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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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佳氏凄然又无助,只盼着别让敏瑜当真翻出些什么来。

然而事情总不能如她的意,弘皙三月里疟疾之后,她怕旧疾复发,虽是给了柔婉一些药用以救急,收买人心。私底下自己却留了不少,给弘皙预备一二。

敏瑜从她柜子里翻出金鸡拿,尚可见上面的黄色笺纸,亦可见笺纸上的医嘱被人从中撕去了一半,只留了金鸡拿三字。

敏瑜拿着那个瓶子回来,李佳氏若说前时还能强自撑住,到此刻已然瘫软在了地上。

敏瑜不让她侥幸,却向胤礽道:“还请太子派人前往柔婉家中,寻找与这个一样的笺纸同药丸。”

“嗯。”胤礽点一点头,就要出去吩咐人。

“慢着!”不期然地,李佳氏竟伸出手,扯住了他的裤脚,“殿下,我认罪了,不必着人去柔婉家中找了,的确是我指使人害了清格格和太子妃。”

“你!你真是糊涂!”

胤礽忍到这会儿,也忍不住怒火中烧。敏瑜没证据的时候,他还可骗自己,不见得就是李佳氏,而今证据确凿,饶是他做好了心理准备,也还是气得一脚踢翻了当地放着的香炉。

李佳氏惊恐之余,更是绝望,梨花带雨一般哭诉道:“殿下恕罪,臣妾知道错了。”

“知错知错,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吾到底是哪里待你们母子不好,使得你竟然对一个外臣家的孩子下手,还残忍的设计了太子妃?”

“殿下对臣妾母子很好……”

李佳氏跪在地上,慢慢俯下身来:“是臣妾一时糊涂。殿下啊,臣妾只是想不通,那施府的小格格究竟有什么能耐,可以让殿下置怀着身孕的林妹妹于不顾,而甘心照顾她?太子妃又有什么好,可以让殿下一月中泰半时间都流连在正殿不去?”

☆、第一百五十三章自杀

第一百五十三章自杀

“知错知错,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吾到底是哪里待你们母子不好,使得你竟然对一个外臣家的孩子下手,还残忍的设计了太子妃?”

“殿下对臣妾母子很好……”

李佳氏跪在地上,慢慢俯下身来:“是臣妾一时糊涂。殿下啊,臣妾只是想不通,那施府的小格格究竟有什么能耐,可以让殿下置怀着身孕的林妹妹于不顾,而甘心照顾她?太子妃又有什么好,可以让殿下一月中泰半时间都流连在正殿不去?”

“这些就是你加害小格格,设计太子妃的原因?”

胤礽怒瞪着她,几乎难以置信,就为了这些许小事,她竟会记恨到如今。

李佳氏泪盈于眶,一眨不眨的看着胤礽:“殿下或许以为这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事情,可在臣妾看来,却是天大的事。殿下看中小格格,无非是放心不下过往,流连太子妃处不去,无非是再动凡心。臣妾到底是哪一样不如她们,以至于太子眼中从无臣妾半分?”

“你……”胤礽不知是否让李佳氏说中心事,一时哑口无言。

敏瑜亦是愕然看着李佳氏,想不到施清遥落水一案的背后,还会有这样的隐情。

是她的错吗?是她的错,才招惹的这蛇蝎女人把罪恶的手伸向了清儿?

可她明明已许久不入宫,更曾为了和宫里划清关系,巴不得从此就远离京师,定居晋江。只要她肯忍一忍,也不会有今时今日之事发生。

说到底,还是这个女人太过心狠了。

敏瑜悲悯地别过头去:“太子,我话已至此,该怎么处理你看着办吧。”

“吾明白。”胤礽深深叹息,事到如今,他已和李佳氏无话可说,只得公事公办起来,“李佳氏听着,你本为东宫侧妃,位份至尊,只因心生妒忌,暗藏祸水,残害施府小格格和东宫太子妃。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于情于礼,本宫都饶不得你,然念你初犯,一切罪行本宫都会替你瞒下,你……好自为之吧。”

