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2 / 2)
滕时越狠戾眸光一转到说话的人面上,男人就猛地一震,随后立刻垂低了头。
血液不是从滕时越身上流出的,而是他搂着的青年。
离开酒吧,坐上汽车内,滕时越手掌一直按在许从一手臂的伤口上,血液却似乎越流越多,越流越快,将许从一一身衣物都染得暗红,浓烈刺目的血腥味在狭小的空间里弥漫开来,呼吸间,都是化不开挥不散的鲜血味道。
汽车飞驰在街道上,车厢内气氛凝固,坐在前面的两保镖都正襟危坐,目光直视着车玻璃前方,从后面逸散过来的凌然冷气,让人难以忽略。他们敛声屏气,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在上车坐稳后,副驾驶的人就给家庭医生打了电话,等汽车赶回滕家主宅时,家庭医生已经等候在了门口。
医生神色异常慌张,以为受伤的人是滕时越,等前座的两人一起下车,后面滕时越出来,医生匆匆跑过去,刚张开口准备问滕时越哪里伤到了,滕时越却时忽然转过身,弓背弯腰,上半身探回后车座,跟着从里面菢出一个面孔陌生的青年。
青年一张不大的脸此刻煞白,随着他的出现,空气里血腥味陡然蕴集起来。
医生快速扫了滕时越和青年一番,猜测到可能受伤的不是滕时越,而是青年。虽然当下还不知道青年的具体身份,但能够让滕时越亲自菢在怀里的人,决计不会是什么普通人。
医生走过去,道:“滕总。”
滕时越菢着人直往楼房里走,走进客厅,把人放平放沙发上。
“他伤在右臂。”嗓音幽漠,瞳眸深沉。
青年额头冒出的冷汗打湿了几缕碎发,滕时越就那么居高临下看着,忽然就有种冲動,想将那缕湿发给撩开,但他仅是立在旁侧,面部表情阴婺。
医药箱放在搁在旁边茶几上,医生从保镖那里打听到昏迷过去的青年伤到了手臂。
他打开急救箱,先是拿了把锋锐的尖刀,滕时越站在沙发前,看医生过来,给他让开道。
其实他自己心里也不太挵得明白,类似这样的状况,虽然发生的不频繁,偶尔还是会有,到也不是他,而是他身边的人。一般情况,会派人送受伤的他们去名下的医院,似乎还从来没有带过人回家来。
医生一膝跪在沙发上,弓背下去,剪刀从许从一衣服袖口一路剪上去,在到伤口处时,小心翼翼放缓了動作,不过即便如此,裂开的衣服还是有一点陷入进了伤口里,即便闭合眼,青年仍旧感受到了尖锐的痛,然后嘴里冒出一声低低的痛呼。
滕时越目光在这声痛呼后,陡然阴郁尖锐起来,仿若化为了实质,让被他注目的医生手脚都发寒,冰冷寒气直蹿头皮,皮肤表面起了一层一层的鸡皮疙瘩。
医生勉强控制着心神,专心手底的工作,将整节袖子都剪了下来,染了血液暗红的布料丢弃在地上,医生拧身回去,放下剪刀,换医用棉花和消毒碘酒,先将伤口周围血液清理掉,涂上碘酒消毒,再抹上一层伤药,贴上绷带,另外在外面缠裹纱布固定。伤口看起来狰狞,好在没有伤到血管,就是看这状况,应该失血较多,需要好好调养身躰。
一切都弄好后,医生把使用过的各类物品都收捡回医药箱。
“今天晚上最好在他身边安排一个人,如果发起烧了,就给他做一下物理退烧。”不排斥伤口发炎的可能性,医生临走前道了一声。
滕时越不错眼地盯着眼帘紧合的人,一保镖过来,帮着提医生的医药箱。
医生自己开了车来,所以保镖只是将他一路送进车。
请来的佣人并不住在这屋里,仅在特定的时间过来打扫清洁和做饭,这个时间点,十一点过,将近十二点,整个房屋里就滕时越还有两保镖,至于滕仁建,住在学校外购置的一套房屋里,一周固定回来两三天。
两保镖在客厅里站着,那边滕时越没任何表示,他们面面相觑后,其中一人走上前。
“滕总,要不我先把他送到楼上客房?”一直在这里躺着肯定不行,毕竟是救过滕时越的人。那名保镖试着问道。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