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冠华第一站在函馆下飞机,函馆的雪比较少,冬天已经过去,所以路边积满了融雪与地上的泥凝,他给白芷昀的第一张照片,是在函馆海边的餐厅拍的。
浪花拍岸,夕阳敛去耀眼的光辉,半沉入海,燻黄的光线顺着流畅的海平面,与餐桌上的烛光融为一体,桌上的红玫瑰娇艷欲滴,火光舔拭花瓣的边缘,彷彿镀了层金边。
白芷昀则回给他一张伴娘的试装照给他看,问他好看吗?并问他傅俞婚礼在一个月后,他会回来吗?傅冠华思忖了一会儿才回覆她:不会。
白芷昀想想也是,他才到日本没多久,依照傅冠华与傅俞不是太亲的兄弟情,这样奔波实在没必要,而且傅俞的母亲未必想见到傅冠华
可是她实在想他啊,虽然他才离开几日。
傅冠华在函馆停留几天,来到五稜郭公园,上五稜郭塔展望台,眺望恢弘的星型堡垒,并寄张旅游明信片给白芷昀。
再往北到位于日本第三大火山口湖的洞爷湖,坐独木舟游湖,感受仙境飘渺的感觉。走附近的昭和新山、昭和新山熊牧场、坐上珠山口缆车,在高位上鸟瞰人间。
原本预计开车的他,怕不适应融雪路滑,还是选择乘坐大眾运输来到札幌。他没有计划的游走,有时看着路边融雪的水潺潺流入水沟,他都能看上半天。
在小樽运河旁的哨子馆,挑选一个看起来别緻的音乐盒,给白芷昀当纪念品。他恍然想到,这一段日子下来,与白芷昀的每天一视讯,慢慢的变成互相传送相片,偶尔隻字片语,联络越来越少。
白芷昀忙,他间,这种不对等的交流,慢慢也就成为一种习惯。偶尔滑到国内新闻,还能看到白氏传来的业绩捷报,这也是另一种讯息传递。
傅俞结婚当天,傅冠华已从富良野移动到了旭川,旭川的雪还挺厚,他在一个民宿住下,打算待个几天再往东走去阿寒湖。
他抽空打了通电话给傅俞祝贺他新婚。傅俞听起来很忙,背景声很热闹,但还是跟他讲了一下话,他说李蔻怀孕了,新娘礼服因此改大一个尺寸,整天脸都笑不开脸,让他一阵好哄。
傅冠华问他,白芷昀呢?不是在场当伴娘吗?傅俞说等等拍照给他看,就掛了电话。
约半小时后,傅俞传来白芷昀的伴娘照,笑得很开朗,满眼的星光璀璨,但总感觉少了什么,让傅冠华心底微微的酸涩...傅冠华摸着手机里的白芷昀,自言自语喃喃的说:「对不起,让你这么孤单...我很快就回去...
傅冠华租了台车,将记忆中,母亲带他走过的地方,都重新走了一遍,每到一个定点,就待上几天,沉默的回忆当时的情景,让自己的心再次感受撕裂的痛觉,再让它重新癒合。
时光如微风轻拂发黄的纸张,一页二页的吹过,轻而易举就将两个月翻过去了。
白芷昀用工作填满自己,加班到夜深,从办公室俯瞰整个城市的万家灯火,心里如果升起孤单与寂寞,她就深呼吸吞吐几口气,将这些念想轻轻压回心底,她很想他,答应不催他,说得简单,原来要做到这么难。
她甚至想找个假日二天一日飞北海道找傅冠华,但想到自己说好要给他时间,又将这心思紧紧压抑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