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1 / 2)
“啊,想起来了,因为感应到时雨的气息,就一口气把那个地方的所有人都召唤过来了。没想到这么巧,过来的是黑子你们几个呢。”青行灯十分差别待遇地仅仅冲着黑子点点头,随后就挥挥袖子,将这群少年驱逐出了自己的领地。
片刻的寂静之后,青行灯深吸了口气,眼眸灿若朝阳地转头重新看向了时雨的方向:“终于,只剩下妾身和时雨了~”
但在下一瞬,青行灯的神色就转变为怔愣。
已经挣脱束缚的时雨双手拢在袖中,正静静地回视着她。一只两米多高的蓝色孔雀蹲坐在她的身后,展开的双翅犹如遮天的羽翼,蓝光闪烁之间,将自己的主人护在中间。
“青行灯,你是我最亲密的同伴之一。让你孤单的等候了我这样长的时间,真的抱歉。出去之后,我会竭尽全力补偿你的。”时雨望着她,一字一句道,“但,准备以下克上什么的,否决我们之间的契约关系什么的,我可不能当做没听见啊!”
第197章
在漫长的时光中遇到精彩的人和事,都是可贵的素材。将它们串联起来, 作为故事也好, 怪谈也罢,兴致勃勃地写下来并且传播出去, 原本是青行灯最为乐此不彼的事。
无趣的时候就听听旁人的经历, 若是足够离奇, 也可以记录下来, 作为自己的收藏之一。
这样循环往复的时光, 在青行灯看来,已经是足够有趣。
但仅限于遇到时雨之前。
那个奇特的女孩突然闯入她的世界, 用从未听闻的精彩故事满足着她空虚的心。即使身为人类,对于作为妖怪的她也并不惧怕,甚至还温柔相待。
就如同经历过大餐之后, 无法再回头面对咸菜馒头一样,经历过她带来的美好和充实, 又如何能再习惯孤独与寂寞呢。
妾身……只是想再多独占那个女孩一会, 为何, 会如此之难呢?
一片狼藉的屋内, 青行灯仰面躺倒, 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滑落, 沾湿了鬓角。
……哭了?
时雨有点无奈地站在一旁,看着自顾自抽动肩膀的女妖,与身侧的御灵对视了一眼。
经过多次的净化,御灵早已经从最开始可怜巴巴的小孔雀蜕变成真正的孔雀之灵, 那双蓝光闪烁的瞳眸也逐渐变得灵动狡黠。虽然还是不会说话,但时雨还是能明显感觉到,它已经真正具有了智慧。
如果她没看错的话,此时此刻,那双蓝豆子般的眼珠之中,正充斥着一丝丝的鄙视……
喂,这是什么眼神?打哭她你也有一份好么?
时雨一头黑线地瞪了回去。与青行灯打到这种过火的程度,是时雨原先所想不到的。但也实在没有办法,面对疯魔了一般完全听不进任何劝导的青行灯,时雨但凡稍微手下留情一点,现在都可能真的被关进小黑屋了。
御灵的眼珠转了转,突然若无其事地偏过头,两只爪子还欲盖弥彰地往旁边挪了几步,一副完全与它无关的模样。
时雨顿时将鄙视的眼神还了回去。她做了一回心里建设,才重新将视线移回到青行灯身上。
“认输了吗?”时雨走到她身边,低下头观察她的表情,故作冷淡地问。
“嘤……”很委屈的啜泣声。
“做我的式神,是那么不能忍受的事情吗?”时雨问。
青行灯扁着嘴摇了摇头。顺势将脑袋偏向另一边,用头脑勺对着时雨。
时雨一阵无力。她其实很清楚青行灯真正的想法实际上是占有欲作祟。但这种问题本质上是根本无解的。时雨的身边注定了不会只有青行灯一个,她的人生也不可能永远绕着青行灯打转。也就是说,如果她还抱着那样的想法,最终得到的只能是痛苦,而且时雨也不可能就此事作出妥协。
想了很久,时雨还是觉得有必要强硬一些。
“青行灯。也许这么说是有些不公平。你只有我一个主人;而我作为阴阳师,麾下绝不止一个式神。我将你视作重要的伙伴,对其他式神也是这样。如果你不能接受……”
背对着时雨的青行灯震惊地睁大了眼。
“……那就只能换一个主人了。”
撂下这句狠话之后,时雨也是心情复杂——怎么觉得自个儿有点像是脚踏多条船的渣男呢……错觉吧。
她指挥御灵撞碎了这片梦境空间——因为空间的主人已经被击败的缘故,这并不太难办到。
在青行灯慌忙站起来的时候,只能看见时雨逐渐模糊直至消失的身影。只有最后的一句话还飘荡在空中。
“想通了的话,再来找我吧。”
时雨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明亮到有点刺眼的灯光。
那是大型场地上方特有的投光灯,大功率带来的亮光将这片场馆照得宛若白昼,也闪得她眼花。
但很快,她的眼眸上方就被盖上了一只小手,那只手遮蔽了灯光,为她带来了一片令人心安的阴影。
时雨微笑起来。她一手盖住那只小手,另一只手撑着身体坐了起来。
刚才在梦境中与青行灯的一番交手,耗费了她不少力气,回到身体之后,那股疲倦感依然挥之不去。
不仅是消耗了力量的那种倦意,交手的对象也给她带来了巨大的心理压力。
“你没事吧?”不远处有人问道。
时雨抬起头:“啊,是你啊。你还没走吗?”
空旷的球场内,此时除了时雨和吞仔之外,只剩下一个人,就是那个和吞仔一样,有着红色头发的少年。
“似乎之前一直都没有自我介绍,我叫赤司征十郎。请问小姐你的名字是?”叫做赤司的少年用那双清透的红色眼眸注视着她。说来奇怪,他明明长相俊美,举止有礼,气度非凡,但时雨却对他并不太感冒。
她冲他点了点头:“你好。我是时雨。你的眼睛……很特别呢。”
即使是她,在那双眼睛之下也有种仿佛要被看透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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