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2 / 2)
云有心微微一笑,回答了沈流萤这关注点不同的问题,“我也从未去过漠凉国与沙驰国,不过倒是听闻过,漠凉与沙驰虽贫困弱小,但民风却很是彪悍,百姓淳朴,漠凉与沙驰的民俗很相似,百姓喜爱吃整只整只的牛羊,并且不用碗筷,手撕着便吃,还喜把牛羊肉烤干了来吃,他们所饮的茶,与我们召南亦不相同,而是将茶水掺在牛乳汁或是羊乳汁里烧开了来喝,且还会往里加上少许的盐。”
“漠凉与沙驰唯一不同的,则是漠凉国以女人为尊,在那儿,国君是女皇,男人的地位低于女人,任何到了漠凉国的人,都会觉得大开眼界,有些则又觉得不可忍受,这便是个人见道了,届时到了漠凉国,或许还会遇到让我们这些别国人觉得更为有意思的事情也不一定。”
云有心温和地与沈流萤说着他所了解的漠凉国与沙驰国,让沈流萤听得兴致勃勃,还不等云有心说完,她便又兴奋地接着问了下一个问题。
但凡她问的,云有心知道,全都一一回答了她,尤其是对女人为尊的漠凉国,沈流萤尤为有兴致,问个不停,也让本是坐在外边驾辕的小若源钻了进来,挨着沈流萤好奇地听云有心说。
说着说着,长情竟掀了车帘坐到了外边小若源方才坐过的位置,与沈澜清并排而坐,只听沈澜清笑道:“你这兄弟,我给这个。”
沈澜清说完,竖起了自己的大拇指,由心佩服道:“最难养的女子和小娃娃,他居然能这么应对自如,待到了有酒有肉的地方,我一定要好好敬他几杯。”
长情不语,只是目视着前方,慢慢抬起手,将手轻放到了心口上。
他心口上的符印,与萤儿手心里的帝王血流纹……
萤儿手心的流纹既是帝王血,便证明流纹里的墨衣墨裳与上古三帝有着必然的联系,然,若是与三帝有联系之人,又怎会帮助他这个妖帝后人?
诡医……他从不曾听闻过,便是师父都不曾听闻过,墨衣墨裳究竟是怎样的存在?与上古三帝究竟有着怎样的联系?
他心口上的帝王血符印指引着他们去天阙山,照墨衣墨裳所言,是天阙山有能让他与萤儿变得强大的力量,他们看似是在帮萤儿,实际又是在帮他,帮他强大他体内的妖血之力,又是为了什么?
萤儿将要完成的使命,究竟会是什么?
唯有等到他体内的妖血之力强大才能找得到母亲?妖血之力不够,身为半妖的他,根本就感觉不到母亲。
这些问题,一直盘旋在长情的脑海里,任他如何想,都想不出答案来。
他唯一能确定的,就只有天阙山绝不会是萤儿前往的唯一一个地方,墨衣墨裳要他与萤儿共同完成的使命,绝不仅仅如此,因为血契已将他与萤儿连在了一起,便不会轻易分离,使命,又岂会仅天阙山而已。
只是这天阙山上究竟有着什么,他与萤儿皆不知,唯一知晓的,就只有墨衣墨裳,可偏偏,他们一个字都不肯多言。
若要知晓这一切,唯有撬开墨衣墨裳的嘴,可他二人,根本就没有打算多告知他们一句话一个字,而是要他们自己去寻去感应。
半妖之身,妖血之力……
长情将手从心口上拿开,放到了腿上,却又慢慢地拢成了拳。
注定他不能仅仅是作为一个人类而存在了,哪怕他身体里的妖血之力强大到足以冲破他身上的帝王血封印,也无法让他变成一个纯粹的妖或是人,他注定此生,只为半妖。
不过——
“喂!呆货!”就在这时,沈流萤掀开车帘瞪着长情,“你是不是嫌我啰嗦嫌我吵,所以你跑到外边坐啊?”
“不是。”长情赶紧回道。
“哼,我还嫌你闷呢!”沈流萤哼哼声,将车帘放了下来,转头就对云有心笑道,“七公子,继续给我和小药药再说说漠凉国好玩的事儿呗!”
沈澜清一副笑得开心的模样,对长情小声道:“谁叫你娶媳妇儿,女人就是这么讨人嫌。”
就算是对自家亲妹,沈澜清的嘴也不饶人。
“我不嫌萤儿。”长情眸中有浅笑,“只要她开心,怎样都好。”
他曾厌恶甚至是害怕自己的半妖之身,不过现在,他坦然了。
因为,总有人不会嫌弃他。
会有一个人,一直陪伴着他,甚至还与他说,她喜欢他的耳朵。
长情觉得,他与他的母亲一样有幸。
此时,太子弑君新帝登基的消息已往各郡各县传开。
------题外话------
卡文,简直想屎
☆、189、破烂故事【一更】
十日后。
西溪郡,西原县。
今日是西原县的大节日,在这一日,尚未婚娶的年轻男子可到街上来或吟诗或作对子或是把自己能的会的在人前展示出来,等等,尚未婚嫁的稍富裕人家的年轻姑娘则是坐在街旁的茶楼里,寻常人家的姑娘则是掩着面结伴走在路旁或是坐在路旁的小茶棚里,看着那些个平日里自己都不好意思多看一眼的男子们,或窃窃私语或抿嘴低头浅笑,好不娇羞。
若是哪家姑娘家心仪了哪位男子,则会走到男子身旁将自己的帕子往其手里塞,若是男子也心仪此女子,便将自己身上的一样配饰赠予对方,而后周遭百姓便会为其热烈地鼓掌,甚至还会有人凑热闹问何时下聘何时成婚等等,若是因缘不成,也不会有人取笑送帕子的姑娘,反倒是鼓励其莫难过,一定会遇到好姻缘的,是以今日整个西原县可谓是万人空巷,热闹极了。
所以,今日的辞书肆很安静,不止是没有人会在这种日子到书肆里来看书买书,便是书肆里的伙计阿松与阿六都跑到街上凑热闹去了,说是也去撞撞运气,看看有没有谁人家的姑娘瞅得上自己的,顺带把许辞也拖着去了。
道是一年难得一回这么热闹,就算公子还没有婚娶之意,去看看也是可以的,许辞捱不过他俩的你一言我一语,便随他们去凑了一凑这热闹。
唯有晏姝留在书肆里。
倒不是许辞没有唤她一道去,而是她婉拒了,道是自己还不想嫁人,便不去凑这热闹了,许辞没有强求,便只问了她可有什么想买的想吃的,他回来的时候顺带给她捎回来,晏姝便笑着说想吃糯米糖水。
书肆里安静极了,晏姝擦拭了门框及窗棂上的灰尘,便再无事可做,她随意从旧书架上取了一本书,坐到了窗户边上摆放着的椅子上,晒着秋日的暖阳,就手上的书册打开了。
这是一本话本子,本子里的第一篇故事写的是一名小户人家的小姐嫁进了官家府邸,谁知她那夫家与她拜了天地入了洞房之后竟再也没有理会过她,而是宠幸起了他们成婚第二日便在外边花楼里认识的一个妓女来,自此冷落自己的发妻,致使把他的发妻熬成了一个歹毒妇人,最后被男子活活打死的故事。
晏姝看完这个故事,眉心拧到了一起,心里很是愤懑,便翻开了第二篇故事,以借第二篇故事来抚平自己愤懑的心。
谁知这第二篇故事比第一篇还要令她愠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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