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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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啥意思?”尽管事情发展如了他的意,可俞家老二心里却不好受。

诚然,这事儿是他作死,可俞承嗣是不是推的太快了?反过来说,今个儿要是俞承嗣被人揍了,他绝对二话不说撸袖子就干!

“自己闯下的祸事自己担着!”俞承嗣先是怒斥一声,随后缓了缓语气,苦口婆心的道,“二弟,你年岁也不小了,阿爹跟你这么大的时候,早就已经靠自己支撑一个家了。你呢?”

“呵,懂了,我总算听明白了,你这是嫌弃我给你丢人了,对吧?阿爹跟我那么大的时候,已经被阿爷分出来单过了,你的意思就是叫我也分家单过,是这样吧?”

俞承嗣瞬间沉下了脸:“我可没说这话。”

“那行啊,跟我一起上,干死他丫的冯老六!”俞家老二一把拽过俞承嗣,硬生生的将人拉到了冯老六跟前,两人只隔了不到一尺的距离。

冯老六咧嘴笑着:“想打架?成啊,我奉陪到底!”

他们老冯家的人从来不怂!不过话说回来,面对俞承嗣,是个人都怂不起来。

“俞兴家!”

比谁嗓门大,俞家老二可没怕过谁:“你今个儿不动手,就是想逼我分家!”

“你你你……”

俞承嗣被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他虽然在学堂里能言善辩,却是真的不擅长吵架,气狠了也不知道如何回骂。却不想,就在此时,早已听了半晌的秋娘忽的推开房门冲到了院门口。

“我看二哥你才是想分家的那个!分啊,大哥你怕他做啥?咱们老俞家本来就是娶了媳妇儿就分家单过的,偏只他带着媳妇儿赖在家里不肯走。分就分!咱今个儿就回村,叫爹娘立马分家!”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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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第051章

等俞小满再一次看到她二哥时, 俞家那头已经分家了。

因着分家这种事情搁在上河村里一点儿也不稀罕,所以并不曾惊动太多的人, 除了俞家自家人以外, 也就只有住在俞家后头不远处的俞大伯一家子, 以及族中的两个宗老, 并里正过来做了一下见证。

俞家老二很好说话, 一副随爹娘折腾的模样,既不开口讨要钱财,也不说非要米粮,只老老实实的陪在他媳妇儿身畔。

依着寻常人家分家的惯例都是长子得祖产, 包括房舍和田产一类的,尽数算在内。至于其他儿子若是要分家单过,多半都是得一些米粮钱财, 有些心疼孩子的爹娘, 也许还会先帮着把房舍盖好,安顿好孩子后,再彻底分家。

搁在俞家, 太美的事儿就不用想了, 反正俞家老二早就看透了, 大不了就是净身出户。自打去年妹子满娘被卖掉之后,他隐隐就有了些异样, 不说早早的替自己打算,可起码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横竖这个家迟早是要分的,对他来说自然是越早越好。

一句话, 只要能分家单过,吃点儿亏他也认了。

有俞家老二这个态度在,俞氏一族的两位宗老觉得这事儿太简单了,给两贯钱,再给个一两百斤的粮食,要是舍不得精细粮食,粗粮也成啊,多容易不是吗?

是挺容易的,俞父俞母头一天夜里就知晓了这事儿,起初格外得惊讶,后来听得俞承嗣和秋娘的连番劝说,俞母先从了,只道自家这二小子越来越不像话了,再不叫他出去历练一番,往后还不知晓会闯出什么大祸来。俞父先是不赞同,后却是迟疑了,俞母劝了他半晌后,最终也跟着点头应允了。

甭管过程如何,起码当着宗老和里正的面,俞父俞母皆是同意的,且他们也没刻意提究竟是谁先说的分家,只道孩子大了,也娶了媳妇儿了,是时候分家了。

既是双方意见一致,接下来的事儿就好办多了。

至于分给俞家老二的财物,有宗老和里正在场,俞父俞母铁定不能做得太过分,尤其是俞母,先前虽然在私底下要求俞家老二拿媳妇儿的嫁妆贴补家用,可当着外人的面,却是铁定不会提一个字的。她不提,俞家老二也只当没这回事儿,当下,家产就顺顺利利的分下来了。

