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1 / 2)
秦佑说:“赵臻他昨晚当那孩子是聂铮带的小玩意儿,把人给送到了聂铮床上。”
老人家眉毛都倒竖起来了,扬起拐杖朝着儿子就是一下,“你这个不长眼的东西!”
不长眼的赵先生只得由着老父教训。童延跟聂家什么关系重要吗?不重要。
关键在于,聂铮怎么看待他。
回城路上,童延在想一件事。
聂铮不喜欢旁人胡乱作为,跟赵先生说清楚就结了,为什么非要大费周章,硬拉来堂兄做男配唱这么一场堂会,把他这个不起眼的小东西架到聂家亲戚那个位置上。
他没爬过床吗?爬过,还不止一次。那位赵先生对他的评估已经很保守了,他岂止是个玩意儿,还是个没脸没皮、贱性没边没沿的小玩意儿。
妈的,人真是个的奇怪透顶的东西。
聂铮借他钱,说信他能还;聂铮做戏不让旁人看轻他。这样一来,他本身没几斤几两的骨头好像重起来了。就好比人亲手给他搭了个高台,他都不好意思再回自己原本那泥洼里头去唱戏。
车在茂盛的林荫间穿行,童延眼光忍不住朝身边男人扫过去:聂铮靠着椅背,眼光专注地望向前方,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男人眉间几道纹路一锁,从骨子透出威严。
童延越来越不明白那威严的脑子里,到底是因为什么对他这个小贱人做了那些打算,这次连身子也朝男人的方向侧过去,“聂先生……”疼疼疼疼疼,卧槽!
男人眉头微微舒展,眼光缓慢地转过来,“嗯?”
童延却说不出话了,妈的,只是动了下,那东西破皮的位置又给内裤磨到了,要死,要死!
悲愤地躺回去,深吸口气,“没事儿!”
余光瞟过去,发现男人眼里竟然晕出一丝细微的、幸灾乐祸的笑意。
童延顿时什么也不想说了。
听见男人问,“你确定?”
他没好气道:“死不了的。”
还是那句话,那话儿在受刑,一切事情的对错因由对雄性动物来说,都顾忌不起。
于是,这天boss归家时,女秘书发现一大一小俩男人间似乎有点不对。
童延一改往日在老板面前小意奉承的腔调,下车就头没脑地往屋里奔,还一脸焦躁,活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
聂铮一点不高兴也没有,从后备箱拎出两个人的行李,要笑不笑地望着男孩的背影,也没叫住人提醒旅行包忘了拿。而是自己拎着,径直往屋里走,对她说:“待会儿大夫过来,你把人直接领到他房里。”
女秘书一愣,这是又出幺蛾子了,望着聂铮手上的旅行包,“他病了还是伤了?”
聂铮嘴边那点细微的笑意立刻收住,“男孩儿的小秘密。”
一直进走廊,到童延房间外边,聂铮敲了下门,“行李,给你放在门口”。
女秘书一愣,这要是往常,童延落下的行李,聂铮见她就让她顺手帮着送了,何至于亲自?
这一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男孩的小秘密?
这两人没去参加聚会?童延被老板硬押去割了包皮?
童延整整难受了三天,他觉得这是他下场最惨烈的一次爬床,可能正因为惨烈,老板没找他麻烦。
娘的,要是不时不时地冲着他幸灾乐祸一把就更好了。
对童延来说,用风油精把鸡鸡弄得要死不活比爬床未遂还没脸,聂铮亲眼见过他没脸,所以,他躲了聂铮三天。
倒不完全是躲,他其实也忙。刘导新戏在地方台开播,这两天,他被郑总监带出去上了两个通告。
其中一个是给电视台拍预告宣传短片,他的戏份大都在头几集,于是他比其他演员先上。另一个则是某网站娱乐版的访谈,大家一群人去,他算是个作陪衬的。
两晚,戏播出了前四集。
第三天早上,郑总监拿着平板翻微博给他瞧,“你看,网上有人截你的大特写。”
童延看了眼,第一感觉就是帅,第二感觉是真帅,虽然他一直知道自己很帅,但这照片上的人,真的还是他?
郑总监对他说了声恭喜:“你现在也算是有颜粉的人了。”
这对戏里其他一二三线艺人来说不算什么,跟大肆炒作的男主演凌青华息影传闻相比,简直连个小水花都不谈不上。但基于发展路线问题,公司这次没为童延大张旗鼓的造势,打得出这点水花已经很不错了。
郑总监现在给他造的就是脚踏实地演戏的新人人设,或者说,也不完全是造,童延眼下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每一步都需要比其他人更加实在,慢慢地吸粉,再往后头去,靠实绩把粉丝群慢慢夯实。
炒作走红的纯偶像路线不可行,保持一定的曝光率还是必要的。因此,新戏的开机发布会,公司给童延要了一个台上的位置。总得让可怜巴巴的几个粉丝知道童延一直在演戏是不是?
刘导那戏,童延没赶上开机发布会。这回算是他第一次在媒体面前面对公众,这又跟电视台和网站的录播不同,一点差错都出不得。所以,发布会这一天,他带着满心忐忑,去酒店去得格外早。
帽子加墨镜全副武装地看了圈场地出来,心里还是没底,这时离发布会开始还有一个多小时,媒体还没进场,童延趴在平台栏杆焦灼地等着。
没等一会儿,看见一楼中庭,一大群人围拥着一个男人进了景观电梯。
一直瞧着透明电梯自下往上,童延知道这是往楼上大会议厅去的:公司有个战略发布会也在今天下午,刚才进电梯的男人,就是聂铮。
也说不清揣了什么样的心思,等他回过神时,人已经沿着自动扶梯飞快地跨到了楼上。
脚刚踩住地毯,童延就看见聂铮被公司的几位中高层簇拥着从电梯过道出来。
聂铮西装又穿成了连蚊子都不敢在身上顿脚的一丝不苟样,本来步履从容目不斜视地往前走着,从他面前几米远路过,突然,眼神朝他的方向飘过来,顿了下,眉头一紧,似乎在思索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接着,把眼光收了回去。
童延把帽檐拉低了些,天晓得他上来干嘛,可能就是看个热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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