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1 / 2)
第二日一早,天气还过得去,赵以澜随着大部队来到无量山脚下,正式开始了登山之旅。
走了大约半个时辰,前方出现了一座木桥,十来米长,下方是静静的溪水,两旁峭壁陡立,险之又险。
走上桥时,赵以澜盯着下方看的时间有点久,舒断念凉凉地说:“想借水路逃走?”
赵以澜连忙摇头:“完全没有!”虽然她会游泳,然而现在是冬天,掉进水里她就冻死了,以后她有的是逃的机会,现在急什么?
桥面上结了冰,赵以澜走得小心翼翼,双手紧紧抓住木桥两边的栏杆,生怕自己不小心一脚滑下去。
然而,怕什么来什么,就在走到桥中部时,赵以澜脚下一个打滑,一脚踩了个空,半个身体便往桥外甩去!
第98章 女儿
伴随着赵以澜的一声尖叫, 她在撞上栏杆掉下去前,便被身后伸来的手拦住了细腰,一甩一带,人便撞入了一个仿佛纤弱实则精壮的胸膛之中。
赵以澜心跳得很快, 后怕一瞬间袭来, 让她脑袋都有些发昏。她推开舒断念想要站稳,可脚下实在太滑,身子瞬间又失了平衡,她不得不立即又紧紧抓住了舒断念胸前的衣服。
舒断念似嘲讽道:“你真没想着趁机跳水逃?”
赵以澜低头向下看了看,这座桥距离水面大概二十米高,水流很平缓, 并未因为温度低而结冰,或许是因为水在流动难以冻住, 也或许是因为水中有杂质导致冰点降低, 此刻溪水没有一点结冰的迹象, 那似是在缓缓流动的溪水光看着便觉得冷。
她立即攥紧了手里的布料,想象着自己万一掉进去该冻成什么鬼德行,当即面色一白:“会冻死的!傻子才会这时候借水遁!”
舒断念忍不住笑了笑, 松开她让她自己站好:“你不是傻子便好。”
赵以澜紧张地攥住栏杆, 实在没心思再跟舒断念耍嘴皮子, 只专注地向前行走。
舒断念斜斜地撇她一眼,只觉得她这如鹌鹑般缩成一团的惊恐模样煞是好笑,不禁轻笑出声。
赵以澜说:“我很忙,请不要跟我说话。”
并没有开口意图的舒断念:“……”
一行队伍有数十人, 赵以澜和舒断念走在队伍靠后的位置,此刻最前面的成员已经踏上了另一边断面。
不知哪里传来咔嚓咔嚓的声音,赵以澜陡然心惊,下一秒,脚下一空,桥竟然断了!
赵以澜猛然间手一捞,堪堪抓住一条绳索,整个人向下滑了一两米才勉强停住。脚下空落落的,冷风吹过凉飕飕,分外吓人。她仰头,看到自己抓着的绳索另一头在舒断念手里,桥并未全断,底部裂开,然而作为扶手的绳索还堪堪连着,只是发出被绷紧的咯吱声,似乎随时要断。
除了赵以澜这个倒霉催的正好在裂口因而掉了下来,其余人位置不错,纷纷抓住绳索稳住自己,还没人掉下去。
绳索深深地勒进赵以澜的掌心,她都快哭了,紧张地看着舒断念道:“舒阁主,我真没想水遁,您抓紧点别松手啊……”
断桥倾斜,舒断念此刻也正一手抓着粗绳稳住自己,另一手抓着正吊着赵以澜的绳索,只要他一松手,她就会坠落。
连接二人的绳索中间因时间过久而有磨损,在赵以澜身体重力的拉扯下,搅成粗绳的一股股分绳正在慢慢崩断。舒断念额头沁出细细的汗珠,沉声道:“别动,我拉你上来。”
赵以澜早就不敢动了,瞪大眼等着舒断念下一步动作。
二人间的绳索此刻早已岌岌可危,随时都会崩断,舒断念一个用力可能就是压弯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因此他得计算好力道,在将人拉上来的过程中不让绳子提早崩断。
他忽而猛然提气,用力扯着那绳子往上抛,绳子带动着赵以澜的身体向上,她有种自己身轻如燕的错觉。舒断念与她之间的绳子因这样的力道而终于承受不住崩断了,不过此时赵以澜已向上飘高了一米多,而舒断念松开绳索后立即伸手来拉她,力道控制得相当精准。
本该是万无一失的营救,然而天不遂人愿,在舒断念抓住赵以澜的手之前,唯一撑着断桥的绳索骤然崩断,舒断念整个人随着断掉的桥面向另一边甩去,伸出的手跟半空中毫无所依的赵以澜堪堪错过。
“啊啊啊……”赵以澜尖叫着向下落去,整个人如同子弹般撞入水中,顷刻间便昏了过去。
舒断念面色大变,断桥带着他狠狠撞在崖壁上,他不得不专心稳住身体,顺手捞住了一个从上头被震下来的下属。
再低头时,那娇小的身影已经被卷入溪水之中,再也看不到了。
赵以澜在深色的黑暗之中沉浮,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缓缓睁开双眼,渐渐清晰的视线之中出现了一对中年男女。
还没等赵以澜开口询问,男人就激动地说:“闺女,你可算醒了。我是你爹!”
女人也笑得慈眉善目:“我是你娘!”
赵以澜:“……”她这是落水死了再次穿越了还是怎么的?可即便是再穿了,好歹让她先假装失个忆再自我介绍啊,这么急吼吼就介绍自己是几个意思啊?
赵以澜揉揉脑袋,感觉自己的精神状态还可以,身上也没有明显外伤,这是她自己的身体,还是原来的那个,并没有变成别人。
她坐起身,望着满脸慈爱的二人,十分冷静地说:“二位好,我叫赵一,之前我落了水,是你们救了我吧?十分感谢!”她直接将二人的自我介绍给无视了。
女人的表情顿时显得很失落,男人安抚地看了她一眼,和蔼地对赵以澜笑道:“闺女,你刚醒,一定是失忆了吧?没事,爹娘帮你想起来。你看,我就是你爹,人称小李飞刀的就是你爹我了。”
赵以澜:“……”小李飞刀什么鬼?有别的人也穿到这个世界来了吗?
男人似乎陷入回忆之中,感慨地说:“我们家族之人都善使飞刀,从你曾爷爷起一直流传到现在,直到你爷爷才将这门绝学发扬光大,你爷爷,也就是我爹,便是曾经在江湖上闻名遐迩的大李飞刀!只是他在你出生前就去世了,可惜你见不到他当年的英姿。”
赵以澜:“……”他在逗她玩吗?爹叫大李飞刀,儿子叫小李飞刀,那再往上一辈是不是就叫老李飞刀?再往下就变成了微李飞刀?这家人起名字敢走心点吗?
……这个人硬是要认她当女儿,是打算把微李飞刀这个名号交给她来继承吗?
呵呵。
“小李飞刀前辈,我这是在哪儿?”赵以澜又一次无视了对方的介绍,环顾四周。
这是一间木屋,不大,一张床,一张桌子,周围摆满了瓶瓶罐罐,看上去都有些年头了。而这对中年男女,身上披在外头的都是白色的动物皮毛,她看不出来是什么动物,只知道很暖和。
男人摇头不满地说:“怎么这么见外?叫什么前辈,叫爹。”
赵以澜:“……”我这是跟你们见外吗?!你们怎么就这么不见外!
女人捂着眼睛哭了起来:“相公,我们女儿不肯认我们了,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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