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8)(1 / 2)
好,回去之后我会再找一些书给你,你每五天交一次策论。谷常看了一眼孙贵父子,孙贵也是,回去多看点书,每五天交一次策论。
随后他又说,其实县城里有两所书院很是不错,只是束脩稍贵,但里面的夫子不止一个,书籍也更多。
简单的提了一嘴,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谷来安拉着弟弟回家,孙贵他们干脆坐了谷来安的顺风车一道儿回去。
谷常父子俩没走了,一来县令组织了学子宴,本次榜上有名者都受邀了,得去赴宴,二来谷常想把谷林就读的书院落实一下。
学子宴不能带亲属去,谷林只能独自赴宴,他们这儿的县令是个新来的官员,大腹便便、满面红光的,很是富贵气。
他对众人说,哈哈哈,在座的各位可都是咱们团县的优秀人才,老夫先敬各位一杯。
众人赶忙举杯,谦虚一番之后喝下酒。
听说这次的头名出自票庄镇谷家村,叫谷林是吗?他放下酒杯,打量着在场的学子。
谷林听了,不卑不亢的回答,回大人,正是小人。
好好好,果然是少年英才。县令眯缝着小眼,打趣的问到,你可曾娶亲?
回大人,学生已定了亲事,这次回去便要商量婚期。他想到慧宁,脸上便流露出幸福的笑容。
不错不错,成家立业,先成家后立业,等到你成亲的时候,不妨给本官送一封请帖,本官也凑个热闹,哈哈哈。
谷林小心谨慎的应对过去,县令又叫了第二名问话,他坐下之后脊背依然挺直,却深深的吐了一口气。
显然刚刚十分紧张,这会儿大家的注意力都到了第二名身上,他才稍稍觉得放松一些。
然而在他看不见的角落里,一个穿着丫鬟服饰的女人正盯着他,眼里充满了恨意。
那人仔细的看着他,想着今天县令会给这群学子送通房,心里有些想法形成了。
花珠!你还不快去厨房端菜,万一误了老爷的事,等着挨收拾吧!
女人哆嗦了一下,低眉顺眼的应了,是,我这就去。
啪!
跟你说了多少次,要自称奴!再有下一次,脸给你打烂!管事的嬷嬷啐了一口,扭头又去操心另一件事。
只剩花珠捂着脸,敢怒不敢言的去厨房端菜。
一场酒宴喝到了快子时,谷林都喝多了又清醒了,就拒绝了县令的留宿。
半夜三更,花珠悄悄的找到安排学子们留宿的客房,这儿已经是前院了,不是她一个后宅丫鬟该来的地方。
她提着心,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好在这里比较偏,墙外就是大街了,下人们也比较懒散。
这大半夜的,都打盹休息,没人守着,她一间一间的偷看,有的人正妖精打架,有的人呼呼大睡。
然而她找了一遍又一遍,就是没有谷林,最终也只能无功而返。
晓花?你去哪儿了?
花珠一进门,就听见有人叫她原来的名字,她吓了一跳,仔细一看,又放下心来,关你屁事!我警告你,你要是敢说出去,小心小虎头挨揍!
我不会说的,你快睡吧。
女人害怕的抱紧孩子,赶紧躺下睡觉,她们俩的动静不大,没吵醒同屋的其他人。
原来,这个花珠就是谷晓花,问她去哪儿的女人就是她嫂子,现在也有了新名字叫红珠。
说来这事儿也巧,当初谷晓花一家被宴国小将挟持,但带着他们一家不好赶路,就在某一次追击里被抛弃了。
谷老二夫妻俩当场被马蹄践踏而死,谷大志受了轻伤,红珠为了保护孩子断了一只手,谷晓花倒是毫发无伤。
他们当时已经出了团县,到了唐城南边的某条官道附近,因为身无分文,几个人走到唐城时已经时饥渴难耐、腹鸣如鼓了。
谷大志一狠心,将谷晓花和媳妇、孩子都卖了,谷晓花当时气的破口大骂,但也跑不掉,只能留在人牙子那里待价而沽。
巧合的是,当天就有大户人家来挑下人,选中了老实本分的红珠。
谷晓花害怕被卖到窑子里去,死活抱着小虎头不放,红珠自然是舍不得孩子的。
只能求了买人的嬷嬷将小姑子一起带走。
那嬷嬷似乎很喜欢红珠,虽然不喜谷晓花,但也带上了,只是总给她安排一些粗活、累活。
红珠的手将养了两个月才好,第一件事就是做了一双布鞋送给嬷嬷,表达谢意。
嬷嬷看她懂事,自然就更加照顾她,但花珠长的就是一副不安分的模样,又爱偷懒,自然不得嬷嬷喜欢。
她们在唐城没多久,就跟着主家来了团县,花珠也是这样才知道,现在已经改朝换代了,这家主人竟然还是当官的。
花珠也动过爬床的心思,但县令肥头肥脑、满肚子肥肠,年纪大的都能做花珠的爷爷了。
倒是县令的长子,年龄更加匹配一些,人也俊美,又是个读书人,性格温和。
但长公子一直在前院,除了分配的前园的一些杂役,其他人轻易见不到长公子的面。
花珠来了府上这么些日子,也就年节时曾见过一次。
只是不知为何,长公子都二十了,还未娶亲。
花珠急着摆脱现在身为奴仆的局面,眼见长公子的路走不通,又盯上了这届的秀才们。
原本她只是打算找一个老实的秀才做个妾,但没想到她竟然看到了谷林!
谷林还是第一名,以后肯定能做官的。
想到这个,她就更加难受了,凭什么她做低贱的奴仆,谷慧宁那丫头却能做秀才娘子?
躺在大通铺上,花珠一点睡意都没有,她一定要嫁给谷林,她才应该做秀才娘子!
至于郑丰海那狗东西,肯定早死在战场上了!
就算没死,那正好和谷慧宁凑一对,武夫配村姑,多合适。
红珠背对着花珠,怀里抱着孩子,小虎头当初受了惊吓,夜里一直睡不安稳,她心疼也没办法。
大夫给开的药要喝三个月,但她的伤也需要花银子治,若是不先治好自己的手,没法干活,就更没有银子。
就像一个死循环一样,她只能先治好自己,再慢慢给儿子调。
这就导致小虎头一直很虚弱,要想让孩子彻底好了,还需要一大笔钱。
若是可以,她想以后给儿子赎了身,然后像谷林那样考个秀才,再娶一房媳妇,以后和和美美的过日子。
有了盼头,红珠悄悄的下了某种决心。
谷林带着一身酒气回了租住处,爹,我回来了。
怎么这么晚?我还以为你会留宿在县令大人府上,等到亥时一刻就回来了。
谷常赶紧沏了茶,递给谷林,喝点茶解解酒,早知道我该多等一会才是。
没事,爹,我自己一个人能行,在别人家睡不惯,又没醉,就回来了。
谷林喝着茶水,爹,咱们团县的县令听口音不像是外地的,原来也不曾听过,爹知道县令的来历吗?
怎的?可是拉拢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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