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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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淡淡道:“本相既以蓄意谋害之罪开审,自然有办法证明李延有意加害张浦。”

闻言,李延脸色苍白地像掉进了冰窟窿一般。

晁颂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将回忆仔仔细细的过滤了一遍,实在想不出哪里露了破绽。

莫非是丞相故布疑阵。

“还请丞相拿出证据来。”

兰子卿捏起惊堂木,攥在手中,神色淡淡道:“李大人,念在你我同朝为官一场,本相便给你一个机会,你若能如实招来,本相可从轻发落,免你死罪。”

此话一出,晁太师先是松了一口气。

好个兰子卿,不愧是机辩门下高徒,阴谋诡计层出不穷。

他分明没有证据,却故弄玄虚引我等自投罗网。

兰相,你这次可要失算了。

接到李延询问的目光后,晁颂坚定地摇摇头。

李延得到太师的指示,像吃了一颗定心丸,道:“下官一时失察错斩张浦,下官认罪。丞相若执意说下官是蓄意谋害张浦,下官只有一句话,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司马礼听到这般厚颜无耻的言论,忍不住冷哼一声。

夙丹宸望望司马礼,又望望兰子卿,只觉此案实在难审。

现在他终于明白,为何父皇一定要让子卿来审理此案。

忍不住又偷偷看了眼兰子卿,见他半垂睫羽,菱唇半勾,似嘲非嘲。

再不是见惯了的温柔模样。

他突然记起,子卿待人,一向是看似柔和有礼,实则淡薄疏离。

只有对他,才会有那样的温柔神色。

他低下头,心口一阵乱跳。

此刻,晁太师也在暗中观察着兰子卿的一举一动。

他本以为兰子卿被自己识破伎俩,定然方寸大乱,岂知他却不紧不慢地打转着惊堂木,神色非但没有半分慌乱,反而带了几丝嘲讽的意味。

晁颂目光一沉,牢牢盯着那张柔美的面容,不放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

良久,才听得一句淡然如水又含惋惜的声音。

“本相一片好意,李大人却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也罢。”

说到最后两个字,叹惋之意越浓,颇有几分佛欲渡人,人不自渡的意味。

李延听得心肝发颤,心乱如麻。

莫非丞相真的手握证据?

怎么办,招还是不招。

此时若不招出,待兰子卿拿出证据来,自己便难逃一死!

可若招出,万一是诱骗之局……

咬紧了牙关,拼着身家性命赌了一把,头一磕,道:“丞相此言,下官听不明白!”

跪了片刻,方听得上方传来一道悠然的声音。

“李大人,令弟摆下的虎鹿之宴,滋味如何。”

李延惊呆了。

半个月前,他幼弟在城外郊林处猎得一虎一鹿,回来便特意摆了宴席,请他吃宴。

虽是虎鹿之宴,却也不过寻常家宴,入席的都是自家人,他兰子卿又是从何而知!

李延越来越慌,结结巴巴道:“此、此事……丞相又是如何得知?”

兰子卿淡淡睨了他一眼,“这个问题,李大人不如去问你那位族弟。”

李延咬牙切齿地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李、简、书”

晁颂闻言也是一惊,再没有方才的镇定自若。

难道书儿真的说了些不该说的话,令兰相看破端倪?

唉!

自己实在糊涂,竟然让书儿去套兰相的消息,兰相是何等聪明之人,岂会上当。

现在倒好,偷鸡不成蚀把米!

不对,这也可能是丞相在虚张声势、故布疑阵。

单凭一句虎鹿之宴,并不能证明什么。

晁太师回过神来,忙给跪在堂上的人传去暗示。

李延浑然未察。

未知的害怕、脱离掌控的不安,令他深陷在恐慌之中,难以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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