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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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逝川手中的两枚呼叫器构造完全一样,差别仅在于底座的金属材质呈现出了黑白两种不同的颜色。

在注意到这处细节的一瞬间,新生们或多或少可以猜到这场加试的真正内容——是特工训练中常见的“争夺游戏”。

虽然名为游戏,但游戏规则却相当残酷,跟军校其他专业所宣扬的“团队精神”或是“生死搭档”更是大相径庭。

“争夺游戏”是给未来特工上的第一节课,目的是教会他们“不信任”和“自相残杀”。此时众人身后的林地已经不再是林地,那是一个真正的演练场,定向越野不过是个噱头,三天后能抵达军校的不是优秀学员,而是幸存者。

“现在有五十个这样的呼叫器,黑白各半。”苏逝川道,“我要求返回军校的人至少携有其中的一对,至多不设上限,但各位必须注意的是,最终我只会录取手中通讯器最多的前十二人。”

此话一出,新生之中难免出现了一丝骚动。

这规则比普通的“争夺游戏”更加苛刻,原本以为只是淘汰半数的新生登时紧张起来,他只要取通讯器最多的前十二人,这意味着争夺很有可能会持续到游戏的最后一刻。

“你们可以组队,也可以单独行动,基地驻军会在未来七十二小时内时刻关注林地的情况,会及时救援出触发呼叫器的人,所以理论上不需要担心安全问题。”苏逝川加重了“理论上”这几个字的读音,然后笑了。

那笑容莫名透着股邪性,生生把新生们给看毛了。

“什么意思?难不成驻军还能见死不救?”方阵最后,奥斯汀低声调侃了一句,“故弄玄虚。”

“是你没理解。”西法耐心纠正,“在这场游戏里,呼叫器既可以求救,同时也是获得入校资格的凭证,排除非人为因素的影响,你觉得你会在什么情况下触发那玩意儿?”

奥斯汀怔了怔,紧接着眉心一点一点拧起来。

西法道:“在场的五十人里,为了留下,每个人都会不遗余力地寻找猎物。当你成为了别人手中的猎物,呼叫器被夺走,那样一来按与不按的主动权恐怕就掌握在了猎手手里,而猎手没有理由去悲悯猎物。”

“得不到求救信号,驻军也是无能为力的。”

解释完,三殿下默默掂量过这条隐藏规则,心说这位道貌岸然的少将大人不光床上花样多,执教起来也是一肚子坏水啊。

这就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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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3

【游戏开始】

加试的内容及规则讲解完毕,陆续有几个新人又针对不理解的地方提出了疑问,苏逝川逐一解答。等到没人再有问题,苏逝川回头朝阿宁递了个眼神,阿宁会意,立马按下通讯器上的一个按键。

不消片刻,驻军基地内引擎声响起,五架等候多时的飞行器相继启动,先前离开的几位工作人员去而复返,静候在旁边等待吩咐。

夜幕即将降临,天色阴郁晦暗,轰鸣声在万籁俱寂的林地外围显得尤为震耳,惊得不远处的针叶松树梢一阵颤动,数只黑鸟扑啦啦振翅,争相逃窜进林地深处。

苏逝川再次查看通讯器确定时间,然后有条不紊地启动计时功能,抬头,沉声宣布:“现在是傍晚6点27分,加试的最后时限则是三天后的同一时间。希望各位能够尽可能的运用规则,向我证明你足够优秀,最后祝大家好运。”

说完,苏逝川一声不响地抬起了右臂,朝属下人示意。

接受到指令,几位工作人员相继上前,按照方阵排列各自带领一队新生返回驻军基,准备登上飞行器。

临离开前,西法有意无意地朝苏逝川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注意到那个叫阿宁的助教正拿着光脑朝他汇报事情,而苏逝川神色认真,视线直落光脑屏幕,压根没分出一点精力在别的地方。

三殿下有些摸不准对方的心思。

自始至终,除去这家伙刚出现时那说不清道不明的一次目光接触,往后两人仿佛就是初次见面的教官和学生,他跟其余四十九名新生一样,没有得到哪怕一点点的特殊对待。

那人还是一如既往的矜持正派,带着几分生人勿进的疏冷,连一丝亲密的错觉都不愿意施舍。

尽管那晚过后到现在已经过去了整整一个月,他们之间没再有任何联系,但毕竟是有过了那层关系的深入接触,再见面无论如何也不应该陌生成这个样子吧?

收回视线,西法莫名觉得堵得慌,胸腔里那股“被玩了”的诡异感比之前更浓郁了不少。

这冷淡的,简直是教科书级的拔diao无情!

想到最后,他又不免有点想笑,心下琢磨这美人也就是能装,找机会再把那层道貌岸然的皮给扒下来,看他真实的高|潮,真实的伏在怀里失控颤抖。等到了那个时候,剥离了矜持自傲的假象,他也会沦为被肉|欲支配的凡人,美得撩人而又真实。

那种感觉就像是将高高在上的神祇拉下神坛,卸下冠冕,是圣光失色、雪地见红的邪恶快意,只叫人意犹未尽,想要无度索取。

另一边,阿宁调取去出林地地形图,并用光标逐一标示对应的坐标点,向总教大人详细说明加试的空降安排。

眼下新生们十人一组登上飞行器,启动后会被送往林场外围的各个方向,然后等距离安排一人空降,目的是人为将他们分散开来,进而延缓第一次遭遇的时间。

在真正的争夺游戏开始以前,教官们需要先看看这批新人的生存能力。

况且游戏如果展开得太早,其本身自然而然会丧失一部分观赏价值。

苏逝川脸上看不出表情,眸光很是敷衍地在屏幕上浏览了一圈,然后他抬起头,状似不经意地看了眼某个即将消失在雪夜笼罩下的背影,这才不紧不慢地看向阿宁,说:“可以,就按你安排的来。”

闻言,阿宁即刻着手,将分配好的区域标注图发送给跟飞的工作人员。

等做完这些,他收起光脑,对苏逝川道:“安全问题您还有没有其他考虑?”

那条没展开说明的隐藏规则是这场加试的彩蛋。

天寒地冻的野外环境,新人本身就没经过多少磨练,为了生存,为了留校,人性中那点龌龊不堪、自私暴戾的阴暗面用不了多久便会暴露无遗。

这本身并不是什么坏事,教官们心里早有定论,军部不需要过分善良的好人,其中情报部更甚。冷血和杀戮本身就是特工最为重要的品格之一,但如若将两者不受控制的发挥到了极限,那样的人也注定不会受到重用。

这是一条很难说清楚的分界线,不偏是或非,也不偏黑与白,对错全凭个人的主观判断,最终演变成人各有别却又不会偏差过大的不成文规定。

特工只能游走于灰色地带、法理边缘,茫茫然中还得才稳脚下那根死窄的独木桥,因为逾越一步是堕落,退却半分是庸才。

但归根究底,这是个注定是见不得光的职业。

苏逝川期望看见新生们可以展开一场催人成熟的恶性竞争,通过一场近乎实战的加试选拔出最适合培养的人才,但也不希望真闹出人命,那样就过犹不及了。所以除了呼叫器之外,他们还额外在斗篷、背包,以及提前分发下去的军校制服上安装了跟踪器,确保可以实时掌握每个人的动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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