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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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泗:“……”

作者有话要说:四舍五入一下,野战完了……

尤西:“exm?”

徐泗:“emmmmm……”

第125章 与死神共舞20

狄奥尼索斯赛酒狂欢节在众死神高涨的热情与呼声中在菲特广场拉开帷幕, 死神们以他们独特的响雷方式代替了传统礼炮, 炸醒了所有还在沉睡的同僚。

在这特殊的节日, 阿尔特曼大街所谓的“白昼”依旧漆黑一片,只是少了呼啸作乱的狂风, 添了些人来人往的热闹气象, 人群慢慢聚集在菲特广场。

菲特广场上空悬挂着一颗巨大的发光球体,柔和的白光照亮了目所能及的整片区域,绝大多数死神都不会介意特地来凑这场热闹, 他们能在这里进行无限制免费畅饮, 跟平时不常见面的同僚聊聊近一年来遇到的趣事吹吹牛皮, 运气好的,还能邂逅几朵春意盎然的桃花。

徐泗跟尤西漂浮在屋顶上,看着底下黑压压一片攒动的身影, 人多却井然有序。

广场的正中间是一排巨大的酒缸,那酒缸比两三个人叠起来都高, 腰身上是一圈银质的水龙头, 轻轻拧开,就会源源不断地流淌出不同颜色的酒液, 有麦芽色的黑啤,有醇香清澈的米酒,有尊贵优雅的葡萄酒, 任君挑选,大多数死神都不拘小节地围着酒缸席地而坐,开怀畅饮, 谈天说地。

整个菲特广场都被酒的香气浸染,闻不惯的人会觉得酒气熏天,忍不住掩鼻而逃,但对于对酒无比熟悉的死神而言,狂欢节的气氛因为酒香才变得热烈而浓郁。

此刻喝得兴致颇高的当然不包括即将登上前台,已然脱颖而出的十名有力的竞争选手,而今年大家的焦点,无非是狂犬聂格拉斯和风流哈利之间的巅峰对决,十位选手修整了半个时辰,就又被马不停蹄地拉上了台。

坐在第一个席位的就是那位鼎鼎大名的聂格拉斯,徐泗今天才第一次亲眼目睹了真人,他试图从这位哥哥身上找出点小柏格妮的影子,但是盯着瞧了半日,徒劳无用。

跟柏格妮截然相反,聂格拉斯生的魁梧壮硕,高大威猛,手臂上虬结的肌肉有普通女子的大腿粗,一双冷静阴寒的鹰眼虎视眈眈地注视着每个从他面前经过的人,看起来像是随时准备扑上前咬上一口,让人们知道他狂犬的名号绝不是空穴来风。

只有在低头看向台下安静坐着的一位女子时,这个剑拔弩张戾气横生的男人才会露出那么一点堪称柔和的目光,徐泗一下子就推断出,那位美丽妖娆的女士就是让狂犬失去理智的伊丝卡。

目光一溜儿往下扫,扫到最末端的哈利时,徐泗皱了皱眉,转头问尤西,“那个吊坠,你给了哈利没?”

尤西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

“那为什么他已经成了那副尊容?”徐泗揉了揉眉心。

哈利的状态不大好,显然他已经喝得有些兴奋,眼眶通红,目光灼灼,头发不知道为什么成了一个纠结的鸟窝,衬衫的扣子不知曾经被谁解开过,此时歪七扭八扣得丝毫不对称,他甚至还十分浮夸地撅起嘴唇给台下的追随者送了一个恶心的飞吻。

“你不知道吗?”尤西也有点不忍直视,默默半侧过身,“他一旦喝开心了,就是这样。你知道的,酒精会使人精神亢奋,情绪高涨。”

“道理我都懂。”徐泗哭笑不得,“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你看看人家聂格拉斯,酒精丝毫没有影响他的行为举止,你再看看哈利……他是不是已经快到极限了?”

“按理说,他的酒量还能再撑一段时间。”尤西把手背到身后,缓缓下降,落到屋檐上,“一旦他到了极限值,替坠会把他的体内的酒精转移到别人身上。”

“别人?谁?”徐泗寸步不离地缀着他,突然压低了嗓音,“不会是你自己吧?”