祖产之类的且不提,俞家老二得了他用惯了的一整套篾匠工具,三百斤的粗粮,以及两贯钱。当然,他的一些旧衣裳鞋子被褥等等,也归了他,他媳妇儿的嫁妆自然就不用说了。

如此这般,俞家老二当天就带着媳妇儿搬走了。

此时,已是深秋时节,有些怕冷的已经穿上了薄棉袄,见他们小俩口这就要走,俞大伯还奇道:“我先还说,既是要分家,咋不干脆一成亲就分呢?好赖那时候天气正热的。你这会儿走,住哪儿去?”

“我跟村头王癞头家借了一间屋,先在那儿住两日。”谢过了俞大伯关心,俞家老二只将东西一并挑上,领着媳妇儿往村头走去。

王癞头家自打大的小的都出了事儿后,日子那过得是一天不如一天,偏他们家要力气没力气,要手艺没手艺,因此听得俞家要分家,就主动提出借屋子。

虽然是借,可其实还是要付钱的,不过村里头不兴讲究钱财,给些粗粮就可以了。

可那王癞头家原就家贫,不然也不至于冒险进山。因此,若论房舍间数,确实有不少,却都是茅草屋,夏天热得像个蒸笼,冬日冷得刺骨,实在不是什么好去处。

都是一个村子里的,即便村头那些人家跟村尾这块素日里并不常打交道,可多多少少还是了解的。因此,听得俞家老二这话,俞大伯很是站在原地愣了半晌,他的性子跟俞父差不多,都是老实头,不善言辞闷声干活的那种,不同的是,他娶的婆娘虽然有爱贪小便宜的毛病,却并不是一个自作主张的人,素日里大事小事都是听他的。

只这么着,俞大伯稍微盘算了一会儿,就猜到了个大概,再扭头看向他二弟的眼神就变了。

分家是没啥,明着的财物也没大毛病,可这般着急的将孩子刚出门,却还是落了下层了。又想起自己年幼时贪玩伤了手,虽然不妨碍日常生活,却终究没学到祖传的手艺,本以为等生了儿子叫老爹教,没曾想他老爹年轻时亏了身子骨,年岁不大就一病不起。偏他二弟是个藏私的,最终,祖传的篾匠手艺,到底还是没能传到他这一支。

可他二弟一家呢?学到手艺的也是二小子,老大念了书,就算当爹的愿意教,他只怕还不乐意学呢,老三是个榆木脑子,逼死他只怕也学不到精髓。

呵呵,隔上个二十年,又是一模一样的情况。

天道轮回啊!

俞大伯终究什么都没说,两家多年前就已经彻底分开了,如今他老爹老娘也早已归了西,就算他是大哥又咋样?只要明面上没出大错,他就没资格管,也懒得去管这摊子糟心事儿。

……

花了半天工夫请人做见证分家,又费了一刻钟搬东西收拾房舍,俞家老二很快就带着媳妇儿安顿了下来。

就跟俞大伯想的那般,王癞头家穷得很,土坯房茅草顶,房舍倒是挺多的,连偏房算在内,一共有七间,可惜两间偏房已经毁得差不多了,去年冬日没怎么修缮,今年更别提了,只堆了些不值钱的杂物,且有一半都塌了。

俞家老二借的是西面厢房,房子不大,里头也是烧的土炕,单是一张炕就占据了房内一小半的地方,炕尾留出的地儿就叫他媳妇儿搁了嫁妆箱奁,而他本人则装了二十斤红薯给了王家。

红薯一贯卖不上价,且俞母给他的三百斤粗粮里头,红薯就占了一多半,还都是那种白红薯,个头特别大,但是吃起来一点儿也不甜,要是煮粥时放一些,那倒是还能吃,可烤起来就不香甜了。这是佃农自个儿留种育秧种的,收获后直接拿了三成抵给了俞家,偏这玩意儿便宜,俞家今年又特别缺钱,索性卖掉了所有的精细粮食,留下了一大堆的白红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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