终究也曾夫妻一场,胤礽话至舌尖,到底改了一个词。敏瑜回眸看他一眼,不做声的就打开门走了出去。

胤礽不知她心意如何,一甩袖,只对着赶来的几个宫娥吩咐道:“好好看住侧福晋,再有意外,吾拿你们是问。”

众宫娥忙不迭点头,却都不知是为何事。独有碧霄心里透亮,唬得脸色惨白,急忙就奔入殿内,搀扶起李佳氏道:“娘娘?”

李佳氏轻轻摆一摆手:“我累了,扶我去床上歇会子吧。”

“是。”碧霄不敢多问,忙把她搀扶到床上去,伺候她躺下。

胤礽大大迈了几步,追上敏瑜,忖度她面色并无多少表情,还以为她是记恨自己处决不公,便解释道:“她毕竟……毕竟是皇阿玛亲封的侧福晋,弘皙尚且年幼,吾……吾不大狠心她……”

“我知道,你不用说那么多的。”

敏瑜冷不丁停下脚步,慢慢转过脸看着胤礽:“你做的很对,是我……为了清儿,才昏了头脑立志要置她于死地。若她有罪,我与你都免不了一二。”

“这……这如何又牵扯到你我?”胤礽很是不解。

敏瑜静静望着他日益俊朗的面容,比之幼时少了几分鲁莽,却多了几分庄严。这正是皇上和太后希望看到的样子,方才她差点拉着他当了罪人。

“二哥哥待清儿好,我很感激,不过也就到此为止罢,经此一事后,我会尽快带清儿出宫的。至于太子妃那里,她最无辜,李佳氏心思狭隘,私以为她并不是能当得起一宫之主的人,太子若是真想东宫安宁,还需得给太子妃多一份尊重。李佳氏既然怕太子妃夺爱,那太子爽性就让她死了心吧。”

“三妹妹我……”胤礽听她提及石明嫣,忍不住就要为自己辩解,然而细想这多日以来的相处,石明嫣又何错之有?何况她才没了一个孩子,正是万分伤心的时候,敏瑜此言并不虚假,便是她不提醒,他这大半歇宿在正殿的原因,亦是为了安慰太子妃之故。

敏瑜静默片刻,瞧他话说到一半就不再说了,自个儿却不由得笑了:“二哥哥,这大概是最后一次臣妇这般称呼你了。再往后,君君臣臣父父子子,都有各自的人生,妹妹我无甚重要的话要对二哥哥说,只盼二哥哥日后行事千万小心为上,君父君父,先为君而后才为父,二哥哥忠孝两全,切记不可乱其一。”

虽是对湄芳明言不会插手宫廷事,然而面对着从小与自己一同长大,感情又非同凡响的胤礽,敏瑜终究破了自己的誓言。

纵然史书上写明了两废太子的故事,她仍希望自己的微薄言语,能警醒胤礽几分,使他在储君的路上能走得更加长远也更加安稳一些。

胤礽惊异于她蹊跷的言语,更惊异于她突如其来的关心,一如小时候,敏瑜说是比他小,实际为人行事处处高他一等,就连太皇太后她老人家在世的时候,都没少夸赞,暗暗怜惜她只是个女儿身。若是身为男儿,倒可成为他的左膀右臂。唯有他,暗自庆幸敏瑜是个女儿家,或可常伴一生。

如今这个愿望怕再无实现的可能,其间五年的时间里俩人都形同陌路,算起来,今日倒是说话最多的一回了。被李佳氏一事勾起的不快,此刻皆因敏瑜几句话,而慢慢平息下去,胤礽忍不住笑道:“三妹妹还似小时一般,如同老学究。你放心,我这些年的性子已大不同从前,不会再惹出什么乱子了。”

“但愿二哥哥如此。”

二人相视会意一笑,这时方转身从原路回后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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