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1 / 2)
林津毕竟是有了孩子,岑季白平复些心中渴望,正要问他今日如何打算,因是要等迟衡赶来,他们今日不能行路了。
这时候,外头倒吵嚷起来。
“无忌哥哥,人家好想你呀!”外头不知是谁人撒娇嗲声。
“不,不,你不要过来……”这声音岑季白倒晓得,是随行的颜无,听起来,是急得要哭了。
“无忌哥哥,嘤嘤……无忌哥哥……”那声音似乎更嗲了。
岑季白听得恶寒,那言辞若是个娇嫡嫡的姑娘,或许会让人骨酥筋软,可一把公鸭嗓子,说出这话来,就有些……岑季白在沈夜山头,是真的听过公鸭开嗓,他原当那可怜的鸭子是叫沈夜下了毒呢!
林津乐得蹈足舞手,牵着他开门去外头看个热闹。
岑季白看他这模样,就晓得是林津要给颜无治病了。可是……
“颜无好的是美色,你给人寻个丑汉,不是更逼他贪慕美人吗?”
“……谁说我寻的是丑汉?”林津先去开了房门,随着冷风灌入的,还有颜无略带恐惧的喊声:“不,我不识你,不要过来……”
颜无六七尺远处,倒有一个形貌绝美的少年公子,手里端了一碗冒着热气的红色浓汤,自己饮了一口,顺着嘴角淌下些可疑的汤汁。“无忌哥哥,人家特意为你准备的呀!”
少年公子肤白胜雪,眼神媚得勾人,他伸舌舔了舔唇瓣,回味道:“好甜。”
岑季白虽说只爱林津这“美色”,看那少年公子模样,仍是心中轻荡了一荡,不过那嗓音一出口,毁尽风姿。
察觉到林津打量着他,眸光森森,岑季白即刻道:“这倒是勉强能及得三哥之二三分美貌了……呵,三哥,你怎么把他招来?”
那少年公子名叫鹤鸣,与风鸣皆是死士。
“找不着别人了,”林津不满道:“谁愿意做这个……”
鹤鸣十五岁,美得有些雌雄莫辨,身形娇小玲珑,可称尤物。然而少年正值变声期,一副破锣嗓子,直教人耳痛。
外头鹤鸣又向着颜无近前几步,热切道:“无忌哥哥,你快暖暖身子吧。”说着,又饮了一口红汤,食指微弯,从汤里勾了一小块白色物体,放入口中。
颜无手扶着一棵积雪的柏树,“哇哇”吐出几口,那柏树被他摇得轻晃,抖落树梢积雪,“嗽嗽”地浇了颜无满头。
“他手上拿的什么?”岑季白实在感到古怪。
风鸣答道:“回陛下,是现采的热腾腾鸡血,泡了活生生蝉蛹。”
特意强调那份新鲜热腾做什么!
外头鹤鸣再次舔唇,神情沉醉,“好新鲜……”
岑季白有些干呕,隔了老远,却好似闻到一股浓重血腥味道。
作者有话要说:
嗯……所以之前蠢作者迫不及待先写的这一段,是鹤鸣。哇咔咔~~
第109章 好戏
“呵……这小子不错。”沈夜不知何时出现在岑季白与林津屋外,视线牢牢地锁在鹤鸣身上。
要学沈夜这一身本事,首要的是不怕血腥,鹤鸣满足第一条,不错;第二是不惧蛇虫,鹤鸣看起来满足第二条,挺好;第三是得要些身手,这才好抓个毒物,捕头虎狼,鹤鸣身形精练,将飞羽军出身的颜无逼得没有退路,应该是满足第三条的,甚好。
“就要他。”沈夜说这话的时候,却是看着林津:“王后不可言而无信。”
林津看岑季白点头,虽然疑虑,却也应下。
待沈夜走后,林津问向岑季白:“不是不要他跟着?”
“他强要跟着,又当如何?”杀了?到底是救过他们;放任?沈夜此人太过危险。何况本是林津曾应许过他。
林津有些不悦,沉闷道:“你怪我?”
岑季白愣了一下,这才约略觉出几分林津情绪起伏之易变。看来,如小刀、风鸣等人,近日是应该赏一赏的。
岑季白道:“我怎会怪你?鹤鸣若是学些医理,看他料理了颜无,不是更有趣?”
下属虽然难得,不过颜无一个大男人,受点折腾也没什么关系。于岑季白而言,他那不晓得是个小王子还是个小公主的只有一个月的小殿下,可要精贵多了。因此,而今是三哥的好心情最重要,得好好养着小殿下。
他这人从来心偏,这一回,是偏得没了边儿。
入夜时分,迟衡紧赶慢赶,只打了个小包袱跟来,但身上背那医箱可大。略作休整,这便为林津诊起脉来。
林津焦急等待,看着迟衡收手,这便急切问道:“如何?”
他虽然相信沈夜医术,但面对迟衡看诊,还是有些悬心,万一是沈夜故意哄骗?万一中的万一,是沈夜错诊?
岑季白那期待之意倒还不显,可林津是目光焦灼,神色紧张的。迟衡擦了擦面上冷汗,艰难道:“臣不敢确诊……月份太浅,臣……无从确诊。”
“王后这脉象,大约是喜脉罢。”迟衡只有个五六分把握。
“本宫近来脾气不好,”林津补充道:“老想吃东西,犯懒。”
迟衡也是第一次见人说自己脾气不好时那么个荣幸又自傲的模样,顿了顿,晓得林津心里是有多大的期望,因此愈是不敢胡说。
岑季白也说了些林津近来状况,迟衡沉吟些许时候,缓声道:“这倒是,该有个七八分了。”
“可……他这般小,如何本宫近来总是嗜食不断呢?”林津不解道。
迟衡道:“后头日子怕有些难熬,倒是难用得饮食了。而今倒是正好,王后当好生将养。”他用词毕竟比沈夜顺耳。
“迟卿辛苦了,此后,每日晨昏请脉;王后饮食,你皆要过目,禁忌诸物,万不可有犯。”岑季白道:“途中或有不便,应急医药,迟卿要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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