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2 / 2)
说着便立即跑了出去。
春生强笑了笑,感觉手脚冰凉,小腹隐隐坠痛,便又拉开被子重新躺了进去,只倚靠在床榻上,心里一片复杂。
母亲说过,女孩儿来了癸水便是长大了,这原是喜事一件,代表着吾家有女初长成,可是春生只觉得有些困扰,心中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忧虑在里头。
待那香桃出去没多久,便见有人推了门进来,她心道怎么这么快,待探着身子过去瞧,却发现进来的人竟是那蝶艳。
只见她打扮得光鲜亮丽,上身穿了件桃红色对襟褂子,下面水绿裙子,头上插着一支赤金金钗,手腕上套着赤金缠丝镯子,脸上涂着厚厚的粉脂,全然照搬着那袭云姐姐的装扮打扮着,端得金贵气派,只这样一身打扮用在二等丫鬟的身子上,只觉得莫名的招眼。
蝶艳捏着帕子走了进来,视线在屋里打了个转儿,落到了春生床上,见春生还窝在被窝里,便捏着嗓子道:“哟,我还真是看走眼了,小小年纪能耐倒是不小,竟然缠着爷在书房里待了一整日,怎么着,这就开始摆谱了不成?”
春生一见这蝶艳便知没甚好事,这斗春院里哪个不知道这蝶艳对那沈毅堂有意,平日里总是一口一个“咱们爷”,生怕别个不知道她那点心思,后又听到说她被那沈毅堂收用了,不定什么时候得提了做通房呢,是以,院子里的丫鬟们对她多是咬牙忍让。
这蝶艳素来为人尖酸刻薄,若是让她知道了那沈毅堂对她存了心思,指不定怎样刁难她了,春生心中烦躁,却不得不耐心与之周旋,只装作不知其意,疑惑道:“姐姐这是何意?请恕妹妹愚钝,一时不曾听明白。”
蝶艳不阴不阳道:“你甭在我跟前装蒜,莫以为我没瞧见,也不知道是谁昨个儿三更半夜巴巴地拦着爷的道,扮作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想要勾搭主子爷呢。”说着便冷笑道:“小小年纪就背地里使了花样勾引爷们,也不瞧瞧自己几斤几两重。”
春生抵死不认,只喊冤道:“姐姐误会了,我岂敢做出那等腌臜之事,昨儿个爷瞧见我身子不适,便打发我早些去歇息,以免误了今日的当值,哪里是姐姐嘴里所说的勾搭啊,不信姐姐可以亲自去问爷,爷那样的人物岂是我这等丫头敢肖想的啊!”
蝶艳昨日之事并未亲眼所见,不过是见那小丫头生得碍眼,又瞧见那沈毅堂对她关怀备至,是以一时嫉恨在心,此翻见这小丫头言之凿凿,又见她脸上发白,确实是一副病怏怏的模样,一时话到了嘴边上又给吞咽了回去,只冷声警告道:“我不管你心中藏了什么坏心思,只从今日起且皆给我收起来,不然——”蝶眼眯着眼一字一句道:“往后这日子可没那么好过呢!”
蝶艳说完便斜眼瞅了她一眼,冷哼一声出了屋子。
第66章 流血
春生心中苦笑,瞧,这会子还没怎么着呢,便有人上门告诫,若是当真有个什么,那还如何安生得了。她并非是惧怕那蝶艳,只是小人难缠,若是被这种人盯梢上了,就如同吞了苍蝇似地让人怪恶心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春生心里这样与自己说。
又过了会子,便见那蝶依手里拿着个小布兜进来了,后边跟着香桃那个小尾巴。蝶依一进来便抿着嘴看着春生直笑,都瞧得她有些不好意思了。
蝶依坐在春生的床榻边上,打开了小布兜,从里边拿出几块布条对春生耐心解说道:“这个是月事带,是我新缝制的,改明儿我手把手的教你。”说着便教春生怎样使用,需要注意什么事宜等等。
春生听的有些不好意思,蝶依说的也有些羞涩。
只那香桃睁大了眼睛跟在后边津津有味的听着,大眼忽闪忽闪的。
蝶依说完便拉着春生的手道:“真好,咱们的小春生如今也长大了。”说着便顿了顿道:“咦,手有些发凉,你今儿好好躺下休息,这头几天兴许会有些不适,待过几天便好些了,我到厨房去找周婆婆让她给你熬碗肉粥喝去!”
春生忙拉着蝶依的手摇头道:“姐姐不必去了,我得起了,今儿个还得去书房打扫了,现在估摸着莞碧姐姐一个人去了,我怕她丢不开手。”
蝶依拍了拍春生的手道:“你就安心躺着吧,这头几日得在床上躺好,不然往后落下了腹痛的病症可就不好了,再说了···”说到这里,蝶依捂着嘴打趣道:“爷都放话了,允你身子好了之后再去当值!”
春生以为听错了,脸上一呆,喃喃道:“爷怎么知道了···”
蝶依指着后头的香桃道:“还不是这个小妮子,火急火燎的跑过来喊我救命,这不恰好被爷听见了。”
春生脸一白,魂不守舍的问道:“姐姐今日上午不是休值么。”春生昨日晌午回来时便遇到了蝶依,听她说今日休憩的,是以才会让香桃去寻她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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