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一下，不解望着他，杀了那么多人，还能算是好人吗？这不是废话吗！不知怎么的，我想起了现实的自己，垂下眼皮。
「当好人只要做错了一件事，就将万劫不復，但做坏人，一万件坏事中，只要有一件好事，就会被人颂讚，你觉得呢？」我反问着。
「哈哈，我倒是想做好人，可惜。」帕利昂感概摇头。
「呿，当好人太约束了，还不如坏人来的自在。」我鄙夷着，话虽如此，我却想回到那个被人约束的世界。
「得不到的总是最好，库洛洛你知道吗，你有的时候让我觉得愚笨，有的时候却让人异想不到。」帕利昂随口道。
我的耳边除了牛肉在铁板上滋滋作响的声音外，就只剩那句『愚笨』。
「怎么了？」见我不可思议瞪着他，帕利昂摸了摸自己的脸。
我握紧了拳头，那一瞬间，我想起了库洛洛，真正的库洛洛，他的冷静，与锐利的思考能力及洞察力，愚笨不应该用来形容他。
「我想成为库洛洛。」我握紧拳头。
「做自己很好，快吃吧，晚点还有训练。」帕利昂不明白话中含意。
我垂下眼皮，美味的牛肉，此时食之无味，他让我意识到，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
原本愉快的晚餐，却在沉默中渡过。
「把铅板都拿下。」帕利昂第一次要求我在洗澡外脱掉铅板，这让我惊愕，他解释道：「你该适应少了铅板后的速度。」
「好。」我不迟疑有他。
「来吧！」帕利昂摆出防御动作。
我抽出他送我的小刀，一个踏地，整个人飞了出去，不受控制飞过帕利昂，并撞上他背后的石头，那颗一人高的石头瞬间裂开。
「嘖嘖，就跟你说要适应速度。」帕利昂叹气摇头，一副看不下去的样子，让人恨的牙痒痒。
我重新站起来，这次放轻力道，结果还是飞出去，只比第一次好一点点⋯⋯
连续试了十次左右，才终于抓到感觉，不用一直横衝直撞了。
「叮、叮。」月光下，隐约只见两道残影在树林间交缠着，与交擦出的火花形成绚丽的色彩。
白云遮住了月光，大地陷入黑暗中，伸手不见五指，依旧无法阻挡两道黑影，准确找出对方，并再次缠斗。
一攻一防，一进一退，刀刀精准且狠绝，毫不拖泥带水，却也刀刀被挡，不留空隙。
长时间的纠缠，我的呼吸保持正常频率，这是训练的成果，圆的控制更是无话可说，却依旧不能与眼前的人相比。
习惯了没有铅板的重量后，我开始加快速度，全心全意投入在这场战役中。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忽然一个电光石火间，帕利昂放掉手上的刀，来不及收手，刀半身插进他的心脏。
看着他微笑的脸，我震惊放开刀，抱住向前倾的帕利昂，缓缓把他放在地上。
「你⋯进步很，咳⋯多。」帕利昂欣慰道，鲜血从顺着嘴角流下脸颊。
「为什么？」我苦涩询问，他明明可以闪开的，现在回想，他根本是朝我的刀撞上去。
「好美。」他看着星空，解脱似的笑了，而后缓缓闭上双眼，我的问题，始终没有答案。
「活着看星空不是更美吗！」我嘶吼质问着，但答案，跟之前一样没有回应。
我紧握着他的手，感受渐渐变冷的体温，任务完成我应该感到高兴，为什么反而难过，心中难以喘息，竟比铅板给的沉重更大。
令人讚叹的日出，此时却无人欣赏，身体被早晨的晨雾打湿，才惊觉自己坐了一夜，我缓缓站起来，从木屋里拿出铲子，扛着帕利昂走进森林里。
当帕利昂的身体渐渐被泥土掩埋，压抑的情绪，在这一刻爆发了，在无人的森林中放声痛哭，「哇⋯⋯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