫌。”

为什么?舒知茵微微蹙眉,在她急需要他时,他却置身事外?因为他知道这是太子设的计,不能与太子作对便要避嫌?无法揭穿太子就故意避开?他这样做,可曾想过会置她于何种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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