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他身边吗?说过多回了,她能做到。
云烟静静听他道:“别委屈你自己,心里若有不畅快的,尽管对着朕发泄。”
眉头微不可察地抽搐了下,眼睫颤动。
云烟莫名地有些慌乱,感受到自己好容易平静下来的心跳乱了一拍,移开视线支吾道:“还、还有别的要求吗?”
“有,可以提吗?”
燕珝坐在桌边,仰头看她,这样的语气和眼神,让她有种自己才是上位者的错觉。
没来由地有些心虚,云烟点头,“陛下讲。”
燕珝伸出手,轻轻抚在她的指上。
“爱我。”
室内骤然静了下来,云烟看着他抚上自己指尖的手指,不像之前那样强势地占有,钳制,而是小心翼翼地触碰,像是在祈求她的怜爱。
小心,又大胆。
这一刻,他不像帝王,像一个孩子。
云烟没有缩回手。
沉寂了片刻,云烟缓缓将自己的指尖从他指下抽出,几乎能听到他的吸气声。
下一刻,她将自己的指尖放在了他的掌心。
“说不定,会有那一天。”
云烟没去看他的眼睛了。
他的眼睛,很好看,会让她沦陷,那一天说不定今日就会到来,打得她措手不及。
燕珝一笑,掌心握住她的手指。
“时间快点过去吧,”他道:“早些来。”
云烟被他这样的声音挠得耳朵有些发痒,赶紧换了话题,“写好了吗?”
“你再看看。”
燕珝松开手,将纸张递给她。
云烟一次又一次地看着最后一条。
确认着。
若有旁人,若她觉得他厌倦她,她可以离开。
她看向燕珝,正对上他认真瞧着她的视线。
他从来没看纸页,一直在看她。
云烟扯动唇角,这张脸,还真有这样好的效果。
让一个帝王落得如此下场,说出去岂不可笑。
“可以了。”
燕珝“嗯”了一声,严谨地誊抄了两份,二人一人一份。
“那,能帮朕研墨吗?”
燕珝抬眼看她,“没有墨了。”
云烟忽地一笑,“这会儿不会对我发难了吗?”
“朕本就没想对你生气,”燕珝沾了点墨水,誊抄着,“是朕的错。”
云烟轻叹,她也没那么做作,站在他身侧,为他研墨。
还未磨多少,便感觉到手被一个温暖的大掌包裹住。
“牵一会儿,”燕珝左手牵住她,右手写着字,“一会儿便好。”
云烟垂眸,静静地看了一瞬交握着的手。
将墨放下,为他整理了镇纸。
“好。”
誊抄完,燕珝盖了私印,云烟准备咬手指改手印的时候,只见燕珝不知从哪掏出一根银针,将自己的指尖扎破。
按着她软若无骨的指尖,指尖与指尖相对,沾上了鲜艳的血迹。
云烟还未反应过来,指印便已经按了上去。
“好了。”燕珝将自己的那份珍而又重地叠好,放进了怀中,看着云烟。
云烟抿唇,不知之后该如何。
看着燕珝流着血的手指,云烟掏出帕子,将其包上。
“日后,别伤害自己了。”云烟轻声嘱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