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7)(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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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家给的分量很足,程宴平只吃了一点便将羊肉泡馍推到了赵吼跟前。

我要跟你换!

赵吼倒也不在意,跟他换了。

羊肉汤面,面条劲道弹牙,很是爽口。他又吃了一点的羊肉汤面,摸着肚子道:我吃饱了,剩下的都归你啦!

他冲着赵吼甜甜一笑,将剩下的小半碗羊肉汤面也推了过去。

赵吼来者不拒,反正在家的时候也多是如此。

程宴平高兴的时候总爱从他碗里抢菜,就跟从他碗里抢去的菜要更香更好吃些似的。

再一个他胃口浅,若是有吃不完的时候,便就倒进他的碗里。

两人吃完早饭后,问了路便直接去了糕点铺子。

龙门镇里东西虽也齐全,可到底没县城里的东西样数多,且更精细。

铺子里摆满了各种的果脯和糕点。

程宴平先是将喜饼和喜糖买好,趁着老板打包的时候便开始看起来各样的果脯。

赵吼知道他爱吃甜的,又瞧着他两眼跟星星似的盯着那些果脯看,心道自家媳妇又不穿金戴银,又不要豪宅仆人,就吃点果脯罢了。

这要是再不能满足,他还做什么男人。

他沉声道:老板,这些果脯,每样给我来两斤。

程宴平抬手就在他的手背上打了一下,又冲着老板笑道:老板,你别听他瞎说,这么多种口味,他又不知道我爱吃哪个不爱吃哪个?若是买了不爱吃的,回去也就浪费了。

老板笑着道:倒也无妨,小公子可以先尝尝,若是碰到合自己口味的,便买些。

一听可以尝,程宴平便来了精神。

他挨个尝了个便,有些味道偏酸,他是不爱吃的,有些也太甜,他也不要。

最后也买了不少。

秘制山楂糕,杏脯,话梅,金丝蜜枣,枣泥山药糕等等。

老板见他们买的多,便顺口问道:买这么些东西,可是家里要办喜事?

赵吼高兴道:是!

老板又弯腰去后头的货架上包了一包东西递了过来。

料想你们年轻人也没经验,买了这些东西竟把这个给忘了,这些东西送给你们了,回头大婚时洒在床上,也取个好意头。

程宴平打开来瞧。

竟是些干果,红枣,花生,桂圆,莲子。

他登时就红了脸,将东西收进袋子里,道了谢后便匆匆离开了。

刚一出门就险些被一匹马给撞到了。

赵吼眼明手快,将人给扯进了怀里,心里一阵后怕,若是被撞到了该如何是好?他眼冒寒光,朝着马上之人看了过去。

这一看,眼神就更幽深了。

那是卫安军的铠甲。

而且看样式,还是个副统领。

他的心狂跳不已,难道周原朗也来山阳县了?

周德海骑着马在县城里逛了两圈,也没瞧见他们所说的美人,正有些烦躁的时候,忽的就瞧见了。

男人身材高瘦,模样自是没话说的。

那肌肤就跟剥了壳的鸡蛋似的,受了惊吓后,一双眼睛里满是惊慌,跟受了惊的小鹿似的。

周德海的眼神直勾勾的盯在了程宴平的身上,毫不避讳。

赵吼将人护到了身后,他讨厌那人看程宴平的眼神,那样的眼神充满了占有欲,充满了邪恶,让人觉得恶心。

撞了人,连道歉都不会吗?

周德海在军中横行惯了的,见赵吼虽长的精壮,可穿的却简陋,一看就是乡野的村夫,抬手就是一鞭子。

你他娘的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教训我?

鞭影转瞬即至,就在围观的人倒吸一口气不敢看的时候,只见赵吼伸手一抓,就将鞭子握进了手里,然后一个使力把周德海从马背上给拉了下来。

害的他在美人面前摔了个狗吃屎,周德海从地上爬了起来,看向赵吼的目光跟看死人似的。

你该死!

赵吼冷声道:我不杀无名之辈,报上名来。

程宴平见气氛剑拔弩张,便拉了拉赵吼的衣角,轻声道:我没事,要不算了吧!

赵吼心想,他倒是想算了,可是这人未必愿意。

左右结果都一样,与其等到别人欺凌到他们头上来,还不如他先下手为强。

周德海怒极反笑。

周德海,卫安军副统领。

寻常人即使看到他这身铠甲早就吓得不敢说话了,也有愣头青的,可听了他的官职名号那也是吓的不敢说话了。可对面这个男人却不一样。

听了他自报家门,眼睛里的怒火却更盛了。

周德海下意识的舔了舔唇,不觉往后退了两步。他虽没有什么真本事,可对危险的感知却很灵敏。

就在众人都秉着一口气,等这一场平民与大官打起来的时候。

忽的见赵吼笑了起来,伸手勾住了男人的肩。

周统领,您这记性未免也太差了,我是凉州城的守城戍卫赵四啊......

不光所有人懵了,连周德海都懵了。

就在周德海松了一口气的时候,有一道极低的声音响在了耳旁。

你要是敢乱动,我就宰了你!

有利刃抵在了后腰处,刀尖已经刺进了衣裳内,周德海点头,示意自己不动。

程宴平不知赵吼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一时也不敢上前,正犹豫着要不要过去,赵吼回头道:你先回吧,我跟周统领还有些事要商量。

程宴平乖巧的点了点头,转身的时候看了一眼赵吼。

只见他搭在周德海肩上的那只手,伸出了三根手指。

只周德海一人,程宴平倒也不担心赵吼的安危,拿上东西便回了客栈,将东西交给赶车的便去布庄取了衣裳。虽比约定的时辰提前了些,可衣裳却也做好了。

想必昨儿连夜赶制的吧,程宴平付了剩下的钱便坐上牛车出城去了。

程宴平坐在牛车上,心神恍惚的厉害。他虽不知方才那人具体是谁,可看穿着便知是军中之人,又见赵吼一反常态,便猜到那人定是来自边地的卫安军,况还姓周,这就更巧了。

他垂眸沉思着,出了城快到岔路口的时候,他连忙对着赶车的道:叔,麻烦您走这条道吧!

赶车的满脸疑惑。

这不是绕远了吗?

程宴平知道解释不清,便随意编了个借口。

哦,赵吼他在城里遇到个朋友,说是朋友家是在这头的,他让我们走这条道,回头顺道接着他一起回去。

赶车的也是镇子上的人,况又是收了钱的,自然不疑有他,挥着鞭子就改了道。

这一绕路就绕了很远。

直到夜半的时候才赶到山神庙。

山神庙黑黢黢的,月色勾出了庙破旧的轮廓,有坍塌的地方露出一块黝黑的洞来。

赶车的免不得抱怨上几句。

这赵猎户人呢?一路上怎么也没瞧见?别回头是走岔了,害得咱们白绕路了。

话音刚落,便有一道黑影从暗处里走了出来。

程宴平几乎一下窜下了马车,扑进了黑影的怀里。

赵吼的腰身被他紧紧的勒着,两人的身体紧紧的贴合在一起,他能清楚的感受到他微微颤抖的身体。他回抱着他,柔声道:我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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