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 / 2)
孙言往后仰了仰,曲着的腿流氓似地抖了起来:“我没事和你聊啊,易生,你要去泡温泉吗?”
“你们不去吗?”莫易生惊奇地问,“来都来了,不泡太可惜了吧!”
孙言笑得十分灿烂,眼神隐晦地把莫易生从头到尾地扫了一遍,很满意地点点头:“要去啊,我们一……”
严海安转过身,背对莫易生,声音带笑,满脸严肃:“孙先生一定是忘了,我们说,好,的,要聊一聊。”
说罢他就转过来,轻柔地哄道:“易生,你先自己泡,我和孙先生商量完了就去。不过不要泡太久了,二十分钟就要起来,不然会头晕的。孙?先?生?”
他一字一顿,几乎咬牙切齿,眼睛看着孙言,孙言面无表情地回看他。
莫易生看他们对立了起来,以为真的是有什么事要说。是严海安对他说孙言此人不可交往,但莫易生和孙言聊了之后觉得孙言风趣幽默,平易近人,一点都没有以势压人的坏习惯。莫易生估摸着严海安对孙言也是误会了,也许两人多接触一下就能解开这层隔阂。
莫易生心里想着希望他们能好好相处,起身道:“那我不等你们,先回去收拾东西了。嗯,海安,你们俩聊完了刚好就一起去泡吧。”
严海安闭着眼睛转过了头,一脸难以忍受,不用开口就能听到他的台词:谁他妈要和这厮一起泡温泉。
孙言也笑得很嘲讽,嫌弃之情溢于言表:“你以为谁都有资格和我坦诚相见?”
莫易生对两人心中的呵呵一无所知,出门回屋了。
作者有话要说:
孙言:什么鬼,炖了吃了。
严海安(嘲讽):呵呵,孙先生何必和一只鹅计较。
大白鹅:放开我!我要打死那对狗男男!
严海安:……还是炖了吃了吧。
第8章 温泉
严海安目送莫易生出屋子,对孙言严肃道:“孙先生,作为一个好人,你自己说过的话至少得遵守吧?”
孙言一咧嘴:“不懂你在说什么?而且我做什么了?大老爷们儿的一起泡个温泉很正常吧?我要真想做什么你以为你挡得住?”
他似感慨又似嘲讽地道:“可毕竟,我是个好人。”
严海安不吭声了,静静地坐在那里,看守一般地看着孙言。哪怕坐在一个木凳上,他也挺直着背,坐姿十分端正,好像随时可以开个董事会。孙言发现这个人随时随地都是这么板正的模样,仿佛背上背着一个不肯放下的木板,叫人看着都替他累。
两人之间沉默了一小会儿,孙言忽然有点意兴阑珊,他的兴趣一向持续不了多久,对这件事到如今已经到了极限。虽然莫易生这块鲜嫩特别的肉没有叼到嘴里,但看着严海安这么死守严防,像个流浪狗守着自己最后一点口粮似的,孙言心里真有点可怜他:“没意思,不玩了。”
院子的大门响了起来,在旁边候着随时准备收碗的婺宁淑小跑着去开门。跟班提着两大口袋的东西,站到堂屋门边狗腿道:“孙总,东西给您拿来了。”
孙言无趣地看了他一眼,又瞄了瞄渐黑的天色。本来他是打算今天回去的,遇到莫易生才改了目的,现在既然不想再跟了,就起了回去的心思。
但是从这里去b市路特别难走,加上快要天黑了,保守估计也得花三四个小时,又没什么急事,孙言不是会委屈自己去赶路的人,咂了咂舌:“先放我睡的那屋里吧。”
婺宁淑给两人带路,去了主屋。严海安这才松了口气,他是一点不肯让莫易生被孙言占了便宜去,一想到孙言色眯眯地看到莫易生身体的那幅画面,他就冒火。
现在孙言不知出于什么原因,非常识趣,这很好。
严海安转去莫易生的房间找人,然而屋子里已经空了。
“这家伙……”严海安按了按额角,想必莫易生等不了消化,一回到屋里就跑去泡温泉了,所谓要整理的东西都散在炕上,一点没被收拾。
严海安帮他一件一件收好,算好时间,绕到了房子后面。这里几乎家家都会挖这么个坑,用石头铺一层垫底,再把温泉引进来,就成了简易的天然温泉池。有的会像婺宁淑家这样拉个篱笆遮掩一下,有的人家连篱笆都不拉。
温泉不能泡太久,严海安隔着篱笆把莫易生硬是叫了起来。晚上气温更低,莫易生泡得正舒服,不甘不愿地围着个浴巾,从温泉里爬了出来,被冷风吹得打了个寒颤。
“今晚别睡太晚了,明天早上起来吃早饭。”严海安让他赶紧披上外套,“把你作息时间调一下,不能一直这么日夜颠倒。”
“知道啦。”莫易生嘟嘟囔囔扯着外套,穿着个拖鞋啪嗒啪嗒地快步朝回走,“你怎么和我妈一样。”
严海安无奈道:“那你倒是给我省点心啊!”
进屋前他往孙言的屋子看了一眼,那里亮着灯,估计是在和他的跟班聊什么。
“啊,你已经收好了啊。”莫易生扫了一眼整齐放在椅子上的包裹和画板,扑上被铺好的床上,幸福地蹭了蹭被子,认真道,“海安,你真的好像我妈。”
严海安:“……”
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严海安坐在一旁,让他躺好,准备重新黑一下孙言:“易生,关于孙先生……”
“你可能误会他了。”莫易生在被子里眨了眨眼睛,“他不像你说的那样。”
傻孩子啊。
严海安婉转道:“你不能只凭他一面之词就改变你的想法……”
“不是凭一面之词,是一种直觉……而且我看你和孙言来往也不多,你也是听别人说的吧?”莫易生唏嘘了起来,“你记不记得,当时我也常常被人说闲话,但我不是他们说的那样。只有你不相信他们。”
莫易生说的是他们一块上高考冲刺班时的事,他表现突出,常常被老师表扬。面临高考的孩子特别敏感,攀比心理异常严重,莫易生又是这样一种不懂掩饰不甚圆滑的性子,便理所当然地被人排挤,连他的长相优势都不管用了。
那时候严海安和莫易生还算不上好友,却是班里唯一可以和莫易生平常交流的人。他也不是嫉恶如仇或者性格独立,只是那段时间他心情好得看谁都顺眼,又有一股心气儿不想与那群傻逼同流合污,就不吝于多散发一下人间自有温情在。
到了后面严海安这边发生了意外,辍学后再与莫易生重逢,两人的关系才迅速地好了起来。
“我对孙先生没有误解,单纯是因为他和我们不是一类人,想避免麻烦。”严海安不多说,免得激起莫易生的牛角尖。
莫易生撇了撇嘴,又顺着刚才的话题聊起从前的事。严海安对于那时候的事记得没有莫易生清楚,便耐心地听他说。
莫易生道:“可惜孙老师不在b市了,不然可以常常去看他。不知道那里的治安好点了没,想起我们丢的那些画,我还是好心疼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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