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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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郁桑听到这个更激动了些,他大哥十四岁就考中了童生,那等两年,他十四岁时也能考中童生的话,就跟大哥一样了。

郁竹见他们说起这个,眼里的离别已经消散了许多,心里不觉宽慰了不少。

数日后,郁桂舟同狄掌柜一行到了渝州,进了渝州府后,郁桂舟就跟狄掌柜告辞了,还约定好待安顿好后,在邀狄掌柜过去一叙。

渝州府学是专为各优秀学子而设立,里面的先生都是渝州境内十分有名望的,曾有人戏言:不过院试,难进府学。是说府学最低要求都必须是历届院试学子,且必须排名前十。

但还有一种情况,比如成为某一位先生的弟子,而这位弟子也可以入府学读书,虽在府学里的待遇比不过直接被吸纳进去的应届学子,但看在弟子背后的先生面上,大部分情形府学一般也会睁只眼闭只眼。

郁桂舟去府学报了道,接待他的先生指着府学南边那一排排的隐约可见的房舍递了给牌子给他,郁桂舟道了谢,捏着上头写着兰字叁号间的牌子推开了兰园大门。

进了兰园,最夺目的就是园中那一石桌,上面还搁着三杯清茶,郁桂舟打量着四周,牌子上的三号间应是指隐在翠色花草丛里的四角屋里的一个,郁桂舟眼尖的瞧见右边最前面的房屋顶上用刀刻了个叁字,便提着行李走了过去,刚走过第四间房门,那门却突然开了,从里头步出一个人。

巧了,还是熟人。

“郁兄弟,竟然是你”姚未指着他,一下就笑了起来“你也住兰园是不是,走走走,我带你去”

郁桂舟刚想回他已经找到了,话刚到嘴,就见对面两间房门几乎同时打开,随即两名学子走了出来。

巧了,还是熟人。

施越东远远朝他施了一礼“郁兄总算来了”

另一人就没这么客气了,倚在门框上,白衣翩翩,长得十分风流潇洒,那话却毫不客气“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我们头名到了,郁兄,看到这满院子相投的人可有何想说的?”

郁桂舟没理他的挑衅,施施然给施越东回了一礼,才答道“能见到白兄十分荣幸”

“哈哈哈”白晖拍了拍手,对郁桂舟竖着手“高,实在是高,郁兄实在是个秒人,我也盼着你来了好久了”

“这话我咋听着阴阳怪气儿的呢?”姚未突然搓了搓手臂。

施越东深有同感,倒是白晖没好气儿的白了姚未一眼“这你都能听得出也不用被塞进府学了”

姚未丝毫不以为耻,反而十分苦恼“我也不想来啊,我爹拿着棍子撵了我一个院子才把人撵过来的”随即他又高兴起来“好在我遇到了你们,想来以后不会无趣了,说不得咱们以后还能成为名扬天下的四公子呢?”

白晖嗤笑了一声“痴人做梦”

谁也想不到,数年后,姚未的一句戏言竟然成真。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姚未:未有f4,今有四公子。

白晖:醒醒吧,走后门的!

第67章 荆棘路

姚未丝毫不以为耻, 反而十分苦恼“我也不想来啊, 我爹拿着棍子撵了我一个院子才把人撵过来的”随即他又高兴起来“好在我遇到了你们,想来以后不会无趣了, 说不得咱们以后还能成为名扬天下的四公子呢?”

白晖嗤笑了一声“痴人做梦”

谁也想不到, 数年后,姚未的一句戏言竟然成真。

而这时,姚未不过不在意的一笑揭过,热情大方的揽着郁桂舟的肩带着往三号间走去“走走,郁兄弟,我带你去你房间”

郁桂舟看了他一眼,顺着他肩上的力道进了三号间, 从背影看, 倒着实像极了好兄弟的模样,白晖坐在石凳上,嘴角凉凉一笑“施兄, 看来他们更相投一些, 不如咱们来品品茶, 谈诗论道一番如何?”

施越东哪会跟这个玉面狐狸搅和,转身回了屋“不如何, 白兄好兴致一个人也可以谈诗论道的”

白晖端着茶盏,朝他背影一举,并不意外施越东的回拒,当真一个人优雅的品着香茗,半闭眼敛, 修长有力的手指搭在翠色的盏下,指尖被阳光穿透得白皙如玉,远远望去,当有悠绿花草林,他在树下吟的惬意,又带着一股慵懒雅致。

郁桂舟开窗那一瞬,确实有种君子陌如玉的念头,但随后,他笑着摇头。

这根本不是如玉公子,只要他睁眼开口,又是一个毒舌的蛇精病。

“你这屋和我那屋倒是一般无二”姚未进屋就打量了起来,见郁桂舟尽直收拾起来,也丝毫没有被怠慢的感觉,反而如同之交好友一般大吐口水“郁兄弟可是不知姚兄我险些就见不到你了?”

郁桂舟诧异的看了他一眼。

姚未撑着脸,苦笑着“上回我不是同你说过院试时我脑子里灵泉飞涌,犹如神助一般吗?”也不待人回答,他就自言自语起来“原本我以为这次院试十拿九稳,凭着那一卷策论,怎么也能大展异彩,从诸位学子里脱颖而出,结果到放榜那日,有人哭,有人笑,而我在嚎!”

郁桂舟打了水正挽着袖子在擦拭,闻言头也不回的问他“你嚎什么?”

这次姚未迟疑了会,郁桂舟擦了一会都没听到声儿,不由回头去看,却见姚未脸上表情难以叙述,带着几分说不出口的味儿,郁桂舟也没追问,反而姚未脸上闪过了纠结,突然泄气一般把自己挨打的事儿说了出来“我爹让我效仿古人负荆请罪,让我足足跪了两个时辰不说,他自个倒是越骂越来气,最后抽了我藤条揍了我一顿,还让人关了我两天没给饭吃”

郁桂舟:“……”

手里一顿,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接口好了,他曾见过姚大人一次,模样清正,是个难得的和气的官员,与学子们闲谈间也丝毫没有摆出当官的威风,郁桂舟对他印象极好。

没想到真实的姚大人是这样的啊。

虽然姚大人在他眼里一瞬间崩塌成一个五大三粗的模样,但想想姚未荤素不忌的性子,郁桂舟还是多嘴了一句“大……你爹是因为你写的不好吗?”

“这倒没有”说到这儿,姚未脸上更是难看了“相反他觉得我用词妥当再合适不过”

姚大人对有人骂儒派那是喜闻乐见。

“那你为何……”郁桂舟倒了水,重新接了一盆清水过来,把屋里里里外外又擦拭了一次,一边听姚未唉声叹气“我那文章把典派都夸天上去了,我爹心里指不定多高兴,他揍我,只是因为我把那文章给写到策论卷上去了”

说白了,姚未要是凭着那踩高捧低的功力见天儿的在姚大人面前骂,只怕早就不拿他当耗子似的,又追又撵的,但写在了科举的卷面上,那就相当于姚未彻底把儒派给得罪死了,而姚未本人又不是典派的,以后出门被一群儒派的人手撕而没人帮的场面可想而知。

郁桂舟听得心有戚戚,被姚未这一说,他才觉得早前做的果然很正确,没有偏颇任何一方,也不踩低任何一方,如此这般,才能不惹人注意的长稳走下去。

心里为姚未点了蜡,郁桂舟口里安慰“你爹也是为你好,如今把你送到了府学,你只要好生读书,以后碰到了儒派的人,多引据经典,发挥你本身的特点,一定能争辩过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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