尤西用一种奇怪地目光看了他一眼,清了清嗓子,“哈利加上十个我都不是聂格拉斯的对手。”

老兄你很有自知之明……徐泗无比苟同,“那是……”

“是伊丝卡。”尤西接话道,“由于赌注原因,她今年没有参加比赛。”

徐泗咂舌,“她……她自己同意吗?”

“替坠需要双方自愿,伊丝卡不同意,这个方法就没法奏效。”尤西摸了摸下巴,“刚刚我去把替坠给哈利戴上,刚好遇到伊丝卡前来问候,她对连累到哈利表示抱歉,我趁机试探了她的口风,她十分爽快地答应了。”

“大概这么多年下来,她也受够了霸道的聂格拉斯。”徐泗表示理解,摊了摊手,“现在怕是没有谁比她更想摆脱狂犬。”

尤西不置可否地点点头,目光投向台上,比赛已经正式开始。

每人面前摆上了一坛乌黑发亮的酒坛,这些都是精挑细选的高浓度烈酒,专家预测,喝完一整坛后,不出意料,将会有一半的人倒下,剩下还屹立不倒的,会有人用一些非常简单的题目来测试他的神智清晰程度,如果连一加一等于几这种也回答不上来的,基本也可以被扛下去了。

随着一声哨音,大家开始放开了喝。

聂格拉斯属于典型的狂放派,抱着坛子就直接灌,引来底下死神们一片鼓掌叫好,而其他更多选手选择把酒斟到小碗里,一碗一碗来。

哈利也属于风格迥异的,他从怀里抽出根长长的吸管,把酒坛往大腿上一放,开始慢慢吸……

徐泗的眼皮跳了跳,与尤西相视一笑,一同默契地背过身,眺望远处黑漆漆的风景。

“对了,柏格妮跟聂格拉斯兄妹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天大的嫌隙?”徐泗看到聂格拉斯,就想起柏格妮闻之色变的表情和颤抖的身躯,忍不住问道。

“聂格拉斯他……”尤西显然斟酌了一下用词,斟酌来斟酌去,决定了以下句式,“似乎不太懂得怎么去爱一个人。”

“嗯,从他追求伊丝卡的方式可见一斑。”

“不,对于伊丝卡,他已经有所克制了。”尤西纠正道,“有些人的占有欲能达到不择手段、旁人无法理解的地步,聂格拉斯就是这样。他从小父母双亡,跟柏格妮相依为命,由于自己尝尽了人间冷暖,所不希望妹妹受到伤害,为了不让她与外人有任何的接触,规避所有可能的风险,他把她囚禁在了阁楼。柏格妮的所有童年都在那间小阁楼里度过,因此沉默寡言,忧郁木讷。”

“他把柏格妮当做了一件物品,而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徐泗看了一眼已经喝完整整一坛酒,悠闲地抱臂打量着哈利的聂格拉斯,觉得背脊蹿上一股凉意。

“柏格妮十四岁那年,因为一些外部原因,聂格拉斯不得不选择搬家,那是柏格妮第一次走出那间昏暗的阁楼,她见识到了外面五彩缤纷的世界,也跟除了哥哥以外的人进行了简单交流,这让她感到新奇和痛苦,她开始向往阁楼外的世界,也开始畏惧囚禁她的哥哥,也再也无法忍受与世隔绝的生活,之后她遇到了闲逛的加尔。”

“看得出来,加尔很喜欢柏格妮。”

“大概是因为,他觉得柏格妮的遭遇跟他很像。”尤西的眼神黯淡了一下,“他开始每天跟柏格妮聊天,跟她讲述外面世界发生的很多奇闻异事,我想,那段时间,他们之间产生了类似友情的东西。再后来,你应该能想象到了。”

“嗯……”

这时,酒坛和瓷碗碰撞大理石地面的清脆响声接二连三地传来,徐泗听到看客们发出一声声惊呼。

“又倒了一个!”

“哎呀,老杰克的酒量真是一年不如一年了!”

“太好了,哈利还站着,看哪,我觉得我的赌注有希望回本儿……哈利,挺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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