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1 / 2)
“行呀你郝玫,动作够快的!什么时候吊到这么一小鲜肉?怎么之前一点儿都没听你说过?”隔着无线电波,郝玫完全能想象得到她那一脸八卦窥探欲十足的犯贱模样。
郝玫想起昨晚发到朋友圈里的那张合照,当时喝醉了,没想太多。“你是我爹呀还是怎么的,我什么事都要向你报备呀?给老娘滚蛋!”每回跟蔡濛濛贫两句,骂几句脏话,郝玫就会神清气爽,压力全消,比吃药都管用。
“这个素质可比那什么邵义强太多了,你俩发展到什么程度了,上过床没?别怪我没提醒你啊,早点砸瓷实,叫别的骚狐狸给你截胡了就有你哭的。”蔡濛濛还是那么彪悍,三句话不离下半身。
郝玫当然是不甘示弱:“早就是我的囊中之物了,你还是操心你自己吧。”
“你就吹吧。”蔡濛濛不相信,“我还不知道你那墨迹劲儿,把贞操看得比他妈什么都重要,我告诉你郝玫,人生苦短,就该尽情享乐……”
“行了,别给我科普你那二逼世界观了,我挂了!”这个话题延伸开去,就没完没了了,郝玫直接挂了电话。
昨天俩人拍完合照,她还没仔细看呢。想到此,她点开朋友圈,放大照片。她穿着周秘的睡衣睡裤,宽松肥大,露出深深的事业线,脑袋靠在男人的肩膀上。男人穿着浅蓝色的衬衫,休闲裤,似乎有点不情愿,眉头微蹙,灯光在他的鼻翼下面投下一片阴影,他的五官显得更加立体、精致。
照片中的男人俊朗、帅气,难怪蔡濛濛那样女流氓都会犯花痴。
郝玫越看越有种好白菜被猪拱了的感觉。当然,周秘是白菜,她是那猪。
长得这么好看,早上对她的无礼,似乎也不是不能原谅。
再往下翻,底下的评论已经炸了。郝玫的微信好友不多,但都是至亲好友,纷纷点赞、评论,调侃得十分欢乐。
郝玫翻了翻,有些头大。她愕然瞪大了眼睛,原来最后一个点赞的人居然是冷冰寒,周秘的马甲。郝玫盯着手机屏幕瞅了半天,觉得脑子有些不够用,这好像完全不符合周秘的风格。她当然想不到,这是周秘心有愧疚,做出的一点补偿。
“忽冷忽热的,真是讨厌!”郝玫嘴里嘀咕了一句,心情竟意外好了起来。
正在胡思乱想,手机又响了,是一小学同学。
“眉眉,你换男朋友了,什么时候的事儿啊?长得不错啊,干什么的?”
“啊,是啊!”这位是个乖乖女,不能像是蔡濛濛那样胡说八道,郝玫硬着头皮应付。
好不容易这个完事了,没过多一会儿,又来一电话。
“小玫啊,换男朋友了……”这是一大学同学。
“小玫啊,啥时候换的男朋友……你和邵义真黄了啊?”律所的同事。
郝玫的手机都快变成热线电话了,全国人民都在关心她的新男友。郝玫恨不得停车把自己的手给剁了,她这不是手欠吗,没事儿瞎发什么朋友圈啊,这么多亲戚朋友,以后她要怎么解释。
回到小姨家里,小姨也问她周秘的事,那种眼神让郝玫招架不来,她匆匆换了衣服,几乎落荒而逃。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郝玫没再去周秘那里。两人也未通电话,偶尔只在微信上问候一句,也是点到即止。
情感生活不顺,郝玫把全副心思投入到工作中,会见委托人、出庭辩论、搜集证据,周而复始。
忙,会让她暂时忘却烦恼,也忘记周秘。
直到某一天,她接到民政局的电话。
“喂,是郝玫律师吗?”电话那头是个声音很好听的小姑娘。
“我是,你是哪位?”郝玫有些漫不经心,以为对方是推销保险或卖理财的。
小姑娘的下面的话叫她整个人震惊不已,“我是北山区民政局婚姻登记处的,现在我们遇到一个特殊的情况,想向您核实情况……您的父亲带着您的户口本到我们这里进行婚姻登记,要同一个叫邵义的男人结婚,想问一下这是不是您本人的意愿。”
“不是!你们千万不要发证,我绝不想跟邵义结婚,你们等一下,我马上就到。”郝玫问清了婚姻登记处的地址,开车飞奔而去。
郝玫的一生经历过各种各样的荒唐,但这一次,分外让她感到难以置信。
后来她了解到,当天郝承德拿着她的户口本同邵义一同来到民政局,借口说她在外地出差,叫工作人员直接给她和邵义发证。
郝承德人脉深广,来之前和民政局打过招呼。因此虽然这样办理结婚证不合规矩,登记处的分管领导还是指示工作人员给他们办-证。
好在,那名小姑娘曾多次在报纸上看到过郝玫的事迹,对郝玫十分崇拜,算是她的一个路人粉,先是通过她们律所的网站找到律所的电话,又辗转要到了郝玫的办公电话。
郝玫没有理会邵义,看到郝承德的那一瞬间她整个人几乎是崩溃的。“爸,你到底要干什么?我到底是不是您的亲生女儿?”
第15章 最美的时光(15)
郝承德看着自己的女儿,神色冷静,“我做这一切,全都是为你好!”
郝玫用力把户口本抢了过来,当场撕得粉碎。被最亲的人背叛,让她眼里蓄满了泪水,“从小到大,您什么都替我做决定。我已经快三十岁了,难道连选一个过一辈子的人的权力都没有吗?”
忍得太久,眼泪终于夺眶而出。
郝承德叹口气,似乎也有一些触动,他声音转柔:“小玫,正是因为你年龄还小,爸才不想让你走弯路,你相信爸的眼光,爸不会看错的……”
邵义走过来,去拉郝玫的胳膊。“小玫,你听叔叔的话吧,我以后一定会对你好,绝不亏待你……”
“滚开!”郝玫甩开他,头也不回地离开。比起他对感情的不忠,她更憎恨他蛊惑父亲,破坏他们父女之间的感情。如果说之前她恨邵义,那现在就是极度憎恨。
离开民政局,她不想回律所,开着车在大街上闲逛,漫无目的。愤怒,但更多是悲伤。这件事情的发生,让她忽然之间仿佛失去了人生方向。
不知不觉,她将车子开到了静安小区附近。
犹豫了一下,郝玫拿起手机,拨打了周秘的电话。
“郝律师……”响了几声,手机那头,男人声低沉清冷。入耳,好像有一根紧绷着的弦断了,“周秘……”郝玫呜咽出声。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男人握着电话的手抖动一下,脊背不由自主地挺直,声音低沉了下去,显得有些急切。
哽咽,郝玫说不出话来。
“你在开车?”周秘将电话换到另一只耳朵,声音愈发温柔几分,“……先把车子停下来,这样太危险。”
“好……”郝玫心里一暖,把车停靠边停下,擦擦眼泪,情绪好了不少。“你说人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坐在车里跟他讲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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