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四章 一失足成千古恨中(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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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应武点了点头:“皇子和公主教学之任务,由刘爱卿担纲,甚合朕心。不过刘卿家毕竟还有翰林院之事务需要承担,不能总为授业之师来往宫,所以朕还需挑选两人为辅,一人专,一人专武。”

三个人,这是名额,也是陛下的底线。

所有官员瞳孔缩了缩,对于世家来说,在武功当然没有多少建树,一般世家也都是通过在官职务作出努力而飞黄腾达的,所以想要拿下这专精武艺的少傅职位,自然是异想天开,所以他们只有最后这一个选择,不过陛下真的会好心将这个位置腾出来交给世家么?

毕竟谁都不会忘了,今天朝还在外面的时候,有一个人较高调的出场啊。

一时间所有目光都落在静静站在那里的李叹身,这位叶应武的亲信幕僚、救火队员,果然这一次又是被陛下从其余地方拽过来救火的么?武百官此时也顾不身在大殿之,更何况叶应武本来给他们这个时机,虽说不敢开**谈,但是片刻之间不知有多少目光来往。

至于这些目光之又各带着怎样的意味,恐怕只有其主人知晓了。

站在前排的天祥、谢枋得等朝重臣则是纹丝不动,似乎这些事情与他们没有多少关系。

御史台监察御史陈宜在一双双目光的注视下,不慌不忙的站出来朗声说道:“启禀陛下,臣举荐辽东行省监察御史李叹,李相公为从龙元戎,这些年拓土夷洲、镇抚安南、北辽东,所到之处化荒芜野蛮之地为我大明之乐土,功勋卓著,且李相公足智多谋,为大明之繁荣呕心沥血,堪称大明新一代之张子房,拓土之功、安抚之绩,皆可使李相公满足陛下之要求。”

顿了一下,陈宜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有些挑衅的微微回头,似乎等着有人来反驳。作为公认的叶应武的属下,陈宜这个时候站出来明言推举李叹,是摆明了立场要打擂台了。

而陈宜属下的御史们也都双眼放光,自觉不自觉地在周围人身扫来扫去。这些平日里的主要任务是找茬和负责打嘴炮的家伙们,无疑是大明朝野吵架功夫最强的,可以说他们早“饥(和谐)渴难耐”了。

不等陈宜回去,川蜀行省安抚昝万寿便站出来朗声说道:“启禀陛下,臣以为有所不妥,李相公虽然功劳赫赫,但是毕竟年纪尚轻,而且其久在地方行走,所学为经世济民之才,而非现在皇子和公主们所需要的四书五经、圣人学问,更何况据臣所知,李相公虽然是前朝名臣之后裔,但是毕竟生长于海寇之间,非良臣应有之出身,恐李相公自己也未曾出入私塾之,如由李相公来教育皇子和公主们,臣以为不妥。”

“臣附议!”有昝万寿站出来,那些还在犹豫的官员们也一个个动作飞快,一时间竟然站出来四五个人,而且都是六部之较为重要的郎和主簿。

如果说昝万寿站在世家这一边,叶应武倒也能够理解,当初在川蜀昝万寿、张珏和高达互成掎角之势,甚至昝万寿还对于另外两个人有统领的关系,结果谁曾想到叶应武横空出世,泸州之战功劳几乎全都落在了高达和张珏的头,导致两人火箭般蹿升,很快超过了昝万寿,所以昝万寿当时对叶应武有所不满,再加他世家的出身,所以此时站出来表示反对在叶应武的预料之。

对于昝万寿,叶应武本来有所提防,这个人颇有才能,在历史也是统筹川蜀各路军队和蒙古鞑子浴血奋战了十余年而不败,所以叶应武也不想让这一个人白白浪费了,毕竟大明现在最缺少的是官吏。川蜀的高达和张珏都带军在外,所以川蜀省内只能交给昝万寿,这样才能服众,并且叶应武也知道算是昝万寿和自己政见不合,在处理事务他却绝对不会做对不起大明的事情。

更何况叶应武也不是没有其余的准备,川蜀行省巡抚王世昌作为叶应武一手提拔来的心腹,其主要责任实际是和昝万寿形成制衡。

真正让叶应武没有想到的是,那些平日里的间派或者墙头草们,竟然如此整齐划一的站在了世家那一边,叶应武可不会天真的以为这些家伙只是简单的在刚才那一小会儿的功夫做出的选择——这些官场的间派们一向是以“不参与、不站队”作为为人处世准则的,这也是叶应武为什么会选择任用他们,至少这些人还能干一些实事。

但是没有想到他们竟然也被世家收买了,更或者这些家伙本来是站在世家这一边的,之前只是保持沉默没有表态。

叶应武眉毛一挑,并没有着急开口,不过他脸一闪而逝的怒意,只要敏锐一点儿的人都能够察觉到。下面的官员们心暗暗吸了一口气,看来这李叹还真是陛下心仪的人选,现在受到这么多人的反对,难怪陛下会生气,不过现在应该还没有触动陛下的底线。

“昝相公何出此言?”吏部尚书汪立信沉声说道,“古人云,英雄不问出处,李相公之才能以及其治国理政之手腕,乃是有目共睹。更何况昝相公一味的强调李相公没有受过学堂私塾之的教育,难道昝相公不知道,古有甘罗十二岁拜相,如何能受过私塾教导,算是前朝也有我等敬佩之江万里相公出身山村之,同样能登堂拜相,并且有令我等佩服之丰功伟绩,由是而观之,算是李相公没有这方面的经历,也不妨碍李相公本事有才能。”

汪立信开口便将江万里抬出来,让天祥、刘辰翁和邓光荐等出身白鹭洲书院的人都下意识的竖起耳朵,别的不说,如果有人敢贬低江万里的话,那么他们第一个不答应。

“话虽如此,但是汪相公可曾想过,”一名郎沉声说道,“李相公虽然有如此才能,但是可能将此传授给皇子和公主?我等认可昝相公,也多是出于如此考虑,毕竟诸位皇子是大明的未来,而公主同样代表皇家之颜面,所以这少傅不仅应该自己学富五车,更应该有教书育人、授人以渔的功夫,否则算是再才高八斗又有何用?”

“臣同样有如此之顾虑,陛下,诸位皇子和公主之教育不其他,还请陛下三思而后行!”

汪立信冷笑一声,没有多加反驳。

“诸位同僚没有和李相公交谈过,如何知道李相公没有这样的才能?”一名御史霍然出列,朗声说道。

“那你难道和李相公多有往来,所以对李相公颇为了解?”一名主簿不疾不徐的说道,“只是不知道你们这一个是朝御史,一个是边疆重臣,如此来往,只是同僚之间相交,还是······”

他虽然没说出来,但是所有人都知道这话外之意,还是结党营私?

古往今来官场的大忌,便是朝臣子和边疆重臣来往过密,所以现在问题一下子转移到这面,让那个年轻的御史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

这种问题,万一回答错了是万劫不复啊,而且还不只是自己,会牵连很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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