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1 / 2)
听着她发自肺腑的诉说,景茂庭胸膛里的疼痛感缓和了些,他看尽她孤傲的坚韧,她的坚韧自柔弱中生长着,无坚不摧,热烈而果敢的处于主动之势。她生性高傲,特立独行,无论处于何种境遇,永远都持有主见并坚持己见,不卑微不服从。
舒知茵意味深长的道:“我期盼着我们的孩子降生时,我已回来了,有你在身边守候,从此过得安稳舒适。到那时,我父皇和母妃的死因亦水落石出,有个合理的与你无关的真相。”
景茂庭笃定的道:“等我去接你。”
舒知茵笑了,笑容比春日暖阳还要明媚灿烂,她依偎进他的怀里,搂着他,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温柔说道:“檀郎,我和孩子一起等你。”
景茂庭动情的拥着她,心中的苦涩疼痛皆化成想要与她长相厮守的信念,他珍爱她,痴迷她,只要她对他流露出一丝温柔和爱意,他骨子里的强势和冰冷就纷纷毫不费力的变得软而暖。
如锦备足了十余辆马车和近百命侍卫,阵势颇大,那辆专属于景夫人的华贵马车从景府驶出,浩浩荡荡的穿行在繁华街市。有人打听之下,得知是景夫人前去闲清园安胎休养,没多久,景夫人要在闲清园里住上一段日子的消息便满城皆知。
舒知茵掩人耳目的乘上了景府南门口的一辆简易马车,马车里摆着一张舒适的软榻,她倦倦的半躺在榻上,神情冷静,眸色清亮。她就是要督促景茂庭尽快行动,使皇位易主。
马车缓缓的驶出了京城,驶出舒国,前往许国京城。
第80章 共春光(中)
仲夏六月,舒知茵抵达千里之遥的许国京城,京城中富饶热闹的景象依旧,她指挥着车夫将马车赶至一处府宅前停下。
一路同行的许元逸高坐在马鞍上,放眼打量着没有匾额的府宅,忽想到这似乎是二皇兄一掷万金修建奢华园林的府宅,至今空置。只见舒知茵被侍女如瓷搀扶着缓缓下了马车,拾阶而上,如瓷试探性的叩了叩未上锁的府门。
舒知茵于府门前娉婷而立,对许元逸微笑道:“请转告皇上,我要在此处住下。”
“好。”许元逸心中诧异,既然已带她到了京城,先复命才是,她示意随从们留候,独自纵马入宫。
在这时,府门慢慢地打开一条缝,舒知茵闻声回首一瞧,正跟门里下人四目相对。府门立刻打开,门里下人惊喜的恭声道:“福国公主殿下?快请进!”
舒知茵迈入院中,目光所及之处的奇花异草均被精心修剪,亭台小桥涓涓流水,梅花鹿和白天鹅在悠哉的散步,看上去不像久无人居,她轻问道:“宅中已有主人居住?”
“没有,只有您是这宅院的主人。”老妇笑道:“奴婢五人奉命昼夜值守,打扫院落,照顾花木和动物,随时恭候您。”
舒知茵一怔,道:“随时恭候?”
“是的,奴婢们奉命日复一日的恭候,保持院落整洁,花草繁茂,水潭清澈,动物健壮,当您突然而来时啊,能心情愉悦。”老妇笑容满面,能等来福国公主,颇为激动。
舒知茵坐在秋千椅上歇息,环顾着四周盛放的勃勃生机,心中颤动,这天下之大,却有这样一片静美之地属于她,是许二哥默默的在为她保存着,许二哥真是暖心。
随着目光的慢移,她看到了一棵古海棠树,虽非千年古树,却有百年树龄,俨然是从别处移植而来。古海棠树的树冠如盖,枝繁叶茂,她不禁起身走过去,惊赞道:“福王殿下竟移活了一棵古海棠树!”
老妇惊问:“福王殿下?”
“嗯?”舒知茵瞧见树下摆放着一张精美玉榻,如同景府中的摆设。
老妇恭敬的道:“是当朝皇帝。”
舒知茵的脚下一顿。
“是当朝皇帝命奴婢们恭候您。”老妇娓娓道来:“这棵古海棠树啊是皇帝精挑细选,派人从百里之外的橞县运来,极其小心的移植……”
舒知茵拧眉,如瓷赶紧打断了老妇的话,道:“嬷嬷,公主殿下尚未用膳,有劳备些清淡的午膳。”
“是。”老妇没再多言,慢慢退下。
舒知茵若有所思的站在海棠树下,心中莫名泛起悲怆之感。
良久,如瓷轻声道:“夫人,许国皇帝来了。”
舒知茵漫不经心的转身,看着轩昂伟岸的许明帝一袭明黄龙袍,如同疾风一般迅速靠近,透着生杀予夺的凌厉刚猛,惊得这满院浓深的生机在瑟瑟发抖,好似一不留神就魂飞湮灭。
许明帝的眼睛里只有那个身着素衣的明媚女子,她高贵清冷,遗世独立,自带着美丽娇艳的光芒,使周围的一切都黯然失色。她终于来了,来到了他的天下。
舒知茵纹丝不动的站着,神态自若的迎视他。两年不见,他阴鸷不羁的气息更甚。
许明帝停驻在她面前,目光炯炯,帝王的威严在无形中施加压迫之势,他的视线自她的眉眼缓缓往下挪移,一寸一寸的挪移到她的小腹,盯着她隆起的小腹,他的瞳孔赫然一缩,眼神顿变冷幽。
舒知茵下意识的轻抚着小腹,心平气和的道:“四个月了。”
许明帝扬手一挥,随行的侍从捧着细瓷茶盏呈上前,他冷酷的盯着梦寐以求的女子,语声强硬的道:“喝了它。”
“什么?”
“堕胎汤。”
舒知茵睥睨的暼了他一眼,若无其事的问道:“我的许二哥呢?”
“他在福王府,你们随时可以相见。”
“他能洗脱莫须有的罪名了?”
“能。”
他答得如此之快,舒知茵微微一诧,可想而知的道:“我何时接受你提出的条件,他何时才会洗脱罪名?”
许明帝肃目道:“不用,朕知道你到了京城之后,已立刻下令在今日内为他洗脱罪名。”
闻言,舒知茵不由得笑了笑,依照惯例,他不是应该手握筹码,逼她接受各种条件吗?怎么如此轻而易举的化干戈为玉帛?她挑眉,道:“他只是暂时脱险,你以后还会用他要挟我?”
“不会,他从此安然无事。”
“真的?”
“我以后不再要挟你。”
“真的?”
“我会牢牢的把你困在我身边,不再借力于别人,凭我一己之力困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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