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9.第899章 坚守过往（2 / 2）

与此同时，又有各种符文光芒闪烁，这些骑兵结成某种阵法，爆发出炽光烈炎，犹如一条焰龙般四下游走，翻江倒海，刹那间，璀璨烟火在黑雾中接连炸开，须臾间就将这些破碎的念头彻底湮灭。

“真是意料之外的收获……不，若将月湖真人的心思考虑在内，只怕送我来此的时候，就存了考验我心性的想法。一个人若回到过去，就免不了会生出借此机会来改变未来的想法，而对这种想法的抉择，就是一种对道心的拷问。恰好天人第四重问道境所引发的天劫，就是专门针对道心设下的考验，方才这一悟，至少抵得过数十载的心境清修，月湖真人只怕也是算到这一步。”

再次感慨自己又承了人情，罗丰看向坐立不安地等待着自己答复的明溪，原本打算含糊其辞的回答给咽了回去。

就算认了师徒名分又怎么样？不说明溪未必就是月湖，哪怕两人真的是同一人，区区一点乱了师徒名分的纠葛，对于追求大道的修行者而言，又算得上什么大事呢？

这本就不是多么值得在意的事情，拒绝也好，同意也罢，放到数百年后，也不过是付诸一笑。

明悟之前的罗丰或许会选择糊弄明溪，拖得一时是一时，直到自己回归玉洲，免了在未来师徒身份对调而引起尴尬，但此时他的心境正值突破后的巅峰状态，却是将这些都看开了，不萦于怀。

于是他点头道：“甚好，贫道正有此意，从今日起，你便是我天渊门下首席大弟子。”

听得罗丰爽快地同意，明溪也略有惊愕，她原本猜测天渊真人只怕是顾忌着什么，才不愿收她为徒，否则不可能一直没有透露口风，也没道理一直等到今天，最有可能的回答，应该是含糊其辞，或者推延时日，或者顾左右而言它，绝没想到居然是一口同意，简直就像是在等她提出一样。

蓦地，心中莫名生出一丝失落感。

明溪知晓此时可容不得她表示后悔，来不及细究这点失落究竟系出何因，她起身道：“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三拜。”

罗丰暗催真气，托住明溪，只受了她的躬礼，而没有让她跪下，并道：“本门不讲究虚礼，心意诚则事成，心意不诚，礼节做得再好也毫无意义。”

明溪虽有疑惑，但她并非拘泥小节的性格，因此没有开口询问。

“既然拜入我门下，那么一些关于本门的情况却是要说与你听。其实为师并非是上古隐宗，而是来自另外一方世界……”

接下来，罗丰隐去时间的变化和一些细节，只讲述了关于六道宗和玉洲的情报，而对此明溪其实早就有所猜测，因此并不觉得吃惊。

“说起来，还少你一件见面礼，那件造化玉碟便赠予你了，望你好好使用。”

先前为了推演凝练法相的方法，罗丰在造化世界中待了数十年，成功之后便不再使用，于是又借给了明溪，现在干脆借花献佛。

而且为了不让时间线出现明显的变数，他还特意将造化残玉中，属于太岁星盘的那一部分拆解下来，因为当初月湖真人交给他的那块造化残玉，便没有蕴含太岁星盘的部分。

倘若他不将太岁星盘分离出来，那么在未来就会出现同时存在两块太岁星盘的时间悖论。

“关于功法上的问题，有什么不懂的尽管问出来。”

过往碍于彼此没有确定师徒身份，纵然罗丰不介意回答，明溪也不好意思提问，就算修行中遇到了解不开的困惑，也只能靠自己来努力解开。

一者问，一者答，荒漠中的一夜就在彼此的问答中过去，而罗丰也顺带传授了一些《四柱神煞经》和《六道轮回法》的内容，利用这些天级经文来开拓明溪的眼界。

期间，曾遇到三波妖族的偷袭，但都被九婴和暗师鬼君给收拾掉，没有劳动罗丰出手。

翌日清晨，也是战约上的第十日，罗丰再度上路，依旧是势如破竹的气势，连破妖族埋伏，一路杀至蛇王窟，途中没有停留半刻。

在那里，晋级大乘期不久的妖皇钩蛇与另外两名妖王正严阵以待，诸多妖兵妖将列阵两旁，各持神兵，如布军阵，一股杀气腾腾的模样，似乎要给来者一个下马威。

而在距离蛇王窟数十里外的地方，两道炼虚修士的气息降临，却又暗中蛰伏，正是陈士载与梁启。

“一场真正意义上的龙争虎斗，与前任皇帝只能待在王都，凭借龙脉之力与猰貐缠斗不同，这一次双方展现的都是各自真正的实力，而这一战将决定谁才是天下第一强者。”梁启感慨了一番后，又问向陈士载，“你不是与天渊真人交过手，觉得两者谁的胜算较大？”

陈士载果断道：“毫无疑问是天渊真人，他至少有七成胜算。”

“哦，难道是因为你曾输给过他，所以要顺带给自己脸上贴金？”梁启揶揄道。

陈士载没有动怒，他的气息较之当初与罗丰交手时更加深厚，显然再度有了精进：“钩蛇比不上猰貐，无论是修为还是心性，而天渊真人在三招败我之后，据闻又有了突破，两者的差距不只是实力上，还有精神层面，如果不是因为钩蛇占了地利的优势，他的胜算还要更低。”

“哦，分析得头头是道，那便拭目以待吧。”梁启不置可否，但看他的神情，显然也是颇为赞同。

……

“这场战斗已经失去意义了。”还没有交手，罗丰就顶着群妖杀人的目光，开口宣判道，“原本贫道估计有八成的胜算，可之后你连出昏招，让贫道蓄成大势，失去先机，于是又胜算又添一成，而就在昨晚，贫道偶有顿悟，心性获得精进，于是最后的那一成胜算也给握在掌中。这一战，还没有开始，结果就已经注定！”

不等对方做出回应，罗丰现出了九如法相，霎时涛涛威势，充塞天地，汹涌澎湃，暗藏无尽神秘，在场的强者皆为之色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