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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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每次言及此,却俱是面有郁郁之色,其中缘由,自己也是明白——

当初母妃暴毙,对头唯恐自己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便想要彻底斩除有可能成为自己臂助的杨家。竟是假借外祖父的名头,给希言送去各色糕点,不想却是被希言继母顾氏误食,更进而殃及腹中胎儿。

那次中毒,不独令得顾秀文再无生育可能,更使得希言唯一胞妹希和惨遭毁容,一张脸生生变得和鬼怪一般……

“已经全好了呢。”希和点头。

“好,好!”姬临难得激动起来,“若是你阿兄知晓,不定多开心呢。走,我们那边说话。”

身后已是一片哗然:

“竟然真是军师的妹子?”

“啊呀呀,军师的妹子怎么生的这么好看?”

“要是我这次回去马上巴结咱们军师,不知道有用吗?”

“做梦吧你,就凭你,也想肖想军师的妹子?”

……

希和听得一踉跄,若非姬临拉了一把,好险没摔着。

“还呆在这儿做什么?”姬临一手保护性的扶着希和,眼睛却是朝后面一瞪,“赶紧都散了。”

那些铁卫明显对姬临敬畏的紧,闻言忙闭了嘴,不时偷偷瞄一眼希和,推推搡搡的离开了。

“无事。”希和忙道——一想到这些人就是阿兄镇日相处的袍泽,希和就觉得亲切的紧,“我只是想问一下四皇子有关阿兄的情形。”

谢畅可还在前面小树林里等着呢。自己怎么也不好耽误四皇子太长时间才是。

“什么四皇子,你也和希言一般叫我一声表哥便好。”

在这世上,自己仅有的亲人也就这么有限几个罢了,虽是和希和从未谋面,可从希言的描述中,早已把那个虽是丑陋却慧黠的小女孩当成自己亲妹子一般了,倒不想希和早成了秀致惊人的美人儿了。

“若是你阿兄知道你余毒已解,不定多开心呢。”

姬临感慨道。要说希言最牵挂的也就是这个妹子了,日日悬心的何尝不是希和会因此受伤害?若然知道妹子旧疾已除,怕是会狂喜不已。

希和怔了下,自己余毒会解,可不是全赖阿兄之力?转念一想,阿兄昔日行走江湖,却是救济了不少人,当初离姐姐也说过,阿兄于她家恩情怕是自己个都不记得了。

“走吧,我介绍个人你认识。”姬临微笑着道。

“是畅姐姐吧?”希和抿嘴一笑。

“你们认识?”姬临有些惊奇,转而一想,却又释然——阿畅性子最是爽利,希和虽是初见,分明也是个性子极好的女孩儿,瞧着就让人欢喜的紧,两人相处得好自然也在情理之中。

当下冲远处树林里的谢畅招了招手:

“阿畅过来,我介绍个人你认识。”

谢畅应声走近,待瞧见希和,一张脸早红的透了,明明平日里最是大气,这会儿却是忸怩的紧:

“希和妹妹——”

“畅姐姐。”希和这会儿已是隐约明白谢畅和四皇子之间的关系,瞧两人模样,分明是早已情根深种。只两人情路怕也坎坷,毕竟以谢畅之受宠,宫里如何愿意她把嫁给落魄的四皇子……

“委屈你和你阿兄了。”三人移步房内,姬临瞧着希和很是歉疚道。

当初离开帝都时,真真是狼狈无比,亏得有希言一路追随。这些年来,自己能在边地站稳脚跟,甚而到眼下在军方拥有举足轻重的力量,其中希言当真是居功至伟。

偏是那么多手下都可以请功,唯有希言,因着姨丈眼下日益举足轻重的地位,却是绝不可透漏分毫,毕竟好容易才令得那些人放松了对自己的警惕,一旦得知杨家早已选择追随自己,不独会令得自己之前种种谋划均可能成空,更会令得杨家成为众矢之的……

知道阿兄平安的消息,希和一直吊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至于是不是扬名宇内,倒是并不甚关心——

若是可能,希和倒宁愿父兄俱做那等无所事事的富家翁便好。

待得回城时,为防有心人察觉,希和特特兜了个大圈。

哪想到即便如此,行至城门处时,还是被人拦住——

隔着薄薄的车帷幔,能瞧见带着群家丁站在城门下的,可不正是之前因编排爹爹,被自己狠狠踩过手的那个裘泽?

裘泽怎么会在这里?以这人之纨绔,若说是会察觉自家和四皇子之间的密切关系,委实绝无可能。希和蹙眉沉思片刻,随手带上幂离。

“就是,就是这辆车——”一个鼻青脸肿的家丁忽然叫了起来,手指的方向竟正正就是希和的车子。

要说那家丁也觉得倒霉的紧,这等帮公子猎艳的行径也不是第一次做了,就今儿个,光顾着追车子了,不提防却是和一个醉汉撞了个正着,竟是不待自己解释,就一阵乱拳揍来,等自己再清醒过来时,已是半个时辰后了。

偏是那车里也不知坐的是怎样国色天香的大美人儿,少爷竟是怎么也不肯死心,帝都里遍寻不着,竟是又突发奇想,来城门这儿堵人了。

大家累的腿都要断了,却是不敢触少爷的霉头,只得跟着守在这里。倒不想还真有奇迹发生,那辆马车,竟真的又出现了。

“真,真是,那辆马车?”裘泽咽了口唾沫,激动的说话都不顺畅了,好半天才摆摆手,扶了扶帽子,又整了整衣襟,直到觉得自己周身无一处不妥帖了,才大踏步上前,拨开围在希和车前的下人,“在下庐陵裘泽,不知可有缘面见小姐?”

口中说着,心已是噗通通跳个不停。

当初惊鸿一瞥,裘泽只觉自己魂儿都要丢了。甚而第一次,有了一种患得患失的感觉,甚而有生以来首次有了成家的念头——

只要对方家境合适,就娶回府中做正妻罢了。

这般想着,不觉越发忐忑。实在是车里太安静了。转而一想,又有些侥幸——或者车里的人是被自己的家世给吓住了呢?

毕竟帝都姓裘的人家虽多,可敢说出自庐陵的,也就自己这一支罢了。阖帝都都知道,庐陵裘家可不正是裘贵妃的娘家、立储呼声最高的三皇子的外家?更不要说家里父伯也俱在朝中身居要职……

好半晌,车里终于有了动静,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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